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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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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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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续歌》连载

第三十一章 受挫南下

 

1

汝州城东黄巢大帐。黄巢正与众将议事,小军领着尚让信使进帐参见。信使道:“参见黄头领!我家二头领让小人向您问安!”

“信使免礼!大将军王仙芝大哥、尚让众兄弟可好?洛阳一败,我们两军失散,黄巢甚是挂念!”黄巢站起急问道。

信使二次拱手道:“回禀黄头领,大将军和尚头领还好。我部冲出包围后,辗转南下,遭到宋威的天平军和杨复光的忠武军夹击,处境不容乐观,人心浮动。尚让头领让我送来密信一封,面呈黄头领!”

“哦!呈上来!”黄巢挥手道。

黄巢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气得面色铁青,擂案大怒道:“王仙芝背弃当初起兵誓言,要接受招安,做什么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可耻!我绝不答应!”

众将闻听气愤填膺:

“太不仗义了!”

“太不像话了!”

“他做官了,兄弟们怎么办?”

……

黄巢站定,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传令道:“林言、朱温听令,立即备马,随我连夜赶到王仙芝大营!我一定要坚决制止这种背叛行为!”

 

2

王仙芝大帐。黄巢大惊,带领外甥林言、亲将朱温连夜赶往王仙芝大营。见到王仙芝,王仙芝反劝黄巢也接受招安,同享富贵安康。黄巢大怒,斥责王仙芝说:“当年大家共立宏誓,纵横天下,今天你我当些偏职,安享富贵,让下面的数万弟兄怎么办!”

这时群情激愤,责骂不已,怒不可遏的黄巢出拳把王仙芝打得头破血流。王仙芝羞愧难当 赶忙低头认错,重新立誓,推翻朝廷,血战到底。黄巢怒气稍缓,王仙芝留他用饭,黄巢挂念部属,告辞出营。

帐外,王仙芝的许多亲信闻听黄巢打了自己的主将,蠢蠢欲动,意欲报复,但见黄巢、朱温、林言剑不离手,正气凛然,未敢造次。

 

3

离开王仙芝军营不远的路上。三人快马加鞭,一心想着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刚走出二三里地,只听身后人嘶马叫,有一人大喊:“黄巢休走,孟绝海在此!”

坏了,王仙芝的部众追上来了,一定要报殴主之仇。朱温看到黄巢一听“孟绝海”的名号哆嗦了一下,知是劲敌,慨然道:“主公先走,朱温断后!”

“将军当心,孟绝海乃当世猛将!”黄巢言罢,带林言先行。

说话间,孟绝海舞着一对熟铜锤杀将过来。朱温举起浑铁棍,与他战在一处。孟绝海乃当世第十二条好汉,二人大战战约四十合,不分胜负。本来朱温排名第十四,并不比孟绝海差多少,但朱温自己平时本就靠勇力取胜,而此人力气比自己大得多,因此确知自己不是孟绝海的对手,再说孟绝海师出名门,武艺的确在他之上,顶多再对付五个回合,五个回合之后,自己非死即伤,性命堪忧。力战不行,只能智取。朱温主意打定,猛击一棍,架住孟绝海的双锤,大声道:“将军且住,某有一言,说完再厮杀不迟!”

孟绝海撤回双锤,说:“汝等辱我主公,可速速下马受死,还有何言?”

朱温马上拱手道:“在下黄巢将军手下朱温,久仰孟将军大名,佩服佩服!今天有幸与将军过招,大开眼界,将军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朱某甘拜下风。我有一言进于将军,如无道理,朱某愿束手就擒,听凭将军处置。”

孟绝海暗暗吃惊,心想:这个朱温并未败于我手,为何认输,且听他言讲,于是大声回道:“有话快讲,何须绕弯。”

朱温道:“将军请想:你家主公王大将军,朝廷给了个小小的左神策军押牙,即欲降顺,有多大志向,将来能给兄弟们多大前程?再看我家黄巢上将军,意在推翻恶政,改朝换代,到那时,众兄弟封王拜候,非富即贵,何等辉煌。凭孟将军之武艺,跟随黄巢上将,何愁高官厚禄!孰优孰劣,但凭将军定夺。

孟绝海闻言,沉吟片刻,道:“听君一言,豁然开朗。孟某愿誓死追随黄巢将军,请朱将军为引荐。

好!爽快!朱温大喜道。

(朱温带领孟绝海及一干人马归顺了黄巢。黄巢又记下朱温一大功,升其为左军统领。)

 

4

朱存帐中。朱温来到朱存大帐,一进门就大声道:“二哥,这大中午的急急

派人喊我,有啥大事?莫非老家老娘归天了?

