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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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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数峰青》连载

第二百一十章

吕茵茵把小皮包往门口的墙上一挂,对田生福说:“让我抱吧。”

田生福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去洗洗手再来抱。”

吕茵茵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从田生福怀里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然后不慌不忙地问田生福:“咋回事儿?”

田生福说:“那天,你收人家两千块钱,替人家改的房权证现在出事儿了。”

吕茵茵坐到沙发上:“哪天啊?谁的房权证?你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忘了?”田生福有些着急,“有二十多天了,那天你下班回来说,你们单位有个同事给你两千块钱,让你把一个房权证上的女户主改成一个男户主。”

吕茵茵想了一会儿说:“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儿。咋了?”

田生福说:“那个要求改房权证的男人是不是叫侯喜?原来的房主是不是叫谢春花?”

吕茵茵说:“好像就是这两个个名字。这事儿办多了,我都记不起来谁是谁了。”

田生福急了:“你知道吗?这个女户主就是我三弟孙百胜他后妈,那个男户主侯喜就是他后爹。”

吕茵茵有些不解:“把他后妈改成他后爹,这不很正常吗?现在房权证上的户主一般都是男的。”

田生福:“你知道啥?这套房子是百胜他爹留给他后妈的,百胜他爹去世后,他后妈又找到侯喜,俩人住在一起,也没办结婚证。前一向,他后妈生病住院了,侯喜就把房权证过户到了他的名下,接着又偷偷把房子给卖了,为这事儿,百胜他后妈服毒了,差一点就死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啊!”吕茵茵有些害怕了,“这要是人家告状,咱不得牵连进去?”

“何止是牵连进去?”田生福很焦急,“你这已经犯法了,要坐牢的。”

“那你赶紧想想办法嘛!”吕茵茵又开始嗲声嗲气地说话。

田生福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把房权证上面的户主重新改过来。”

“咋改啊!”吕茵茵带着哭腔,“上哪儿去找那个侯喜去?”

“猪脑子啊,你!”田生福有些生气,“你不会去找那个托你办事儿的同事?他能不知道侯喜的下落。”

吕茵茵恍然大悟:“好的,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他。”

田生福说:“记住,今后不准再干这种事儿了。咱家又不是缺钱花,用得着这样担惊受怕的?”

“不缺钱花?你是不当家不知到柴米贵……”吕茵茵正要发脾气,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田生福看了看她,慢慢去把门打开。

“你来干什么?”田生福半开着门,堵着门口向外问道。

吕茵茵赶紧说道:“你咋不让人家进来啊?”

田生福极不情愿地挪开身子。走进门来的不是旁人,是田生福的后妈,肖仁贵的妹妹——肖贵香。

田生福把脸扭向一边,不搭理她。吕茵茵也马上拉下了脸,冷冷地说:“是你啊,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肖贵香怯怯地站在那里,手抱着手,低着头,迟疑了半天才说道:“你们爸爸让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吕茵茵看着她说:“我没看见你拿啥东西啊?”

肖贵香把手摊开让吕茵茵看,手心里放着一小卷纸。

吕茵茵问她:“那是啥?”

肖贵香:“存折,八万。”

田生福气愤地说道:“拿走、拿走,这脏钱我们不要。”

吕茵茵马上对他吼道:“放屁吧,你!你爹的钱咋能不要?”

接着,她又对肖贵香说道:“你坐下吧。”

肖贵香把纸条交到吕茵茵手里,然后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吕茵茵一边仔细看那存折,一边问她:“老东西咋想起来这个时候把钱给我们?”

肖贵香说:“其实也不是你爸爸要给的,这八万块钱是他给我存的,我哥说,你俩的工资不高,房子都是亲戚给买的,现在还有个小孩要养活,他让我把这些钱给你们送来,你爸爸也同意了。”

吕茵茵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说嘛,那老东西啥时候能想起我们?还是你哥通情达理,到底跟生福是弟兄——这弟兄之间的感情啊,有时候比父子之间的感情还要深。”

孙百胜从田生福家里出来就去了医院。病房里,他看到谢春花已经安然入睡,也没叫醒她,就从医院出来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又去了医院,伺候谢春花吃了早饭,看着医生把吊瓶挂上,他问她:“你说你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天了,医生没说你是啥病?”

