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水研修室,其前身是絮水教师师范学校,占地面积约四十亩左右,地处县城南侧,与教委一墙之隔。它建校历史悠久,为絮水的师资培训付出过艰苦卓绝的努力,给絮水及周边地区作出过巨大贡献。
展爪在该单位可称得上元老级的人物,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分配到这里,他就一直工作和生活在这里,先后已奉陪过十任校长或主任,可以说此处的风云变幻,人事更迭,他都了如指掌,一清二楚。
早期的校园,方方正正。它的前面是县城的一条主路,因此,这里的交通十分便利。它的门牌logo与教委大门口的牌匾并驾齐驱,气势恢宏,非常显赫。进了校门,一条笔直的南北通道把四十亩的校园一分为二,东侧是教务、教学区,西侧是后勤和生活活动区。
通道两旁一棵棵一搂粗的梧桐树,与校园同呼吸,共生存,形成了校区一道亮丽、深邃的风景线,给每一个进入校园的人都留下过美好的记忆。
通道东侧自南至北是一排排山脊顶部和木制箱包房檐的平房教室,西侧前部是操场,后部是后勤服务区的几排普通平房和一个能容纳近千人的小礼堂。
随着改革开放和城镇化建设进程,县级师范学校几乎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了。此时,恰逢展爪在这里工作第十二个年头,也是他伴随的第五任校长的时候。
没有学生的校园是空荡荡的,于是便有人开始盯上了这块宝地。
东侧南部被教委拆掉改建了一所小学,后部给研修室盖了一栋办公大楼;西侧前部仍作为学校操场,未动,后部是家属院和那个小礼堂。
展爪变坏的萌芽就始于这个时期的这个家属院。此院属于学校集体所有,她是校园的一部分,因此,家属院没有个人房产权。
家属区内除了两位教委副局长一人住着一套小院外,还有十二套。
按照时任第五任校长冀隽公布的住房方案,小院要分到职工个人手里,但前提是地皮属于学校集体,房舍属于自己,个人可以在分到的地方翻修重建。
根据分房细则,学校职工必须具备两个主要条件:一是夫妻必须是正式双职工,二是在本校工龄要满七周年。
这两项规定展爪都完全占有,绝对资格分到家属区的一处小院,因为他在这里已教学十二年了,妻子在县医院做护士工作,也属正式职工。
然而,等学校最终公布职工住户名单时,却没有展爪的名字,反而倒有一位新调入该单位不足两年,而且其妻子还是一位集体所有制的合同工的名字。
听到结果,会议当场,面对将近四十名的参会人员,展爪立即站起身来,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真是岂有此理,冀校长,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是心瞎还是眼瞎,你再看看你的名单,给大家再读一遍!”
展爪大声怒斥着,气得心脏通通地跳。在场的人鸦雀无声,只是双眸看着尴尬无奈的冀隽校长。
冀隽红着脸,低着头,假装浏览着笔记本,全身颤抖着。
主席台上挨着冀隽校长旁边的学校马书记突然站起来想救场:
“展爪啊,你这是怎么跟校长说话呢,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粗嘛!”
“你能做主吗?你要是做不了主,给我渗着呆着,别乱插嘴!”展爪瞪着大眼睛对他喊道。
冀隽一看有人能替他说话了,便壮着胆又开始说道:
“我又审核了一下名单,没错!”
“没错,是吧?那我问你,名单里怎么有他的名字,他有什么资格,他是你爹还是你爷?”展爪责问着冀隽,手指着旁边一位名叫侯兵的人。
这时,会场乱了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都觉得展爪说得对,问得好。
“这是校委会领导通过讨论,从入围人员中,按照条件的高底排列出来的最终结果。”冀隽提高了桑音,又解释说。
此时的展爪再也无法忍受个人的情绪,提起身旁的一把木椅向冀隽冲去。
“我叫你瞎心眼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