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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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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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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续歌》连载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南征北杀

 

1

扬州淮南军帅堂。花虔、涡信垂头丧气,进来跪倒,请罪道:“我等无能,大败于钱元罐之手,丢了广德,请大帅治罪。

“又败了!”徐温一下子站起来,传令道:“起兵五万,本帅要亲自征讨吴越!你二人降职为校尉,帐前赎罪!”

“多谢大帅不杀之恩!”花虔、涡信叩谢,慢慢爬起,躬身退出。

内牙指挥使徐知训进言道:“父帅,您不可轻离扬州,以备朱梁来犯!”

“小子,你懂什么!吴越连连取胜,不予以反击,必定变本加厉,大举来攻。此战关系到我们淮南军的荣誉,你我父子的威望。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徐温气急败坏道。

正在这时,探马来报:“启禀大帅,吴越王遣其子钱传瓘、钱传璙及大同节度使钱传瑛大举进攻我常州,已进至潘葑。

徐温拍案而起,传令道:“朱瑾、徐知训留守扬州,起兵三万,包括黑云都随我开赴常州迎战!”

“遵命!”

 

2

常州城西吴军大营。徐温召集众将道:“诸位,如何退敌?有何良策?

徐知浩进言道:“我军远来,长途来援,士卒疲惫。孩儿认为,我军且按兵不动,先行休整,以逸待劳。敌军深入我境作战,粮草输运不便,不能持久。待他们粮草不济,我军大举攻之,必可获胜。”

徐温摆摆手,不置可否。

黑云都指挥使陈佑请战道:“吴越诸将以为我军远道而来一定疲乏劳倦,不能进行决战,请准我带领部下乘他们没有戒备,绕到敌军侧后,攻击他们。大帅出兵呼应,我们前后夹攻,定可一举破敌。”

“好!即刻依计而行!”徐温捶案大呼道。

 

3

常州西南之潘葑。徐温率军与吴越军列阵以对。徐温打马向前,高声断喝:“钱鏐犬子,你们小胜我军,就以为我扬州无人乎?认得本帅徐温否?”

钱传瓘哈哈大笑,高声回道:“徐温,不过吴王杨行密小弟尔,论年岁你我相当,何以相轻?

徐温强压怒火,喝问道:“竖子无礼!先王乃我义兄,本帅与你父同;也罢,不与你等小一般见识。

钱传瓘笑骂道:“徐温老儿,不要托大,你光继承了杨行密的基业,不认杨行密这个老大,实在不该!

吴越众将闻听,不由得一阵哄笑。徐温左右也十分难堪,徐温大怒,回顾众将道:“哪位将军与本帅,将此竖子拿下?”

舒州刺史彭彦彰正在其侧,催马抡刀直取钱传罐,大呼道:“钱鏐竖子,认得彭彦彰乎?”

“哦。原来是江西败将,还有脸在此两军阵前抛头露面!今天,本太保就取你狗命!”钱传瓘催马挥戈,大战彭彦彰。

钱传瓘气盛,彭彦彰气壮;二十合后,钱传瓘渐渐不敌。吴越将胡思进见了,飞马来助,大叫道:“少主暂歇,胡思进来也!”

钱传瓘说了声“小心了”,拨马返回本阵。胡思进让过钱传瓘,挥舞着两把板斧,大战彭彦彰。两人都有把子力气,又久经沙场,一时难分胜负。

忽然间,吴越军背后,军营大乱,杀声大作。一支军如海天巨浪席卷而来,正是淮南黑云都,在主将陈佑、副将陈绍的率领下,马踏敌垒,抄了吴越后路。徐温见状,举起宝剑,大呼道:“黑云都已经占领敌营,消灭敌军,报仇雪恨。冲!”

吴军士气大振,奋勇冲杀。

胡思进遮挡不住,边打边撤。吴越军大乱,钱传瓘等人喝止不住,只好夺路而逃。

(此战,徐温大败吴越军,斩获甚众;钱鏐父子胆寒,再不敢小瞧徐温。)

 

4

杭州吴越王帅堂。钱传瓘、钱传璙及大同节度使钱传瑛跪倒在钱鏐面前,齐声道:“我等大败于徐温之手,请父王治罪。”

“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多多反省。不想这徐温如此厉害!”钱鏐道。

“多谢父王宽恕!”三人爬起,站立一旁。

钱鏐道:“徐温猖狂,日后必定成为吴越大患;诸位,可有良策应对?”

