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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飘着秋冷的小雨，寒风把光秃的树梢吹得呜呜响，地上的水渍洇湿了枯叶废纸，贴巴在泥泞的道路上，一任车来人往踩踏。
王树山这回可是老实了，把脑袋缩进棉袄里，担着挑子，像一只瘟鸡跟在宗志成的后面走。
宗志成与他，一声不语，他肚子里的气，还没消化呢。
现在王树山可是不敢不听他的话了，因为他没有特殊户口本，而宗志成，就有特殊户口本。
这才是宗志成揪住敌特的牛鼻子，宗志成观察着王树山，今天，一定是他们接头紧张时刻，同时也要把菅原就是赵秘书的情报传出去，让石愣子紧急调查赵舒雅的背景。
王树山越往前走，越显得焦急。
东御桥已经走过了，眼前就要到中药铺了。
宗志成一眼看出，这个中药铺子，已经被李晓监视了。
挑着担子走着的王树山，更是焦急了，几次鼓着勇气，却又欲言又止。宗志成看在心里，就是浑然不知，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味的让他干着急。
这样愚笨的王树山，越着急，心境就越乱，就越犯错误。
就要到中药铺子门口了，王树山急出了一头的汗，最后，实在没法子，低低的哀求，“哥，哥，我头……疼，想去中药铺子……讨……讨副膏药……”
宗志成好像想起来菜市场他摸胖女人裤裆的事儿了，陡然的大气，脸一板，恶声恶气，“头疼？还装？！......算了吧你，别找死了，上次整得我不够？再说，你没有特种户口本，不能进，这回再叫公安抓住，可真就麻烦了，说不上真吃上铁壳花生米，让人家公安一枪毙了。”
“是……是……”王树山无奈低下头，他确实知道，再让公安给逮了，他决计再没有放出的好下场了，一枪毙了不至于，蹲个十年八年的监狱是真的。他是蹲过公安局监狱的，那监狱的滋味，那李晓审人的手段，可是没有忘，不光没忘，还时不时白日做恶梦，半夜里被吓醒。
就这样犹豫着，他们慢慢地、别别扭扭地、走过了那个中药铺子。
中药铺子里的小老板，急着有事传递，见他们就要越过门，连忙跑出来，向他们扬起手。
王树山假装没看见，低着头，走了过去。
小老板的手，僵在半空中，像挂树上冻硬的红柿子。
再往前，就是菜市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