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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时候，秦晓明正坐在软和的沙发上，就着柔和的电灯光，在肚里编纂着，如何说动彭结晓，同意他离婚、再结婚的理由。
那沙发，德国造的，舒服，先前的鬼子宪兵司令坐，女鬼子菅原坐，后来的国民党湖西剿匪司令坐，现在，沙发还是那个沙发，而坐在它上面的，是他。
这江山，算是打下来了，该享受享受了。
所以的，秦晓明坐得舒服，想得也敞亮、惬意。
几天前，进城的时候，他与金城中学的学生、地下党员殷美瑶，一见钟情，闪电般，定下了终身。
那殷美瑶，可不是宗志成家的“双枪大老婆”，也绝没有剥人的孙二娘的影，金尊玉贵的气度，淑静儒雅的气派，那白袜黑裙的时尚，那眸盼唇启的奇美，简直的慑人心魄，美得就像天仙下凡，尊得令人无法靠近，不能呼吸，一下子，比下了专署城运部的媳妇。
城运部的那媳妇，虽说也是山东大学的大学生，虽也是专署的漂亮花，可已经是开败了的花骨朵，没有了一想起来就筋骨酥麻的感觉了，脸也俊，有文化，气质可，但是，比起来殷美瑶，简直就是狗尾巴花。
再说了，她忙的像陀螺，即使在湖西，腥风血雨的，一个月能见上一次面就烧高香了，现在更是远，去济南，专打了王耀武。
听说，她住进了吴化文的家，正策动吴化文起义呢。
这样说来，媳妇策动吴化文成功了，就会接着做策反工作，因为她的山东大学的男女同学，都有了名气和地位，那样再立新功的话，还要天南海北的继续打老蒋，按照中央的规划，杨勇兵团跟着刘邓大军，经营的是西南，也就是重庆、成都和云南，几千里地的离湖西，恐怕这辈子，他们俩再也见不上面了。
再再说了，自己进城当干部了，就该要享受城里的生活。
秦晓明清晰地记得昨晚上的事，他舒服地坐在值班室里的沙发上，正云里雾里陶醉间，突然，“砰砰砰”，几声枪响，从外面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