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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匪哪有审宗志成的那本事？于是，眨巴起来了眼皮子，终于找到了得胜的由头，“那，她，杨静，为啥，常往你的厨房那里跑？”
“哎呀，”宗志成再跺脚，“她嘴馋，不就是想吃点好的嘛，再说，不光她呀，那男的，包括洋人，也不少啊。”
“那？麦克身上的伤，只有你这个当解放军的能打成，别想唬我，拿我当龟孙！”老龟孙见宗志成说得确有道理，又眨巴几下眼皮子，转移开了话题。
宗志成急得照样直跺脚，“哎呀，啥解放军呀，大老爷呀，您可别瞎猜思，这是哪个吃饱撑的乱栽赃？”
王保活也觉得冤枉了宗志成，寻思了会儿，又想起来自己是山大王，山大王哪能栽面子？历来讲究的是揍服，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揍的就是你，“哼，看来，你是见不到棺材不落泪了，”就扭头，朝门外喊，“来人！”
门“哐”地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进来两个人。一个两米多高，光脊梁，裸露满胸的红毛，俄罗斯人；另一个是日本鬼子渡边，矮矬子，一身的横肉。
宗志成知道，这两个人是落草的军官，杀人如麻，是老龟孙贴身的打手，医院里的人见了都打哆嗦，远远地躲开。
宗志成暗想，今天，是混不过去了，不自主地低下了头。
“说，为什么杀死麦克？！”灯光下，王保活佝偻着身子，活象扒坟的野狗。
“冤枉呀，冤枉！”宗志成顿脚、作揖，原地打着转。
“不说？揍！”老龟孙一挥手，两只恶狗扑上来。
......
“怎么，天是黄的，应该是红的呀，这是葛家洼？不是，娘领着要饭，三十年没见娘了，头发咋白了？腰咋弯了？
娘，我走不动了。娘的小脚，一拐一拐的…...
娘！狗来了……
这么些呀，狗眼咋发绿？
啊！…...
石楞子？彭结晓！同志们，都来啦？
把狗都打跑了，娘笑了…...白头发，迎着风儿，飘散着，摇弋着。
狗？狗！
从后面飞来了……
“啊！”宗志成一声大叫，倏地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