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蕴政已将俘虏集合完,由行动排押着,鸭子样,在湖堤上游行着走,一大排缴获的轻重机枪、掷弹筒,全扛过来,对着塘口据点射击,刮风一样,将寨墙上的伪军扫得没人影,据点里面也火光冲天。
王智勇正指挥着,见彭结晓来了,手一挥,枪炮声嘎然停止,会心一笑,“处长,下出戏,咱现在就开场?”
彭结晓一挽袖子,爽声朗朗,“开场开场,咱这就让拉巴裆,过足戏瘾扯断大裤裆。”说着向后一喊,“萧易!”
“到!”萧易拿一把铁皮做成的喇叭筒,几步跨前,精神十足,跃跃欲跳。
彭结晓就喜欢这样的兵,瞪一下眼睛,“看你的了!”
“看我的!”萧易脚下按了弹簧就要向前蹦。
却被王蕴政挡住,“我来!”王蕴政上前夺过来铁皮喇叭,他可要在嘴巴子上解解气,雪雪昨夜里攻城不成的窝囊。
王蕴政上前一步,左手卡腰,右手举喇叭,对着炮楼,大声烈烈地骂起来,“拉巴裆,狗汉奸,听您王爷爷的一声令,投降!快点滚出来,八路军优待俘虏,可不优待死硬犯 ……”字字铿锵,字字威严。
“这家伙,气势也震人。”王智勇对着彭结晓。
彭结晓裂嘴一笑。
据点里、壕沟前的伪军,全都停止了射击,掐了头的苍蝇一样骚动起来。
碉堡三层的小门,“砰”地打开来,伸出一个光脑袋,对着前后左右的伪军,亮着公鸭嗓儿气急败坏地喝叱,“妈的,谁敢降?活剥了他!”
接着大把地往外撒银元,“弟兄们,别怕,快打枪,咱塘口据点是铁疙瘩,他们八路硌掉门牙也打不开,再守会儿,咱的援军就到了!”
王蕴政恼了,“小乖乖,你个拉巴裆,你就别迷了,援军早来了,看不见?满湖滩的趴着晒蛋呐。”
王蕴政对着铁皮喇叭,高声喊着揶揄戏耍他,“你狗日的裤裆提不起来,眼珠子也是泥蛋子呀?快投降,乖乖地学着王八爬出来,你王爷爷撒尿给你喝。”
秃头拉巴裆被激得气急败坏,“土八路,有种的前边来,咱明刀明枪的拉架子干,能进得来据点的门,三爷我提着裤腰倒着走!”和寨墙外的王蕴政对骂了开来。
彭结晓望着拉巴裆,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祸害头,早该有今天!”骂着,下一声令,“石楞子,盖了他!”
壕沟前的石楞子,举枪早瞄得准准的,彭结晓的话音未落,就扣动了枪机,“啪”,一声脆响,那边,拉巴裆的秃脑瓜子飞上了天,半截身子软软地搭在小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