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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宽敞的铺面相反，店员宿舍低矮阴暗。
窗下的单桌一侧，石楞子双眉紧锁，神色严肃地坐在那里，胖胖的身材，竟把屋里的空间塞得满当当。
石楞子表面是局长，暗下的是配合宗志成的秘密工作。
石楞子见宗志成进来，只是点点头，示意先坐下，继而拿过来一只茶碗，提茶壶，默默地倒水，然后递给宗志成。
室内的气氛凝重。
“楞子兄弟，发福了。”宗志成率先打破沉静，他知道石楞子的脾气，一个铮铮铁男子汉，那些个的客套话，他是不会说的，也想不起来说。
石楞子看一眼宗志成，“哥，你瘦多了，”石楞子眼前的宗志成眼窝内抠，皮包骨头，面色蜡黄，腰也弯了。
宗志成没言语。
石楞子叹口气，“唉，狼窝鬼窝里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他石楞子能说的也就是这些。这样的工作，只有这样的共产党员来完成，也只有交给这样党性之人来完成。
宗志成摆摆手。
良久，石楞子转移话茬，缓缓地开口，“还是先说工作吧，有一个名叫鲁尔德的外国间谍，抗战胜利那年来我国，在华北各解放区大肆收集我作战、经济、社会情报。他是*国情报机关的一张王牌，赫赫有名的国际间谍。公安部掌握了他窃取我党政军重要情报的证据，于四天前下午，对他实施逮捕，这只狡猾的狐狸，带着我们的绝密情报，居然跑了。”
宗志成静静地听着，心里判断着。
“前天，公安部向全国发出通缉令，明令各地公安机关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将其捉拿归案。从全国的局势看，他目前逃不出国境。鲁尔德是外国人，外国人的相貌，决定他不会躲到纯中国人的居住场所，估计躲在铁路沿线外国人合法出入的地方。省厅已向我局下达了特别命令，要我们特别注意圣多医院的动静。”
宗志成听后，想了会儿，轻声问，“有线索吗？”
石楞子斜斜身子，“据火车站派出所报告，昨天夜里十一时，天津到上海的快车在兖州停靠时，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中山服，戴礼帽。从他的体态、面貌看，很像是我们追击的鲁尔德，但因为是夜晚，他拿的又是天津警备区的特别介绍信，检查的民警小赵有点大意，没有盘查，就把他放过去了，等怀疑心起再去追，他走路的速度快，转两个弯，就没影了。局里连夜与天津方面联系，天津警备区司令部说，那介绍信是伪造的。我们立即全城大搜查，没结果。”
石楞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眶，宗志成这才发现，他的两眼，布满了血丝，看来，他一夜加今天，一定没有合眼儿。
“今早调查，从一个车站蹬三轮车的车夫口里得知，昨晚十一点二十分左右，那个男子，乘他的三轮车去了南关，下车后，进了王家胡同。上午，我们对这条胡同进行搜查，所有居民都说没见过这么个人。”石楞子看了宗志成一眼，“你知道的，王家胡同，紧挨着圣多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