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功夫,黄色的旋风下,显出蝗虫般的伪军,伪军们扛着枪弹,离窝的鸭子一样,埋头奔跑向前。
嘿!特务连就是特务连,高粱地里,伪军梢着他们的头发丝儿,竟没有一丝儿发现。
彭结晓长吁一气,这一关,胜利过去了,伪军全部进麻袋了。过一会儿,掐头去尾堵后路,漫洼里,准包这些送死来的伪军的饺子。左右地看,藏身沟内的战士,子弹上膛,手榴弹在手,全都低头,沉静得像块块石头。
彭结晓注视着前面,看着伪军拥蜂着奔来。
战斗就要打响,彭结晓右掌悄悄抬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候,前面的十几个伪军,突地转头跑下堤,向微山湖边奔。
“坏了!”彭结晓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东边,除了三只大船,没有一个战士。
伪军这是唱的哪出戏?他们可是的还没全进来包围圈。
彭结晓额上顿时冒了汗珠,关键时候,可不能出意外。
还好,伪军大队人马,仍然往前直奔。
“不管他们了。”彭结晓的短枪,随最前面一个伪军的歪帽子在动,嘴里面轻轻数着数,“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打!”厉声猛喝的同时,王蕴政举起信号枪,“砰!”射向蓝空,信号弹蓝空里立即画出一道彩虹。
“砰砰砰…...刮刮刮……啪啪啪……轰轰轰!”洼地里,顷刻间,炒豆般的枪声响起,手榴弹在伪军群里爆炸。
“冲呀……杀呀……”震耳欲聋。窝憋一夜的战士,终于爆发,四下里站起身,挺着明晃晃的枪刺冲进伪军堆里,呐喊着横冲直闯,转眼间把伪军的队伍冲得稀里哗啦的烂。
整个大洼,刀光闪闪,枪声阵阵,硝烟弥漫。
伪军哪经过这场面?在猛然而至的冲击下,就像掐了头的苍蝇,枪一扔,头一抱,和着受惊的骡马,乱窜乱撞,轻、重机枪,掷弹筒,全没了用武之地。
“不要给敌人喘气的机会,冲锋,再冲锋,把敌人搅个稀巴烂。”彭结晓大声喊着,率先冲进了伪军人群。散在身后的担架员、炊事员、警卫员,还有女卫生员,全都下了洼,呼喊着,奔跑着,满地里摁“蚂蚱”。
秦晓明最兴奋,抗麻包一样,抓住一个个伪军,凌空起来,再往死里摔。
......
这边,塘口据点里的伪军,苦战死守了一夜,眼见不撑了,见到奔跑而来的援军,欣喜若狂,赶紧着热汤热饭,准备开门迎接犒劳,转眼间,援军陷入了狼群,眼看着被从地里冒出来的八路军打得抱头窜逃,悲又重来,有心增援,可是,攻城的八路,势头更猛,把据点包围得更严实,太明白了,自己出去,准也被包了饺子,只好闭上眼睛珠,把脑袋瓜缩进老鳖肚子里,自己顾上了自己个,一任八路满坡里抓羊捉鸭子。
这样的激战,自然没少多少悬念。
半个多小时后,两百多伪军,除挺腿的外,全当了俘虏。
援军领头的队长罗炳贵被爆了头,猪一样的仰面巴叉趴在水沟边,一任血水把沟水漂染,全不管他的下属、骡马、枪弹和辎重,当了人家的战利品。
彭结晓见时机来到,连忙向特务连长李琦下命令,有王蕴政负责打扫战场,特务连紧急南下,乘于屯据点空虚,金城的鬼子伪军没出门的空隙里,将于屯据点一举攻下,然后烧个火炬,给周遭的伪军看,威震敌胆,同时就地布防,就近警戒,给拔掉塘口据点担任阻击,留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