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冬季的一天晚上村里在西头一片空地放电影,徐霞父母和村民们一样都出去看电影了。即便是周末,徐霞也没去看电影,自己留在家里看书写作。魏连校长估计徐霞不会出去,于是摸着黑悄悄地进了徐霞家的院子,而且透过窗纸灯影确定屋里的就是徐霞。他刚轻轻推开屋门跨步进去,徐霞的父亲急促地趿拉着鞋子进了院子,原来他晚饭吃得有点不好,回家来厕所。魏连见事不妙,撒腿就跑,藏到厕所旁边的柴垛后面。
他跑得既轻又快,似乎光着脚丫子一样。他自我感觉躲得很成功,鳅到柴垛里一动不动,甚至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大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徐霞父亲竟然发现了一个黑夜隐藏在这里。老人家也急中生智,顺手抄起一把扫帚徐徐移动过来,猛然举起扫把使劲捂在他的头上。魏连忍着疼痛,捂着头奋力向院外跑去。老人边追边喊“捉贼啊,捉贼啊!”。
但毕竟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刚追到门口,人影就不见了。这时,徐霞闻声跑了出来,一看是爸爸,便问,“怎么了,爸爸?”
“幸亏我肚子不好,回来解手来了,不然这个贼就闯到你屋里去了!”
“不会吧,爸,你是不是眼花了,是一种错觉吧?”徐霞怀疑地问爸爸。
“不是,我一扫帚捂在他的脸上了,他撒腿就跑了,头也不回。”徐霞爸好像拉着风箱,喘着粗气解释说。
“你认出他是谁了吗,长得什么样?”徐霞有点胆颤起来。
“他个子不高,挺胖,跑起步来一咧一咧的。”老人家回忆着说。
“不管他了,爸,咱家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徐霞劝说着爸爸。
徐霞爸解了手,然后嘱咐徐霞关紧门窗,一会就去把老伴儿接了回来。
第二天是星期一,徐霞正常返校上课了,上完了两节课后坐在自己的位置继续备课。突然间,听见口直心快的孙老师说,“魏校长,怎么了,和嫂子打架了吧?你看,嫂子把你脸都爪了。哈哈,你想欺负嫂子,肯定是嫂子不依着你吧!”
徐霞忽然意识到昨晚爸爸描述的那个贼的肖像特征及他捂到他脸部的信息,都和魏连校长的状况基本吻合。于是,她故意站起身来凑到魏连校长跟前。
“是呀,魏校长,嫂夫人太不温柔了吧?”徐霞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
“哪里,哪里”,你们看,这是人指甲印吗?这是昨晚我睡着了,一只老鼠爬到我床上,哪料卧在床边的那只老猫发现了,飙歘过来,结果挠了我的脸。”魏连校长急中生智。
“噢,原来是出自意外,情节挺婉转呀!”孙老师和徐霞哈哈大笑道。
魏连一下子变得脸红脖子粗了起来,一言不吭了。
然而,时隔一周左右,徐霞家的那垛柴火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着火了。多亏街坊四邻们及时赶来和奋不顾身地抢救,将火扑灭,不然就会波及院子里其它东西和住房。
从此,徐霞一直对魏连校长有着提防之心,至于今晚魏连的约谈她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