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载着徐霞由西向东要行驶五公里的土路,才能到达107国道。道路两旁大部分都是玉米地,高粱地,偶尔出现一溜一溜的白薯或花生地。密密麻麻的青纱帐,高低交错,草味浓浓,微风吹过,心旷神怡。
秋假,顾名思义,是到了收秋的季节了。一些玉米高粱叶子变得发黄了,玉米棒子龇着牙咧着嘴,高粱穗子低着头耷着脑;花生秧白薯秧叶落梗黄,野兔蝗虫左蹦右窜;一群群麻雀叽叽嘎嘎,不断地从一边的田地横跨到另一边的田地。
由于路面坑洼凹凸不平,白杨骑得速度很慢。听到徐霞老师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再加上徐霞的上部身躯时而随着自行车的左歪右晃、前涌后依不断触及他的后背,心里暖融融的。他想徐霞已经超出了作为老师对他的了解、关心和帮助了,他此时此刻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叫她姐姐吧,她又是自己的老师,称她姨妈吧,她才比自己长七八岁,呼她老师吧,又表达不出内心想要表达的亲情。所以,他很久没说话,脑海里反复琢磨一个好的称谓来表达对徐霞的感激之情。
这时,徐霞用右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在想……”踌躇了片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直说吧!”徐霞直率地说。
“徐老师,您说您对我这么好,我感觉只叫您老师表达不出您对我的母道尊爱,教饰谨备之情了。”白杨不好意思地说。
“你想叫什么呀?”徐霞亲切地打探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不出。叫您老师吧,还不够亲切,叫您姐姐吧,您又是我老师,叫您姨妈吧,您比我大不多。难死了!”
“没关系,称谓无所谓,只要真挚就可以了。”徐霞不在乎地说。
“那我叫您……”
“随便吧,但是在公众场合还得叫我徐老师啦!”
“嘿嘿。”白杨美滋滋地嗯了一声。
“白杨,你通过吕冲课堂淘气之事和县革委王副主任的讲话风波,显得成熟多了。我觉得你的老练程度都和我差不多了,所以我心里,对你不管称呼我什么,早已接受你了。”徐霞细声细语,语气绵绵地说。
“姐,我可不敢和您比,您的学识我一辈子都追不上,您永远是我的偶像。”白杨感情真挚地说道。
“小嘴儿越来越会说话了,瞧你把我吹的。你确实进步很大,尤其是,你在吕冲这件事情上做得很棒。我听说事后你你去吕冲家作了家访,不但和家长化解了矛盾,还和吕冲交了朋友。”徐霞的语气更加温和。
“姐,这都是您教育的结果,您不但具体安排我的自学计划,辅导我备课讲课,还常常教我如何做人做事。”一秉虔诚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会这样,从年龄上来说,总把你做个孩子或学生看待,什么都想嘱咐你,帮助你,引导你;从生活和人际交往上来说吧,又把你当做一个知心朋友看待,觉得你和我是同龄人,什么话,什么事都愿意和你交流分享。”徐霞毫无隐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