马绰道:“徐温能在杨行密死后,脱颖而出,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力敌啊。”

钱鏐点点头。钱传瓘出列道:“父王,为避免徐温趁胜来攻,可即刻派人,请求大梁出兵讨伐淮南。我军三战吴军,朱梁未发一兵一卒,南北夹攻之诚意令人怀疑。就让梁、吴相争,两败俱伤之时,我军再发兵报仇,定可遂愿。”

“此议甚当,长史大人即刻施行!”

“遵命!”

 

5

扬州淮南军帅堂。徐温正与众文武宴饮庆功,探马来报:“启禀大帅,梁庭以王景仁为淮南西北行营招讨使帅三万大兵进攻我庐州、寿州,前锋直抵淮水!”

徐温推开酒盏,对众将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梁军终于出动了。徐知训、严可求,留守扬州,执掌军府。朱瑾大人,请您即刻点精兵三万,明日与本帅共赴淮水迎战梁军!”

“遵命!”朱瑾拱手道。

 

6

独山脚下梁军大营。傍晚,王景仁带领亲兵卫队巡视大营。王景仁一行来到辕门之外,望向山头,见山顶明灭闪光,遂回顾左右道:“我大营依山而扎,本招讨专门安排精兵暗暗设防山头,以防不测,明令守军提前布放,不可在山头点燃灯笼火把,何以山顶明灭闪光?”

中军校尉拱手道:“回大人,下官先前发现此情,已上山查看,我军并无违命点燃灯火,实乃山顶有淮南故吴王之庙宇,虽值守之人已逃,无有香火,但依然放光于暮色之中。”

“哦,故主吴王之庙,明日吾当拜祭。”王景仁凝视山顶点头道。

 

7

独山之巅吴王庙殿。众将分列两旁,王景仁上香跪拜,默然无语。跪拜完毕,王景仁号哭而去。

后面,大将韩勍对监军张汉鼎道:“主将如此敬畏淮南故主,此战如何能胜?”

张汉鼎摇头叹息。

 

8

寿州西北之赵安。徐温、朱瑾刚刚率前军渡过淮水,探马来报:“启禀大帅,梁兵大举来攻!距此不过十里!”

“快快列阵!快快列阵!”徐温传令道。

吴军立足未稳之时,梁军精骑杀到,箭如飞蝗,嗖嗖射来;大片大片的吴军兵将倒下,一下子陷入被动。朱瑾大怒,催马抡槊,迎战王景仁。王景仁拍马舞枪大战朱瑾。周围梁骑早已冲进吴军阵中,势不可挡,吴军节节败退。朱瑾见周围梁军越来越多,不敢恋战,急忙后撤。徐温见情势不妙,急忙指挥中军和后军登船南返,接战的前军几乎全部战死。

徐温、朱瑾渡过淮水,摆脱了梁军,还心有余悸。徐温下令:“凿沉渡船,决不可让梁军得去!”

吴军船只纷纷倾覆,顺流东去。

(吴军弃船登岸,后退五十里,方才扎下营栅。)

 

9

霍邱东北之淮水。王景仁大军刚刚渡过淮水,滚滚南去。霍邱守将朱景就率一小队人马来到淮水南岸。看看远去的梁军,朱景不敢大意,命令手下:“蹲下!蹲下!被梁军发现就没命了。我们这百十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等梁军走远,朱景等人才直起腰来。朱景气呼呼地说:“我们奉命前来打探梁军动静,不想他们已经渡过了淮水。我们还得绕道返回霍邱大营,肯定比梁军到达晚得多。要受责罚了,真是倒霉!都是因为这无耻叛贼王茂章!”

朱景正在着恼,一回头看到淮水之上,插着许许多多的木棍树枝,大喜道:“这些水上的木棍树枝定是梁军涉水渡河的标记,都是插在水浅之处。诸位,听我号令,将梁军的标记统统拔掉,扔进水里;我们砍些更长的枝杈插到东面水深之处,让梁军这些旱鸭子知道厉害!”

“将军妙计!”

(众人一起动手,很快重新布置了水上标杆。)

 

10

寿州西南之霍邱。王景仁率军来攻吴军营寨

徐温、朱槿率军坚守,徐温立在营寨高台朗声道:“王茂章,淮南乡人,却勾连梁军侵犯故国,你对得起淮南父老和故去的吴王大哥吗?”

