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大队部接电话到回到家,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大半个小时了,可白杨一进家院发现四癞子和吕冲还没走呢,而且他还听到里面有母亲的说话声音。
白杨刚踏进屋门四癞子就急切地问道:“天呐,谁打来的电话,还聊这么长时间啊?”
“是县法院李庭长打来的。”白杨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白老师,是不是黄莹要求合婚啊?”吕冲猜疑道。
母亲和四癞子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白杨。
“老弟,你是不是答应人家啦?”四癞子担心道。
“孩子,就是说出大天来,你也不要和她复婚呀,这不,我们仨正合计着叫你跟徐霞订婚的事呢,我看就是徐老师最适合你,其她谁也不行!”母亲有些再也忍耐不住的样子。
“我看也是,徐老师对你最好,你也最喜欢她,你们又志同道合,郎才女貌,这才是天然绝配呢。一会儿我和吕冲就去徐霞老师家给她提这事,你看行不!”四癞子心直口快的性子又表现出来了。
现在白杨的脑海里运转的问题根本没在他们三个的话题的同一频道上,他一直在想李庭长说的那事儿。实际上,他对他们仨的问题早就表明过态度,所以他心里有数。
“我再次重申一下我的态度,徐霞是我们尊敬的老师和朋友,我们绝不能随意用婚姻大事来与她开玩笑,她的纯真与善良不允我们肆意践踏。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这样,我觉得不但对徐霞老师尊敬,我自己也感到安慰。来吧,我敬大家一杯,妈,您也喝一口,儿子有话要对您讲。”白杨庄重严肃地说道。
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偏襟的蓝色洋布大褂一条腿盘在木床上,另一条腿垂向地面,阴沉着脸,显得有些无奈。
“来吧,大妈,过来喝一杯吧!”吕冲站起身来搀扶老人。
“好吧,我喝。什么事,你说吧!”母亲带有情绪地说道。
“李庭长电话里给我说的就是婚姻大事,所以我也挺为难的。”白杨说完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他怎么说,真叫你和黄莹复婚呀?”母亲急得要命。
“不是,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县城的姑娘。”白杨解释说。
“我看呀,咱们别再上当受骗啦,不靠谱,不知根知底的,我们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了。”四癞子建议道。
“未必,县法院的庭长啊,这么严肃的法官不可能随意给白老师介绍对象,人家肯定是因为白老师受过伤害了,想尽力帮他一把。”吕冲推测道。
母亲在一旁坐着,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在苦心焦虑地找办法叫白杨与徐霞尽快见面订婚,虽然白杨下了禁令不让提徐霞的事情。
白杨看到母亲的面孔如此的严肃,心里也是忐忑不定。
“我出去方便一下,你们喝着。”白杨故意出去透透风。
母亲趁他出去上厕所的机会给四癞子和吕冲耳语道:“白杨不是不叫咱们提徐霞老师的事了嘛,我刚才想出来一个好办法,你们看怎么样?”
“大妈,您快说!”吕冲提示道。
“咱们不直接给白杨说这事了,咱们叫徐霞找白杨说这事儿,这不问题就解决了嘛!”母亲带着微笑说道。
“是呀,真是个好办法,高!”四癞子举拇指称赞说。
“那下一步呢,大妈?”吕冲问道。
“第一步,你们俩去找徐霞老师探探底,看看她有没有意思。第二步我再找老支书和文强校长去找她。你们看,行不?”母亲深谋远虑地语气说道。
“太好了,一会儿喝完酒,吕冲我们俩就去,这事儿不能再拖延了,要速战速决,赶在他搞县城姑娘之前。”四癞子急切地答道。
“好,就这么定了。”吕冲说。
白杨刚一进屋,四癞子和吕冲就起身要走。
“白老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您差不多早休息吧,明天上午还有课呢,我们走了。”吕冲对白杨说道。
“也好,等我休息的时候再找你们聊。”白杨送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