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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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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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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续歌》连载

第二百三十七章 垂死挣扎

 

1

幽州城外周德威大帐。周德威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大总管,燕王信使求见。”

“这个刘守光耍什么花招?传!”周德威吩咐道。

时间不长,燕王信使进帐参见,拱手道:“小的奉燕王之命,前来求和,愿为城下之盟,请周将军允准。现有燕王亲笔书信,请周将军一览。”

“呈上来!”

周德威接过书信,展开看了看,笑道:“大燕皇帝,尚未郊天,何故雌伏如此!我受命讨罪,不知他事,继盟修好,更非乐闻,请为我转语燕帝,休想乞和,快来一战。”

燕使躬身道:“我主早已自废帝号,请周将军通融,我主必有重谢。”

周德威拍案大怒道:“周某平生最恨摇舌之辈,再不退下,立斩不赦!”

燕使恐慌,狼狈返回。

 

2

幽州城外周德威大帐。周德威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大总管,卢龙军都将周遵业求见。”

“这个刘守光又耍什么花招?这回派个将军来了。传!”周德威吩咐道。

时间不长,周遵业进帐拱手道:“卢龙军都将周遵业拜见周大将军。燕王命我带来绢千匹,银千两,锦百段,献于将军。”

“此是何意?我军来此是讨伐燕王的,他倒派你来犒劳我军;实在有点儿多此一举啊!”周德威道。

周遵业再次拱手道:“富贵成败,人生常理,录功叙过,也是霸主盛业。我王守光,不欲为朱温下,所以背梁称尊。那知得罪大国,劳师经年,现已自知罪戾,还祈少恕!”

周德威站起道:“能战即来,不能战即降,何必多言!”

周遵业尚欲开口,周德威起身径直转入内帐去了。周遵业只好怏怏退还。

 

3

幽州南门。周德威跨着骏马,手执令旗,指挥兵将攻城。刘守光站在城楼之上,远远哀呼道:“周将军!汝系三晋贤士,奈何迫人危急,不开一网呢?”

周德威答道:“公已为俎上肉,但教责己,不必责人!”

刘守光无言以对,只好嘱咐部下坚守,沮丧而去。

 

4

幽州燕王大殿。刘守光焦急地在殿中转来转去,亲信李小喜道:“要想打破晋军对幽州的围攻,朱温已死,中原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唯有打通契丹与幽州的联系,引契丹来援,方有转机。周德威大营在城南,李嗣源大营在城西,唯有东北方向防守不严。顺州、檀州刚为晋军占领,立足未稳,可以突袭击之。”

“好,命你率精骑一万,东出顺州,鱼死网破,在此一举!”刘守光目露凶光道。

李小喜犹豫道:“如今士气低落,末将前去,恐难成功;如大王亲征,当可提振士气,一举成功!”

“好!鱼死网破,在此一举!今夜本王就兵发顺州!继珣我儿,在城中坚守。李小喜,你也随本王同去。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刘守光咬牙切齿道。

“遵命!”

 

5

幽州东北之顺州西门。半夜,刘守光前军来到顺州西门。刘守光命手下军兵向城上喊话。

几名卢龙小兵大喊道:“快快打开城门!我等乃周总管亲军,白天攻城不克,来顺州歇马。快快打开城门!”

城楼上守军往下边看了看,揉着眼睛道:“既然是周将军亲军,辛苦了。我等这就打开城门,请各位进城。”

时间不长,吊桥放下,城门洞开。刘守光举起手中大刀,大喊道:“冲进城去,杀光晋军!”

卢龙军蜂拥而入,守军措手不及,立时毙命。

(刘守光大军大开杀戒,血洗顺州晋军,很快占领顺州。第二天,刘守光率军东攻檀州。)

 

6

卢龙军之檀州西南。刘守光正率军向檀州急进;南面一支骑军驰来,“周”字大旗迎风飘摆,为首一将正是河东马步军总管周德威是也。刘守光见状,急忙传令:“停止前进,立即列队,准备迎敌!”

两军相合,一场恶战,就此展开。正在难分难解之时,檀州晋军在骑将李绍衡的率领下杀出城来,夹击卢龙军。卢龙军不支,大败西窜。

(晋军紧追不舍,最后刘守光仅仅带领残卒百余骑,逃回幽州。顺州城得而复失。)

 

7

上京契丹可汗阿保机王帐。阿保机正与众臣议事,小军领着燕王使者进来。燕王使者跪下道:“小的奉燕王之命前来请求大汗派兵救援幽州。河东晋军兵围幽州,燕王坐困危城,危在旦夕。一旦我幽州被灭,晋军必将北上,征讨契丹。恳请大汗速发大兵相救,两家永结盟好,共同对付河东。这里有燕王亲笔书信一封,请大汗一观!”