呸呸呸!朱存站起来,连呸三声,道:老三啊,你也不想点儿好事

儿,想老娘也没这样想的。二哥喊你,是有美事共享。二哥我,得了两个美人!瞧仔细了!

两个美人?朱温瞪大双眼,左右观瞧,果然看见朱存一旁长凳上坐着两个妙龄女子,虽然衣着朴素,却颇有几分姿色。

朱存哈哈大笑道:中意吧?这是为兄扫荡大户,在其侧室虏获的,无亲无故的孤女。你我弟兄乃军中头领,收了他们有何不可。

朱温盯着这对姊妹花,一时没有言语。

朱存再次大笑道:老三啊,别死脑筋了。你我兄弟做这马上营生,富贵来得快也去得快,要及时行乐啊。咱弟兄也搭个亲伴,这姐姐就归我了,嫩点儿妹子归你!

言罢,朱存走到那大点儿的妇人旁边,一把拦在身上。

朱温兴起,径直过来,挟起那妹子。

朱存摆摆手,朱温急急而去,后面传来朱存的淫声浪语。

 

5

朱存帐中。朱存请朱温喝酒,正式收那姐姐为妻。朱温携那妹妹前往,姐妹都是有了身孕,肚腹现突。四人喝酒调笑。那妹妹也要朱温把自己收为正室。朱温死活不应。那妹妹道:“听大姐说,将军是不是还挂念着宋州刺史的女公子?她家是官,我们是匪,天差地别,绝难从愿!”

朱温闻言变色,把那妹妹一把推开,起身拂袖而去。

那妹子伤心绝望,死活赖在姐姐身边不回去了。朱温也懒得理会。

 

6

黄巢大帐。黄巢正在大帐独坐,朱温进来拱手道:末将探得宋州防守薄

弱,离此不过二三百里之远,当可一举攻克。那宋州乃大商帝都,龙兴之地,富豪盘踞,官仓殷实,可以大大缓解我军粮草紧张的状况。

黄巢点点头道:朱老弟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就命你为先锋,率骑军三

千立即奔袭宋州!

朱温二次拱手道:多谢大将军信任。末将推荐孟绝海将军为先锋,我担任副先锋辅助他。

黄巢有些诧异道:——这岂不委屈了将军?况孟将军刚来我军,兵将不熟,恐不利于战事。

大将军,孟绝海乃是天下猛士,在我军威望未立,天长日久恐生不快,让他立些功劳,才能安心效力于大将军。至于军务,有我从中辅助,自然不会生出祸端。

好!看来朱老弟思谋长远,心胸开阔啊!就依老弟,立即传令孟绝海发兵!

遵命!朱温拱手而出。

朱温因思慕宋州张刺史的千金,故而怂恿黄巢进攻宋州他怎能明言呢

 

7

宋州城下孟绝海、朱温率军来到宋州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头之上旗

帜招展,刀枪林立。孟绝海跃马扬鞭来到切近,大呼道:官军听着,立即开城归降!否则,攻进城去,鸡犬不留!

孟绝海连呼三声,如同雷震,城头守军一片慌乱。正在这时,只听得城内三声炮响,城门大开,一哨人马开出城来!为首一员青壮将军盔明甲亮,胯下枣红马,掌中蛇矛枪,跃武扬威,立在当中,大呼道:哪来的蟊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犯我宋州官城!记住了,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忌日!还不快报上名来!

孟绝海冷冷一笑,高声道:小子,孟大爷让你死个明白!本将军孟绝海奉黄巢大将军钧命,前来征讨宋州。你小子敢出城来见,也算条汉子!本将军锤下不杀无名之鬼,你也报上名号,阎王老子问时,本将军也好回话!

口气好大的蟊贼!驴子嗓门大不中用。本将军乃这宋州新任都将张贯是也,就让你这蠢驴来贺我新职!看枪!说到此处,张贯催马抡枪直取孟绝海。

爷爷这就送你上西天!孟绝海举起双锤,提马杀到!

