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妹俩坐在炕岩上,低着头,一声不语,沉思苦想。
妹妹心烦意乱,不知所从,她想这大喜之日,烦事不断,按下葫芦起来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预示着这场婚事凶多吉少啊。
姐姐忧心如捣,徘徊不定,这新媳妇儿偷情之事是给妹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啊。她想要是先告诉妹妹,然后一起劝劝儿媳吧,恐怕最后再落个像人们常说的'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的后果,甚至刚进婆家门,就要闹离婚。
然后大姨妈又想到'什么都不劝,一生无伙伴’这句话,她感觉要是不说此事,妹妹和外甥将来会埋怨或憎恨她一辈子,虽然说新娘不是八抬大轿娶来的,但也是六辆大轿车接来的,花了这么多银子办了这么大场面的婚礼,且不是钱白白花了嘛。如果告诉给妹妹,叫她好好劝劝她,也许儿媳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做个好媳妇呢。这样她这个做姨妈的不也算尽到了责任,立下汗马功劳了嘛。
“大妹子,我想给你说个事,你得……”白杨大姨妈刚想给他母亲学说此事,外面有几个妇女叽叽咕咕地进来了。
这时,新房里的白杨听到来人声音后,也急忙趴在黄莹的头前小声地严厉警告她: “外面来人了,住嘴,快起来,别叫外人耻笑咱们!”
黄莹感觉装得也差不多了,估计老人那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干脆见好就收。于是,她慢慢掀开被子,伸出右手,摸了摸白杨的脸颊。
“没事了,我刚才心里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黄莹睁着泪痕的双眼软绵绵地说道。
“嗯,没事就起来吧,赶快擦把脸,马上人就会多了起来!”白杨拉着她坐了起来。
“怎么还会来那么多人?”黄莹边说边起身下床。
“今天的事啊,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呀,还多着呢,什么包饺子,铺新床,听洞房之类的,你等着吧,今晚有你好受的!”白杨微笑着对她说道。
“吃饺子是什么意思?”黄莹又问白杨。
“你想想啊,饺子,小子,今晚吃饺子就意味着将来你就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呗!”
“讨厌,我可不想结婚就给你做生孩子的机器,我还想多玩几年呢!”黄莹矫情地说道。
“切,女人不生娃,等公鸡下了蛋,碾砣开了花呀,老人不得急死嘛!”
“我不想生,就不想嘛,我还想多上两年班,多挣点钱嘛!”
“好好好,依着你。”白杨用十指拨了一下黄莹的脸蛋儿。
“这还差不多,那你说怎么还得外人给咱们铺新床呀?”黄莹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对你的一次大考吧!”白杨回答说。
“到底什么意思吗?”黄莹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哈哈,晚上给你铺好一张硕大而洁白的试卷,叫你在深夜完成功课,明天早晨起床交卷。”白杨逗着黄莹玩笑地说。
“你来判卷嘛,白老师?”
“我呀,只能协助和配合你完成答题任务,阅卷人是那些大嫂大婶们。”
“你怎么懂这么多事情?”黄莹有些怀疑白杨。
“噢,我是不懂,这都是昨天那个秀平嫂子给我补的课,但有些东西是我小的时候跟着人们晚上去闹洞房、听房感知的。”白杨解释道。
“那晚上闹洞房和听房是怎么回事?”黄莹继续追问。
“秀平嫂子说她要是闹新娘子,只要一摸她胸部或腹部就知道她是不是个童子身。至于听洞房嘛,我根据秀平嫂子的描述,我是这么认为的,以前的人结婚岁数比较小,没有那方面的常识,结婚前一天父母才会告之同房的事,俩个新人都是人生破天荒,过程很有可能不顺昌,偷听人或许就是父母有意安排的,听听他们是否履行了造人过程,如果不顺利,可能父母会再跟他们建议指导,毕竟在古代,结婚就是为了给家里植树造林,繁衍后代嘛。”
白杨轻声细语,津津有味。黄莹心知肚明,明知故问,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