“呈上来!”

阿保机接过书信,看了看,递给汉族谋士韩延徽道:“韩大人,替我看看这燕王到底在信中说了些什么?这一向强悍的卢龙军怎会如此交困?”

韩延徽躬身趋前,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儿,对阿保机道:“大汗,可让燕使先行退下。”

阿保机冲燕使挥挥手,燕使躬身而退。

韩延徽拱手道:“卢龙军十一州,现有十州已被河东攻占,燕王刘守光仅仅保有幽州一城,早晚也难保住。刘守光犯上作乱,出尔反尔,因此卢龙军不振。还记得在平州,刘守光使诈,扣留赴宴的前任大汗之子阿巴王子,逼迫契丹就范;刘守光败于其兄刘守文之手,阵前诈降,突袭刘守文,将他擒拿,并将援助刘守文的契丹军杀败。刘守光奸诈,断不可信;救之无益,反受其害。再说晋王占领幽州,不会北上攻我,中原朱梁才是他的大敌,他岂敢远征我契丹!就算可汗要援助幽州,也不大可能;平州、营州已为晋军占领,河东大太保李嗣源驻军幽州西北,枕戈待旦,早有防备。我军南下,无异会遭到截击;实在无益。”

“如此说来,拒绝燕使即是。”

“可汗英明。”

 

8

幽州刘守光王殿。燕使拜见刘守光道:“小的出使契丹,契丹可汗拒绝来援。”

“那可汗没答应!你没告诉他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刘守光怒起道。

“小的说了。可汗置之不理啊。他说大王出尔反尔,反覆无常,不足为盟。”

“住口!你办事不力,有辱使命。来人,拉出去,杀!”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九死一生才出入晋军包围,来见王爷,杀了小的,实在冤枉啊!”

刘守光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使者被武士拖了出去。

刘守光烦躁不安,坐不安席。正在这时,小军来报:“启禀王爷,河东监军张承业在周德威陪同下视察晋军营垒,在南门观阵!”

“哦。大唐遗老张承业来了。好,本王这就去求求他!”刘守光起身道。

 

9

幽州南门。刘守光在城楼拱手,冲张承业道:“张大人,刘守光这厢有礼了。我本大唐藩镇,一时鬼迷心窍,背叛大唐;现悔恨不已。我已力屈计穷,只求大人和周将军少宽一线,俟晋王亲至,我便开门迎谒,泥首听命!永做大唐子民,再无他想!”

“燕王,此言当真?莫非诓骗老朽,行那缓兵之计否?”张承业问道。

刘守光施礼道:“守光窘迫,再无他想。单等晋王大驾,即刻归顺!”

张承业听罢,看了看周德威。周德威道:“既然燕王愿降,就请张大人返回河东,请晋王前来。”

“多谢二位成全,本王感激不尽。”刘守光躬身道。

 

10

晋阳李存勖王堂。张承业拜见李存勖道:“老奴前往幽州劳军,那燕王刘守光在城头发誓:单等王爷驾临城下,便开门迎谒,泥首听命!言辞恳切,不像有假。特来禀告王爷,请王爷定夺。”

“刘守光能投降最好。免得我军南北两面用兵;幽州战事拖延,与我河东甚为不利。刘守光愿降,本王就到幽州走一遭。烦请张大人留守晋阳,权知军府”李存勖站起道。

“老奴谨遵王命!”

 

11

幽州南门。周德威陪着李存勖来到城下。李存勖单骑趋前,冲城上喊道:“我乃大唐晋王李存勖,请燕王刘守光城上答话!”

时间不长,刘守光、李小喜出现在城楼之上。刘守光躬身道:“晋王爷请了,刘守光这厢有礼了。”

李存勖道:“朱温篡逆,我本欲会合河朔五镇兵马,兴复唐祚,公不肯与我同心,乃效尤逆温,居然僭号称帝,且欲并吞镇、定,是以大众愤发,至有今日。成败亦丈夫常事,必须自择所向,敢问公将何从?”

刘守光流着泪道:“我今已为釜中鱼,瓮中鳖了,惟王所命!”

李存勖也觉得刘守光可怜,不禁善心大发,伸手从背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一折两段,大声道:“本王在这四镇两军阵前立誓:燕王尽管出城来见,如有加害者,当如此箭!”

刘守光犹豫,半响才含含糊糊道:“今日不吉,再俟他日,我定出城请罪!”

言罢,刘守光拱手退下了。

李存勖大怒,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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