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和黄莹这对儿非对称的情侣,从婚姻建立之初就意味着他们迟早要分手,因为他们的“中间商”各自都怀揣着“赚差价”的梦想,而且都想争取获得盈利点的最大值。
媒婆的老公,魏连,是这场婚姻的幕后操盘手,他的用意就是时刻叫黄莹贴在他的身边,随时都可享乐自己的男女之情。
魏连的太太,媒婆,是促成这场婚姻的执行者,她的初衷就是想把老公的情人黄莹“转售”出去,以免造成家庭破裂,孤儿寡母。
白杨的怙恃,父母,他们是这场婚姻的权益人和决策者,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叫儿子儿媳尽早帮助发展自己的家业,生儿育女。
黄莹的依仗,爸妈,他们是这场婚姻的幻想者和放任者,他们的憧憬是黄莹嫁给一个充满理想,勤奋好学,事业有成的白杨,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针对这对儿“特殊的交易品”来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得之泰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
当然,白杨是屈从于父母的意愿,即使是不得不为之,他也不会违背良心与道德来敷衍这场婚事,他是百分之百地履行父母之旨意,诚心实意地想要跟黄莹过日子。
虽然说黄莹也是在执行爸妈的指令,然而,她一直用着一种一对三的游戏,与白杨、白杨父母及她自己的爸妈捉着迷藏,其主要目的是践诺她与魏连达成的共识。
而这种没有竞争对手的迷离扑朔游戏,今晚,在这完婚大喜之夜,可能就泾渭分明,一清二楚了。
人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吃着饺子,还有的端着碗轮流交替往新房里钻,生怕新媳妇跑了,藏起来闹不上了。
而东屋的大姨妈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晚饭只吃了三个饺子就把妹子叫了出去。
他们在大街旁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姐姐,您看,这新媳妇儿连饺子都不知,您说她是不是不打算给咱们生孩子啊?”白杨母亲问道。
“妹子呀,别抱幻想了,我看这事麻烦啦。”姐姐答道。
“姐,您怎么看出来的?”
“妹子,我先告你说,不管发什么事情,你都别上火,听了没有?”
“没事,姐,您说吧。”
“你知道她下午为什么大哭大闹吗?”
“不就是因为中午她舅和魏连吵架的事嘛!”
“不是,她不是中午出去找她舅,回来说她舅喝多了,没事了,她也挺高兴的,你记得吗?”
“对呀,那又是为什么呢?”
“唉,我看呀,这个新媳妇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真没想到她在今天这大喜的日子,竟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白杨大姨妈气愤得不得了,丧着脸,瞪着眼说。
“到底怎么回事呀,姐”白杨母亲急得脚都蹦起来了。
“呸,他们太不要脸了,中午她出去回来,魏连就在她新房里待着呢,白杨和你们老俩都出去送别客人了,他们俩认为北屋里没人了,抱在一起那个啃吆,一边嘬着他们的嘴,一边晃动他们的腿。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进去找开水,他们抱得那个紧,亲得那个带劲儿哟,直到我使劲儿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红着脸停了下来。当下气得我浑身哆嗦,我真想上去打他们个耳光,可我又担心把事儿搞大了,出了人命。”大姨妈说着,身体还在颤抖着。
“我的妈呀,我可怎么办呀,这事儿都怨我呀,白杨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哟,我是硬逼着他才娶了她,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呀,是为了心疼我们老俩呦。姐呀,你没那么做就对啦,如果叫白杨知道了,这个家就会亡喽!”白杨母亲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地上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