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博走后,白杨反复推敲他的建言,心想游博老师的话非常有道理。在市场经济开放的今天,人们已经开始了任何形式的交易,利益是相互的,共赢的。
然而,对于游博说的“人往高处走,高处不胜寒”,他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了。游博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明他即便到了高处,也不可能适应那里的环境了。
白杨原来一直抱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壮志,如今他的愿望显得与时代格格不入了。
之前,他也听说了许多职场中交易的事情,他都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总认为有些虚无缥缈,子虚乌有,而等到今天他需要调动工作的时候,他才切身体会到这种交际是真实存在的。然而,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是时运不济,还是命运多舛呢。
中午时分,白杨坐在院中,在懒洋洋的阳光照射下的树荫底下,惆怅地观察着他和凤草栽下的那棵山楂树,大脑苦苦地思索着:
炎夏
一树之叶
它们吮吸过春露
亲吻过鲜花
有的翠绿变大
为那些嫩果遮风挡雨
直至秋的抵达
而有的却泛黄枯萎
身上还带有许多虫蚜
它们遍体鳞伤
经不起任何惊吓
稍有风春草动
就会轻落悬崖
暑期眼看过半,此事再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一切都会白费心机了,而且还会影响保定一中的教师岗位安排和教学部署。白杨带着无望的心情,回到屋里给郭宗校长拨通了电话,想把实情转告于他。
“郭校长,您好,我是絮水的白杨啊!”白杨问候道。
“哦,白杨啊,你好,你好,手续办得怎么样了?最近我很忙也没时间联系你呢。”郭宗校长迫切地问道。
“看来情况不妙,教委不给我办理手续,也就是不给我放档案关系。”白杨拿着固定电话话筒,眉毛紧皱。
“怎么回事,我听说前几天你们单位还有调到保定二中、三中来的啊?”郭校长追问道。
“的确如此,我也给局长说明这个事实了,可他们说像我这样的骨干教师不放。另外,我听我的同事说,人家都是通过疏通关系,并付出代价才办下来的。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想告诉您我没有任何可疏通的关系,也不想花钱买关系,所以我就过不去了。”白杨的语气彻底绝望了,眼角夹着泪花。
“白杨啊,我赞同你的观点,花钱拉关系不是我们的爱好和品位。要是动用关系啊,我们根本不需要费吹灰之力,你知道你上课的时候班里的学生有个叫杨珊的吗?”郭校长坚定有力地问白杨。
“对,她的英语说得非常棒哩!”白杨的脑海速即浮现出杨珊讲英语的画面。
“她可是你们县的杨县长的大千金啊,而且杨县长本人也是我们保定一中的老毕业生呀,我要是找他办理这事儿,那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嘛!”郭校长扬眉吐气地说道。
“是嘛?我也认识杨县长,我在给金山洗毛厂做翻译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座谈、吃过饭,后来他还叫我教他学英语,而且他还赠送了我一条领带呢!”白杨也非常神采奕奕地回答说。
“噢,原来你是有这样的关系可托呀,但是我相信你不会,不,绝对不会找这个“天堑”的,不但你不会,我也绝对不会,我们就凭实力说话。你看这样行不行,白杨,我是欣赏你的才华,想给你一个干大事的天地,所以我决定再次破格录用你,不需要你办理任何关系!”郭校长非常具有魄力而又诚恳地表态说。
“郭校长,有您的支持,我会努力的!”白杨果断干净地答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