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莹推着这辆二八横梁自行车,下了荆唐路口坡段,左脚蹬上车的左踏脚,右脚向后一抬一跨骑上了自行车。白杨紧随其后,跳上了后座。
迅雷不及掩耳之功他们就上了107国道,柏油马路平平坦坦,二者的前后躯体碰撞也就断断续续,寥寥无几,而语言的沟通却源源绵绵,没完没了起来了。
“噢,我认识他是在他刚刚走马上任县社主任的时候。起初他对商业领域可以说一窍不通,于是他走东串西,到县直各商业公司及各乡供销社进行走访调查,寻找能为他写一份《市场调查报告和全县供销合作社商业运作计划书》的人。当他到了我们供销社听取我的发言后,要求与我座谈,并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由于这份材料受到了王副县长的肯定,方案得到了实施,他对我也就比较重视和重用了,所以他不时叫我去给他帮忙或协助他的工作。”黄莹详尽地解释了一番。
“嗯,看来你对市场经济及商业运作挺情有独钟的啊!”白杨钦佩道。
“我呀,之所以对其了解或深入一些,虽说有工作经历中的感悟,但其主要原因还是靠我的家庭环境及社会交往。”
“嗯嗯,你的家庭背景一定很显赫吧?”白杨暗示他与黄莹不是门当户对。
“还算一般吧,我父亲在其三兄弟间官职级别属最低的,我大伯黄权在北京总参工作,叔父黄法在市区任公安局副局长,父亲黄宪任絮水县黑山公社书记。”
黄莹说话时没有丝毫傲气的表现,调门放得很低,恰好能使白杨在逆向流动的寒风中听得清清楚楚。
“天呐,你们这是名副其实的干部之家,贵族身份,你也是地地道道的名门闺秀啊!快快快,下来,我载着你吧!”白杨急忙跳下自行车,一把拉住后座说道。
“哈哈,好吧。但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他坚持真理,大公无私,对我们子女要求十分严格。由于我们家族在当地影响颇大,再加上父亲为人正直,很多科局级干部都愿与他交往,所以,一到周末找他促膝谈心的人啊,络绎不绝。我在他们的交流之中,对社会的认知,行业的发展等,也就耳闻目染,眼界开阔起来了。”黄莹边说边把车子交给白杨后,窜上后座。
“因此,不难看出,无论你在单位,还是在县社帮忙,你的工作都表现得挥洒自如,游刃有余的吧。”白杨加速蹬着脚蹬,车轮滚滚向前。
“的确如此,也许这就是魏主任重用我的根本原因吧。”黄莹毫不谦虚地说道。
“可我的情况正好和你的相反,你也看到了,我是纯纯粹粹的农民家庭出身,而且我所从事的行业与家庭环境也毫无关联,我这个地道的农家孩子,即便经过自学当上了中学教师,但也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全日制大学教育。因此,与你相比方枘圆凿,格格不入。”白杨想彻底亮明自己的态度。
“我看中你的就是你的自学精神,当然了,我是受到我父亲的启发。”黄莹也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建议你还是征询一下魏主任的的看法比较好,因为我和你一样,也做过他的部下,他知道我的老底儿。”白杨想出一步怪招。
“他呀,他和我父亲一样,也看好你!”黄莹回答道。
进了县城,机动车辆增多了,马路上杂音太大,白杨听不清了。
“什么?”他大喊道。
“他也同意我嫁给你!”黄莹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