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幽州刘守光王堂。刘守光正与众官宴饮,小军来报:“启禀王爷,成德军使者在外求见。”
刘守光不耐烦道:“本王与成德军王镕素无来往,他派使者前来所为何事?不见!”
参军孙鹤进言道:“王爷何必一口回绝。成德军也是河朔大镇,靠近中原,消息灵便,也许有军机大事相告。王爷还是见一见的好。”
“好吧。传成德军使者进见。”刘守光吩咐道。
时间不长成德军使者进来参见道:“小的奉成德军节度使王镕大帅之命,前来请求援助。朱梁袭占我军深、冀二州,又发大兵四万进攻我军,定要夺我地灭我国。我成德军一旦覆灭,义武军、卢龙军都将成为朱梁进犯的目标,这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啊。请燕王速发大军相助,让我成德军永远成为河朔的屏障,则三军幸甚,燕王高枕无忧矣。”
刘守光拂袖道:“一派胡言。梁、赵交兵与本王何干,本王正等着看成德军的笑话呢。岂能相救!快点出去,别扫了本王兴致。”
使者闻听,急忙退出。
孙鹤进言道:“成德军来乞师,此天欲成霸王之功业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请王爷三思。”
刘守光诧异道:“成霸王之功业?何也?”
孙鹤道:“比常患其与朱温胶固。温之志非尽吞河朔不已,今彼自为仇敌,王若与之并力破梁,则镇、定皆敛任而朝燕矣。王不早出师,但恐晋人先我矣。”
刘守光冷笑道:“当年梁军攻我,王镕多次派军跟随梁军助阵;今使之与梁自相弊,吾可以坐承其利,又何救焉!切勿多言!”
(成德军多次派使者赴燕,刘守光执意不肯出兵。)
2
晋阳晋王帅堂。晋王李存勖正与众官议事,小军来报:“启禀王爷,成德军使者在外求见。”
“哦。成德军使者来了,稀客!速速有请。”李存勖道。
时间不长成德军使者进来参见道:“小的奉成德军节度使王镕大帅之命,前来请求援助。朱梁袭占我军深、冀二州,又发大兵十万进攻我军,定要夺我地灭我国。晋王乃大唐宗室,天下藩镇的领袖,恳请晋王主持公道,发兵助我军退敌。我军以后愿唯晋王马首是瞻。”
“哦。朱梁大举进攻成德军,可恶!使者远来辛苦,且下去歇息,稍后定有回信,容本王三思而后行。”李存勖吩咐道。
“多谢王爷。”使者躬身而退。
李存勖对众文武道:“成德军前来求救,我军是否发兵,请诸位建言。”
李存璋道:“镕久臣朱温,岁输重赂,结以婚姻,其交深矣,此必诈也,宜徐观之。”
李嗣恩道:“王镕背弃先王,出尔反尔,不应相救,救之无益。”
张承业道:“朱梁侵犯大镇,意欲吞并河朔,野心勃勃,我军还是出兵阻止为好。”
李存勖问周德威道:“老将军以为如何?”
周德威犹豫道:“末将拿不定主意,唯王爷马首是瞻。”
李存勖站起道:“王镕久臣朱温,岁输重赂,结以婚姻,不过择利害而为之耳。王氏在唐世犹或臣或叛,况肯终为朱氏之臣乎?彼朱温之女在成德军又当如何?不过两家一时苟合而已!今救死不赡,何顾婚姻!我若疑而不救,正堕朱氏计中。宜趣发兵赴之,晋、赵合力,破梁必矣。”
众人点头,齐应道:“谨遵王命。”
正在这时,小军领着义武军使者进见。使者叩拜道:“小的奉义武军节度使王处直大帅之命,前来结好求援。”
李存勖问道:“你军有何难处,为何背弃朱梁,转投我河东?”
使者道:“朱梁大举进攻成德军,下一个就是我义武军了;再者卢龙军威胁我军,朱梁只是口头答应支援,却迟迟不前,还阴谋夺我州县,实在可耻。晋王乃天下藩镇领袖,我军愿奉晋王为盟主。”
“好。本王答应。本王将亲率大军援救成德军,你回去告诉王处直大帅,速速发兵南下镇州会盟。”
“谨遵王命。”使者再次叩拜,躬身而退。
李存勖传令道:“周德威将军,本王任命你为先锋,率领精骑一万,出井陉,屯成德军之赵州。本王将亲率大军随后跟进。”
“遵命!”周德威拱手而出。
3
镇州城西郊。河东晋军、义武军、成德军三军列阵于一座高台之下,晋王李存勖、赵王王镕、北平王王处直登台盟誓。面向长安,李存勖居中、王镕在左,王处直居右,三王歃血为盟。李存勖趋前高呼道:“三军结盟,复兴大唐!讨灭朱梁,复兴大唐!”
王镕、王处直带头高呼:“讨灭朱梁,复兴大唐!”
三军同呼,声震天地:“讨灭朱梁,复兴大唐!”
王镕趋前高宣:“三军奉晋王为盟主,唯晋王令是尊!”
王处直亦趋前高宣:“三军奉晋王为盟主,唯晋王令是尊!”
李存勖高声传令:“三军听令,兵进柏乡!”
三军齐应,声如雷动:“兵进柏乡!”
晋军先发,晋王左右拱手,下台,上马率亲军跟进。镇州都将符习率成德军为前锋,定州都将程严率义武军居后,滚滚相随。
(三镇结盟后,成德军、义武军皆恢复大唐天佑的年号。)
4
赵州柏乡周德威大营。周德威将晋王李存勖及众将迎接大帐坐定,李存勖问道:“敌情如何?”
周德威回道:“我军与梁军仅仅相隔五里,隔着一条宽不过五米的野河南北相望。梁军约有十万余众,面对我部区区一万人马,却坚壁清野,坚守不战。王爷率三万大军前来,恐怕梁军越发不会出战。”
李存勖道:“我三军刚刚会盟,士气旺盛,梁军以逸待劳,意欲疲老我军再战,本王岂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周德威将军、李存璋将军,你们即刻率部渡河,到梁军营前挑战,本王派大军在后接应!”
“遵命!”周德威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