谢春花说:“医生说他们也说不准,只说是炎症大。”

过了不大一会儿,医生来了,孙百胜问医生:“她在你们这儿住很长时间了,到底是啥病?”

医生反过来问他:“你是她什么人?”

孙百胜脸一红,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是他儿子。”

医生仔细地看了看他:“儿子?她能有这么大个儿子?”

孙百胜不耐烦地:“你不管那么多,你就直接告诉我,她得的到底是啥病?”

医生把他拉到病房外边,悄悄对他说:“实话告诉你,她可能是胃癌,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孙百胜一听,回到病房,二话没说就把谢春花胳膊上的针头一拔,往旁边一扔说:“走,咱们现在坐车去山南市大医院里检查检查。”

谢春花有些懵了:“还是不去吧。家里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那大医院咱去不起。真要是不治之症,还治它干啥?”

孙百胜说了声“你别管。”就拉起她往外走。

俩人一起坐车来到了山南市医院,经过大半天的检查,临近傍晚,孙百胜又拉着谢春花坐上了回西江县的长途客车。

在车上,孙百胜对谢春花说:“你知道咱县医院给你诊的什么病?”

谢春花说:“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告诉我,只是说我炎症大。”

孙百胜说:“他们说你得的是胃癌。”

谢春花一下子变了脸色:“真的是胃癌?”

“你放心吧。”孙百胜说,“要真是相信他们,我就不带你来市医院了。”

谢春花:“市医院咋说?”

孙百胜:“你没病。只是胃里有块儿结石,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谢春花哭了,尽管声音不高,但哭得很伤心。孙百胜也不想搭理她,一路上只顾闭着眼。

晚上八九点钟,汽车到了西江县车站,孙百胜和谢春花从车上下来,他对她说:“走,跟我一起去我家里。”

谢春花急忙闪到一边说:“我不去,我还回自己家。”

谢春花说着就急忙往前走,孙百胜对着他厉声吼道:“犟啥?你一个人回去,要是再想不开,不还是我的麻烦!”

谢春花站住了,孙百胜又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跟我走吧,我妈和我媳妇都让你去。”

谢春花央求道:“百胜,我不去不行吗?我不想给你们一家添麻烦。”

孙百胜有些不耐烦:“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不把你带回去,我妈和我媳妇不依我!”

看着孙百胜一肚子火气,谢春花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一路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来到他家。

娇艳和奶奶都睡了,洪莲花还在忙着发面、揉面。一看孙百胜带着谢春花来了,她急忙洗了洗手说:“你们今儿去哪儿了?我买了东西去医院,没找到你们。问医生,医生也不知道。”

孙百胜说:“我带着她去山南市医院做检查去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洪莲花说:“哦,你们坐着,我马上做饭。”

洪莲花一边忙着做饭,一边问孙百胜:“市医院咋说?”

孙百胜说:“胃里有个结石,吃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咱们县里那混账医院,竟然连个胃结石都看不出来。”

洪莲花说:“没啥大毛病就好,怨人家医院干啥?”

谢春花怯怯地问洪莲花:“你妈呢?”

洪莲花笑着说:“陪着她孙女睡觉了,在隔壁那间房子里。”

不一会儿,洪莲花就做好饭:一张烙油饼,两碗葱花鸡蛋汤。孙百胜把饭端到桌子上,对谢春花说:“吃饭吧。”

洪莲花也催促道:“你们赶紧吃,都饿到这个时候了。”

说着,就解开围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把闺女抱过来跟我们睡,你今晚跟我妈睡一块儿。”

谢春花半天一口地慢慢吃着,俩眼一直飘忽不定,孙百胜都吃好了,他还没吃几口。这时候,洪莲花空着手过来了,张翠莲也空着手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孙百胜问:“娇艳呢?”

洪莲花说:“妈不让抱,说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蒸馍,这屋里烟熏火燎的怕呛着孩子。”

一看见张翠莲走了进来,谢春花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张翠莲,就“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张姐,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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