二马错蹬,短兵相接。哐当一声,孟绝海的锤砸在张贯蛇矛枪上;那张贯人随枪往下歪斜,差一点儿栽下马去,战马哀叫。张贯大吃一惊,急忙撤枪后退;哪还来得及,孟绝海的右锤”地一声砸下,正中张贯左肩;张贯连哼没哼一声,歪倒马下,死于非命!

两军齐声惊呼,都战栗不动。孟绝海带马举锤,回顾义军,高声道:众儿郎。随我杀进城去!

官军这才回过神,扭头就跑,一股脑撤进瓮城。

孟绝海带人杀到城下,城门关闭,城头守军纷纷放箭,义军一时难以得手,吵嚷有时。孟绝海只好下令撤军,城外扎营。

(孟绝海、朱温屡屡进攻宋州,无奈城中防守严密,无有进展。黄巢率大军前来,四面攻打,也无济于事。双方相持不下。)

 

8

朱温大帐。经过亲校多方打探,朱温才知晓守城的是平卢军节度使宋威,原先的张太守早已携家眷告老还乡了。朱温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9

宋州城郊黄巢大营黄巢正与众人议事,朱温进来禀报:大将军,末将筹

粮,抓获一大户,其子乃是州城官差,这大户听儿子说,原宋州张太守已告老还乡了守城的平卢节度使宋威,这老家伙可是奸猾得很,又带来数千亲兵,实在顽固啊。

哦。怨不得这宋州如此难攻,原来宋威老匹夫在此。宋威过去没少袭击我

军,实在可恶。本将军攻进城去,定将老贼碎尸万段!黄巢愤愤道。

朱温拱手进言:大将军,宋威早有准备,兵精粮足;我军久攻不下,很是不利啊。莫若转战他地,另图良策。

黄巢恨恨道:我军围困宋州一月有余,宋威老贼不敢出战,已是胆寒;但等城内断粮,老贼必为我所擒,岂可坐失良机啊。

朱温无言以对,默默退立一旁。

正在这时,探马进来禀报:启禀大将军,颍州刺史张自勉率精兵七千前来增援宋州,据此不到五十里;朝廷招讨副使曾元裕率军一万从洛阳杀来,忠武军留后崔安潜率军五千也向宋州杀来!

众人闻听,一片惊慌,黄巢冲探马摆摆手道:严密监视各路官军,再探再报!

探马拱手而出。

黄巢转向众人道:诸位,三路官军来围,如何是好?

李罕之进言道:我军应连夜撤回曹州,婴城固守。

众将纷纷附和:连夜撤回曹州,婴城固守。

黄巢望着大家,没有言语。

葛从周挺身而出道:大将军,朝廷三路来袭,不可硬拼。小校建议,我军出其不意,方可摆脱官军围剿。在下,观察多次发现,各路官军征剿力度并不相同,大部分执着于驱逐,并无坚决绞杀和追剿的决心,这就是所谓的养虎自大的计谋。因此,我军只要不在中原辗转,就不会遭到中原各军合击。而江淮各镇民富兵弱,便于我部发展腾挪。在下建议,我军南下,暂避朝廷锋芒。

嗯!有道理,您是哪营将校?尊姓大名?黄巢点头道。

葛从周拱手道:小的前军骑兵校尉,姓葛,名从周,字通美,山东鄄城人氏。

好,好!从今日起葛校尉升任大将军帐中参军,在我左右听命!

多谢大将军栽培!

(黄巢一路转战安徽、江苏,衣不解带,马不卸甲,连续苦战。)

 

10

黄巢大帐黄巢正与众人议事,尚让等人匆匆进来,伏地哭告:大将军,

黄大哥,王大首领阵亡了!

王大哥阵亡了!黄巢一下子站起来惊呼道。

王大哥死了!尚让捶地大哭。

众人嘘唏,黄巢过来,把尚让等人一一拉起,抚慰道:我与王大哥一同起

兵,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这里就是你们的安身之地。我们共同谋划,为王大哥报仇雪恨。

多谢大将军收留,唯大将军马首是瞻!尚让等人拱手齐呼。

黄巢二次坐定,对众人道:诸位兄弟,王大首领一军纵横中原,竟然一朝覆灭,义军士气定然低落;我们起于草莽,全仗一股子豪气,如今这般如何是好?

众人不言,葛从周出列道:大将军,义军遭挫,人心散乱,此时大将军一定要扛起义军头领的大旗,方可收拢王大头领旧部,重新凝聚人心,日后与官军一搏,方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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