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明在吉普车上,一路上的脑筋全用在了琢磨宗志成当逃兵的事儿上。
看见曲阜城墙,秦晓明在脑海里,更细的描绘宗志成跳济宁城墙的那一刻。
这么高的城墙,又不是临死前的绝望,宗志成,该有怎样的心境,怎样的决心,跳下那崇高的城墙,那黑暗的深渊?
落地的那一刻,身体发出的,该是怎样的声响?
该是怎样的疼痛?
假如跳在石头上呢?
那只能是:死!
虽然他精心选择,跳到了草丛里。
该是怎么的决心支撑他?!
秦晓明全身心地设想着,思索着。
“特”字吉普,穿过 “九仞宫墙”,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恬静、肃穆、森森。
条石铺的宽宽的路面,荒草离离,千年老松阴沉婆娑,声声老鸹的叫声,衬得格外寂寥匡远,这就是“三孔”的属地,全世界汉民族后人们最向往的地方。
随着车子的行进,越来越稠密地遇见单个或几个,站岗巡逻的哨兵。
碑林、杏坛、礼仪门、大成殿,启蒙以来从书本上所熟知的院落,在这里一一静静地呈现。
秦晓明贪婪地望着,那千年的古松,那嶙峋的枯藤,那华贵的厅堂,心里愈加的敬慕和敬重。
突然,一个念头闪出,昨晚上,宗志成当逃兵,跳墙摔断腿,与这封信……有联系?
他吓了一大跳!
他倏地断定,这封信和昨晚,一定存有某种秘密的联系。
联系的越秘密,遮掩的越严实,所关的事项,越重大。
宗志成要办大事了,虽然绝想不到什么啥大事。
豁然开朗的秦晓明马上轻松,轻声再轻声地令着司机,慢些再慢些,这里神灵处处,可不是造次之地。
警戒森严的解放军杨勇纵队司令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