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汴州朱温帅堂。朱温正与众人议事,小军领着宰相崔胤的信使石戳进来参拜:“小人石戳见过王爷,奉大唐宰相崔胤大人命令,前来下书。”
“呈上来!”
朱温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勃然怒起道:“诸位,接皇上密诏和崔大人信告,大宦官韩全诲等人勾结凤翔军,图谋劫驾西去;令我即刻入关勤王!立刻点兵八万!朱友裕、朱友文、敬翔先生坐镇汴州!王重师、刘知俊、康怀贞、朱友恭、李振、刘捍、张氏三雄,随我入关勤王!”
“遵命!”
2
陕州城东。陕虢节度使朱简出城迎接,跪在朱温面前大礼参拜道:“小侄父母早亡,孤苦伶仃;今日一睹王爷金面,倍感亲切,诚心拜王爷为父,务必请王爷收留!”
朱温欣然道:“好,好,好!为父赐你名号——朱友谦,如何?”
“多谢父王!”
朱温拉起朱简道:“本王这次率军入关勤王,只因洛阳黄河渡口浮桥被大水冲毁,因此路经你镇前往河中。你镇毗连潼关,不知潼关防守如何,可否容我大军前行?”
朱简道:“回父王,那潼关属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属地,防守极为严密,不是十天半月可以攻克的。”
“算了吧,我军还是绕道河中府吧!”
3
同州城下。朱温率军兵临城下,见四门紧闭,城头空无一人,正要下令攻城;忽然城门大开,匡国军留后司马邺率领部下徒步来迎。司马邺来到朱温马前,大礼参拜道:“匡国军留后司马邺迎接来迟,请大王恕罪!”
“好,好!司马大人前头带路!”朱温哈哈大笑道。
司马邺亲自为朱温牵马,引导朱温大军开进同州。
4
同州帅府。司马邺早已摆上盛宴,恭请朱温上座。朱温毫不客气,坐到当中主位之上,司马邺坐于旁席相陪,宣武军众文武也一一入座。司马邺频频举杯相让,朱温十分高兴。
正在这时,小军来报:“启禀王爷,前任宰相张睿从华州赶来求见!”
“传!”朱温吩咐。
时间不长,张睿进来参拜:“草民张睿见过王爷!”
朱温站起道:“张大人免礼,您从华州赶来见我,不知有何见教?”
张睿拱手道:“敢问王爷下一步如何进兵?”
朱温道:“本王奉命救驾,听说圣上已被李茂贞部下劫去凤翔,本王打算大军直捣凤翔,早日接回圣上,返驾长安!”
张睿进言道:“王爷,草民认为不妥。韩建的镇国军在长安东面,李茂贞的凤翔军在长安西面,两军东西呼应,狼败为奸;王爷欲西征凤翔救驾,不除韩建,他定然偷袭王爷大军后背,令您首尾难以兼顾。因此,草民建议务必要先行讨伐韩建,再行西征。”
朱温点头道:“张大人言之有理,容本王三思。来人,请张大人入席!”
张睿拱手从命。
俄而朱温问司马邺:“听说司马大人原是镇国军节度使韩建的部下,不知韩建军力如何?”
司马邺拱手道:“回王爷,韩大帅虽在华州等地经营多年,拥有雄兵数万,但他理政有方,绝非将才,绝非王爷的对手!”
“啊哦。本王欲讨平镇国军,司马大人有何良策?”
司马邺拱手道:“下官不才,愿先赴华州,说服韩大帅;王爷率大军续发华州;韩大帅定然束手来降!”
“此计甚妙!”
5
华州城外。朱温正率大军逼近华州,忽然对面一骑打马来迎。朱温搭手视之,正是镇国军节度使韩建。韩建来到切近,翻身下马,躬身施礼道:“镇国军韩建请降,请大王收留!”
朱温故意怒责道:“公不早知过自归,又烦我军少留城下矣。罢了,汝为前导,速速进城!”
“遵命!”韩建无奈,拱手转身,上马,徐徐而行,引导朱温大军开进华州。
6
华州帅府。朱温及众文武在帅府坐定,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及副使李巨川陪侍两旁。
朱温对韩建道:“公与凤翔李茂贞勾连,频频通好,连连上奏,残害朝臣皇亲,威逼当今天子,你可知罪?”
韩建汗流浃背,急急辩解道:“键目不识丁,看不通文书,凡表章书檄,皆节度副使李巨川所为。”
朱温拍案怒起道:“来人,将李巨川押下去斩首示众!”
李巨川来不及辩解,即被拖了出去。
朱温见韩建甚为害怕,缓色道:“公在华州也有些功绩。这样吧,您是陈州人,本王让你衣锦还乡,到陈州去做忠武军节度使。”
韩建拜谢道:“多谢王爷大恩,韩建定当忠贞相报!”
(因华州管理着关内外通商要隘潼关,税收颇丰,积累钱财九百万缗,皆为朱温所有。朱温立刻派兵送韩建赴任陈州,以前商州刺史李存权知华州,徙忠武节度使赵珝为同州匡国军节度使。)
7
长安东长乐坡朱温大营。朱温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王爷,太子太师卢渥率二百多朝官在营外求见!”
朱温吩咐:“诸位,随我出营看看去!别让这些朝官嘲笑我等不识礼仪。”
朱温率众将来到军营门外。那二百多朝官都高举本章,躬身迎候;太子太师卢渥领头高呼道:“太子太师卢渥奉大唐宰相崔胤大人钧令,率朝官恭请东平王发兵凤翔,迎回圣驾!”
百官山呼:“恭请东平王发兵凤翔,迎回圣驾!”
朱温慌忙道:“列位大人免礼!全忠进则惧胁君之谤,退则怀负国之惭,然不敢不勉。列位大人请回,容我调兵遣将。”
朱温见百官不肯返回,对李振、刘捍道:“二位代本王恭送列位大人。”
言罢,朱温率众将转身回营。李振、刘捍对百官道:“列位大人,王爷已经详知,列位请回吧。请回吧!”
百官无奈,拱手而退。
8
长安东长乐坡朱温大营。朱温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王爷,天复功臣、同平章事、神策军大将孙德昭率军营外求见!”
“噢?传!”
时间不长,孙德昭进帐大礼参拜:“末将孙德昭参见王爷!”
朱温连忙站起道:“孙将军免礼,您乃天复第一功臣,本王不胜景仰,请上座!”
“多谢王爷!”
朱温问道:“孙将军不在长安镇守,来我军营何干?”
孙德昭拱手道:“末将此来,一则奉宰相崔大人钧令,恭请王爷早早发兵凤翔,迎回圣驾;二则将末将统帅的禁军主力八千人,交与王爷指挥!”
朱温大喜道:“孙将军忠勇无私,实在令本王赞赏。本王将先礼后兵,马上派人出使凤翔,敦请李茂贞将圣上送回;如若不答应,我宣武大军立刻大举征讨。现本王任命你为两街制置使,维持长安治安,另赏钱十万缗,以彰忠义。”
孙德昭赶忙站起施礼道:“多谢王爷!”
(朱温一边派判官李择、裴铸赴凤翔入奏,一边移兵长安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