人生结婚是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事情,因此人们最忌讳在婚礼上挑事闹事。出现这种事情就相当于一帮无赖砸戏场一样,给主家添堵,令新人、家人和亲朋好友都不愉快,甚至给主家造成终生的遗憾,被别人传为笑柄。
可是,按黄莹舅舅的年龄、气度及身份,即便喝了几杯酒,也不至于作出如此荒诞不经,有损自己和外甥女形象的事情啊。
“真他妈的窝囊,什么玩意儿嘛!”黄莹舅边往外走边口出恶言。
一看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的样子,别人也不好随意插话,只怕哪句话说不好使他更极端起来把饭桌给掀翻喽,影响再扩大,以致使整个酒席乱了套。
可是,作为局级领导的魏连哪吃他这一套,随着黄莹舅走出屋门,他便爆发雷霆起来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黄莹的舅舅嘛,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我们这三亩地盘撒野!”魏连扭着头向门外大声喊着,其他人围着饭桌站着,都感到莫名其妙。
王震支书见势不妙,急忙把张璇书记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随后他们俩小跑着追到大门外,拦住了正要起车离别的黄莹舅。
这时屋外其它桌子的客人也有的进屋来看魏连的大喊大叫,有的则追出门外看黄莹舅的不辞而别。
不一会儿功夫,四癞子把白杨和黄莹叫来了。
“魏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发这么大火?”黄莹进屋便问。
“还说呢,都是你那个舅舅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真他妈倒霉,管闲事落闲事,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嘛!”魏连变得越来越强硬起来,恨不得冲出去找黄莹舅算账。
“您就别折腾了,我这大喜的日子,您看被您们闹成这个样子,这叫什么事呀,去去去,去我们屋里待一会消消气!”黄莹含着眼泪连推带搡大声喊道。
黄莹的姑父,姨夫和叔父都劝说魏连,并将他推到黄莹的新房去了。
“您就在这里待着,别动,昂,我去看看我舅是怎么回事,姑父,您们过去继续陪人们吃点去吧!”黄莹大声叮嘱魏连之后就跑了出去。
很快白杨父母和媒婆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分别从他们陪同客人的桌子上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兄弟?”白杨父亲问道。
“真扫兴,黄莹她舅舅呗,酒桌上充大辈,耍酒疯!”魏连气愤地说。
“他耍就耍呗,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他呢?”媒婆责备魏连说。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招他惹他,这横是平白无故的,生他妈的这个王八气!”魏连解释说。
“那他为什么不冲别人闹,专针对你呢!”媒婆丧着脸对魏连说。
“别他妈的添乱了,滚!”魏连怒斥老婆说。
于是,媒婆带着郁闷情绪扭头就出来回家去了。
白杨父母安顿了一下魏连也出了继续招待着来宾们。
黄莹出来后,得知舅舅去了张璇家,于是他告诉白杨说她去看看她舅,白杨说领她去,她说叫他在家招待客人,叫四癞子带她去。
黄莹心想不能叫白杨跟着去,万一舅舅说出什么不尽人意的话该怎么办,她要先了解清楚再给白杨解释。
就这样,一个穿着红色婚服的新娘,心怀忐忑,在结婚的当天就走了大半个村子的路程来见她那不知何由而大闹酒席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