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志成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站岗的女特务,面色焦黄,顾不上斯文,慌张着破门而入,高声叫喊,“公安来……”
紧接着,她被踉跄着推倒,而后的一声呐喊,响如炸雷,“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
紧接着,李晓几个人,端着长枪短枪的,飞身而入。
“娘呀!”屋里人四处里钻藏,民警们满屋子捉鸡抓鸭。
“哗!”一声窗响,一道黑影闪出。
屋子里,田宽不见了。
“李晓,追!”宗志成大喊一声,紧随田宽,破窗飞出。
……
胡同里的这几家,梳篦般,被详细搜查......没有。
再细密搜查,还是没有。
公安部队,在石楞子的亲自指挥下,已经将这一带重重包围,他田大牙,纵有孙悟空本事,也逃不出这严密包围圈。
那,还应该在这条胡同里!
仔细再搜。
还是没有。
天已经黑了,几十个精壮男人在这样狭窄的胡同里出出进进,很是显眼,再拖下去就可能泄密,形成被动了。
宗志成的额头有些冒汗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宗志成的头脑里冒出来:向北第三家,只有一个老太太的那一家......老太太长时间坐在蒲团上衲鞋底,虽然慈眉善目,但是眼神不好,每一针插下,都会把鞋底放在眼睛跟前,然后才将线拉出老长。
宗志成曾来回地看见几遍,每次心里都感到怪怪的。
——在鲁西南,老太太衲鞋底,不是坐在堂屋门前,就是坐在院子里,因为这两个地方的光线好,而这个老太太,却坐在光线昏暗的锅屋里。
莫非?宗志成眼睛一亮,转身回跑。
在锅屋里,宗志成转了两圈,猛声高喊,“李晓!”
“有!”李晓立即拢到宗志成身前,他也着急得冒汗。
“把那位老太太,请到外屋里。”
“我明白。”李晓向宗志成会心地一笑。这些长年征战的公安干部,一点就透,军政素质,个个拔尖。
在老太太被李晓请出去后,宗志成手一挥,民警们蹑手蹑脚地围向蒲团。
宗志成猛地一掀,蒲团下面,一块齐地平的枣木板,掀开枣木板,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地洞口。
“刷刷!”几道手电筒光照下,长的短的,几支枪口,同时指下。
一阵威武的喝令,“出来!”
“别……别开……开枪……”洞里,立即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求饶声音,“我……出来……出来。”
接着,洞口里,冒出光秃秃的脑袋和两只手掌,一个商人打扮的家伙,哆哆嗦嗦地爬出来。
正是刚才破窗逃跑的田宽。
田宽刚一露头,就被民警提溜小鸡似的提了上来。
跟着,民警小李跳进洞去,捧出来了罐头、手枪、烟酒、还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盖有国民党国防部红印任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