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国把周季峰的家当成司令部了,整日里呼三喝五。
一天,傍黑时候,辛国派通讯兵把正查哨的周季峰喊来,直截了当问,“周先生,郑重问一句:愿不愿跟我干?”
“咋啦?出啥幺蛾子了?”周季峰知道他狗窝里藏不住窝窝头,准有啥要紧事情说,于是装作不解。
何建中认定周季峰是个土老炮,就觉出辛国这弯拐得太陡,把事情弄僵,连忙缓和,“辛先生快人快语,他是说,咱们大展宏图的时候,来啦。”
“噢,有喜事了?我听何先生的,咱们合伙儿干!”周季峰欣喜,马上干脆利索。
“那好!”辛国兴奋地两手相互搓,满屋里转圈,“这样,周先生,明儿,你从队里,选七八名精干强壮、出手又快的带上,咱一起上济宁府,见个人去。”
“带这么多的人干什么?又不是上湖里卷帘子(一种捕鱼的方式),咱一个人去就行,啥洋鼓鼓都能敲得响。”
辛国的言行、表情透出将要见的人,一定是重量级的。
周季峰摸准了辛国何建中:他们的算盘再准,没枪没人,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这种情况下是能挤出来油水的。
果然,辛国见周季峰没合到他的车辙上,着急起来,“老哥,对方是个武人,见咱的盘子不大,怕起了疑心。”
周季峰硬是不开窍,“没事,我这两把盒子枪,要紧要忙的时候,能抵赵子龙。”
辛国跺脚,“哎呀,你咋不明头?那可是鬼子的地盘!”
“是这样,周先生,”何建中一把拉开辛国,对周季峰说,“我知道,只要咱们隐蔽得好,鬼子找不了咱的麻烦,之所以带上人手,一来防个万一,二来怕有螃蟹拱窝。”
周季峰继续的迷糊,“何先生的意思?是怕咱被窝里有人掏暗捶?怕人抢了咱们的卖卖?”
辛国赶紧地夸奖,“还是周先生明白。”
“早说呀,显威风的谱,咱会摆。” 周季峰站起身子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选人手,就要七八年的老家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