“呸!贼头徐温,你还有脸提起故去的吴王大哥?你窃据淮南大政,欺压吴王后人,毫无信义!本招讨兴兵,一为中华大义,你等反叛不臣,黎民涂炭,二则为故主吴王大哥讨回公道。”王景仁破口大骂,言到此处,猛然抽出宝剑,高高举起,传令道:“众三军,进攻!捉住贼首徐温,重重有赏!”

“冲!诛杀徐温!”梁军喊声如雷,潮水般冲向吴军大寨。

徐温、朱槿指挥大军拼死抵抗,始终不敢出营接战。梁军攻势凶猛,栅栏上插满箭矢,乱箭从栅栏缝隙飞进吴营,被射死射伤的士兵到处都是。好几处差一点儿被攻破。黑云都都将陈绍请命道:“大帅,梁军如此猖狂,实在可气,要不末将率黑云都出动,与他们拼死不搏!”

徐温摇摇头道:“梁军多是骑兵,而黑云都都是步兵,不占优势;还是做好准备,一旦梁军攻进来,我们的鹿角、木栅连成一线阻挡,必可令其下马,再与之搏杀不迟。”

陈绍拱手而退。

正在鏖战之时,东北方向一支骑军杀来,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楚州刺史米志诚。米志诚一箭射落王景仁大旗,挥军猛攻梁军侧背。

王景仁急忙下令:“韩勍将军迅速率军去抵御侧背来袭的吴军!”

“遵命!”韩勍率部而去。

可东南方向又有一支军杀到,正是庐州节度使李章,加入战阵。

徐温在指挥台上看得清楚,下令道:“我们的援军到了,大开营门,出击梁军!”

朱瑾立刻率领吴军杀出大营,与梁军短兵相接。

王景仁见吴军大集,数倍于梁军,十分着急,率领亲军猛冲上来,大呼道:“不杀退吴军,难保活命,生死存亡,在此一搏,冲!”

王景仁一马当先,杀入吴军阵中;梁军随之奋力向前,以一当十,竟将李章、朱瑾两路吴军杀得连连后退。

此时,王景仁方才下令:“撤,撤回大营!”

梁军主力边打边撤,随王景仁返回大营。

(韩勍所部遭到吴军南北夹击,全军覆没,韩勍战死。)

 

11

霍邱东北之淮水南岸。梁军撤到淮水南岸。监军张汉鼎对都招讨王景仁道:“趁吴军还未追上来,我军应迅速渡过淮水。请大人下令吧!”

王景仁搭手望,面色严肃道:“我已派出侦骑打探吴军动向。如果吴军骑兵追来,我军半渡,势必会遭到灭顶之灾。只有击退追兵,方可安然渡河。”

正在这时,侦骑返回,拱手道:“启禀大人,吴军主力未动,只有小股骑兵在我冒着烟气的营垒附近游弋。”

“好!找准水上来时标杆,开始渡河!”王景仁下令道。

吴军兵将急不可待地跳入水中,沿着水中标杆北走,谁知越走水越深,又听得吴军寿州兵呐喊着杀来,慌不择路。吴军步兵全被淹死,骑兵也溺毙大半,尸首几乎堵塞淮水;监军张汉鼎也被流箭射杀。

(王景仁带领不足千人的败军逃回汴京,被削夺军职,从此销声匿迹。吴军将死的梁军尸体堆积一处,像小山一样高,命名为“京观”,围柴焚之,烟气冲天,半月不绝。)

 

12

扬州淮南军帅堂。徐温大宴众将。徐温宣布道:“霍邱之战,大败梁军,副都统朱瑾将军功不可没,本帅已禀明吴王,任命朱瑾将军为武宁军节度使。米志诚将军出力最大,升任淮南军副大使,遥领泰宁军节度使。”

“多谢大帅!”朱瑾、米志诚站起拱手。

徐温示意他们就座,言道:“本座也已得到吴王允准,要出镇润州,训练水军,为将来对付大江上游来犯之敌和吴越船队而备战。黑云都随我移镇润州,舒州刺史彭彦彰、裨将陈汾也随我前去训练水军。”

“遵命!”陈佑、陈绍、彭彦彰、陈汾齐齐拱手。

“本帅离京,由内牙指挥使兼淮南军行军司马徐知训代表本帅在扬州辅助吴王,掌管军政;宣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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