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灿烂的霞光,英院长进一步走近赵舒雅,压低了声音,懦懦地说话,“赵秘书,有个电报,是昨晚上收到的,一直没得空儿向您汇报,现在,说给您听听?”
赵舒雅心情好,“好的,您说说,我听听。”
她没回身,在艳丽的彩光里,幻化着多彩迷人的身姿。
也好像知道了绝密电报的内容,想好了应对的计策,所以才这样胸有成竹的优雅。
英院长内心的忐忑,也去掉了好多,说话的底气大了些,“美国情报局指示我们,加强收集兖州火车站军运朝鲜的情况,并……并把我们……呵斥……还说,远东军事情报部,急需我们对中国军队往东北调动的情报……麦克阿瑟坚信,中国不会出兵,而……”
赵舒雅一下子抢过她的话,“而麦克阿瑟将军,在心里,一定的认为中国会出兵,说不定,这时候,麦克阿瑟将军正在用他笃信基督教的虔诚,祈祷中国出兵朝鲜呢!”
赵舒雅改做了健身操,继续在逆光的窗子前面,图画着婀娜如婉的妩媚柔姿,嘴里面说的轻松,就像《三国》开篇里的手把浊酒的渔翁,“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闲聊。
英院长又被赵舒雅震住,她深深知道,这个女人,强势中国的吕端,大事小事都不糊涂,如此重大的信息,她假如第一次感知,一定会如临大敌。
她不再说话,像一个大学生,等待着教授答疑解惑。
“麦克阿瑟将军,是一个常胜将军。古往今来的常胜将军,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战场的渴望,对更高更强对手的渴望。”赵舒雅大学讲台上的侃侃答疑了,“尤其是在菲律宾差点被活捉的麦克阿瑟将军,他的那一句‘我要回来的’名言,不仅仅是激发菲律宾斗志的源泉,也是他激励自己的磨刀石,结果,他战胜了强大的日本,当了现在日本的最高统治者,实现了客观上的目的。”
英院长目光贼亮了,更欣喜、专注地听。
“此时的他,更渴望的是下一场战斗,于是,朝鲜的金日成,给了他这一个机会,对金日成,在麦克阿瑟的眼里,顶多是一个能带带兵的小排长,他心目中的对手,是中共,中共才是他最渴望交手的剑客,这个神秘的剑客,在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居然打败了强大的日本,打败了强大的国民党,将一盘散沙的中国人,凝聚成举世坚强的力量,打败这样的对手,他麦克阿瑟,才能成为世界第一高手,而获得世界第一的荣耀,才是麦克阿瑟最高的梦想,所以,杜鲁门总统授予他与中共交手的权力,满足他对大打一番的渴望。”
英院长豁然开朗了,两手击掌,“您的意思,朝鲜战争,即使中国人不想打,麦克阿瑟也一定的把他们拉进去?”
赵舒雅转过身子,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难道,你不希望中国参战吗?”
英院长再一击掌,像小女孩的欢呼跳跃,“太想了,现在的美军,不是关在监狱里的东条英机,不是逃到台湾的蒋介石,而是打赢了世界大战的第一号强军,尤其把持着联合国。也就是说,麦克阿瑟带领着全世界的军队打朝鲜,而朝鲜,弹丸之地,对这样强大的盟军,不就是高射炮打蚊子?所以,美国打朝鲜,是功夫在诗外,是项庄舞剑,意在中国这个沛公。”这个娘家值得她由衷溢美。
院长老女人,一下子说出了两个中国典故,但她绝不是跟赵舒雅较劲显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