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擦黑,陈庄炮楼的吊桥前,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领着六七个青年人,各提着鸡、鸭、鱼、肉,抱着酒坛子,向炮楼里面喊话:“兄弟是陈庄村公所的,平时对各位老总照顾不周,今儿特来与兄弟们喝一盅!”
伪军们大都认识这个中年人,他叫丰站年,不光能喝酒,还能当厨子,做的一手好“荤头”。
见他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个个口水流下嘴巴子,不等中队长发话,就吵吵嚷嚷地放下了吊桥,引财神似的将丰站年他们引进碉堡来。
“兄弟们快喝呀,吃饱喝好,明儿叫八路的宗志成一枪嘣了也值了。”
“小三子,你他娘的净说丧气话,俺不是说了嘛,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儿没酒喝凉水,你要是让司令听见了,非一枪嘣了你,他可是最怕听见宗志成三个字。”
伪军中队长一边骂着,一边打开酒坛子,“呦,所长今儿破费了,这酒,可是济宁州的玉堂村,不赖,不赖!”
“中队长好眼力,这酒是俺进济宁卖鱼,买来的。”场地里,丰站年一边给他倒上满满的一碗酒,一边卖能地说,“今儿弟兄们,可得过足瘾。”
不一会儿,陈庄碉堡的院子里,“五魁首呀六六六呀”,乱成了一锅粥。伪军们淫呀粗野的酒醉声传出老远老远。
就在伪军猜拳行令、海吃胡喝时候,陈楼碉堡外,一只小溜子船,在夜幕掩护下,飞快地由远到近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