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魏州帅堂。李存勖正与众人议事,史建塘进来参见道:“王爷恕罪。末将中了刘鄩的诱敌之计,率军出城交战,却被他赚取了魏县。末将失策,请王爷治罪。”
“魏县丢了!”李存勖站起惊问道。
“末将不慎,丢了魏县。愧对王爷信任。”史建塘低头道。
“罢了。念你往日多有功劳,暂且不予惩处。望你待罪立功!”
“多谢王爷宽恕!”史建塘退到一旁。
李存勖站起传令道:“天雄巡检使李存进、都虞候张裕留守魏州,负责天雄军军务。众将,随本王兵发魏县,迎战刘鄩!”
“遵命!”
2
漳河岸边。李存勖率一百余骑兵,循河而上,悄悄接近刘鄩大营。忽然间天色大变,乌云蔽日,李存勖急忙抬头观看。正在这时,河曲丛林中杀声大作。四五千梁兵鼓噪而出,将李存勖一行重重围住。
李存勖抽出两柄弯刀,跃马大呼道:“沙陀儿郎,随本王杀出重围!冲啊!”
众人举起刀枪,跟随李存勖来回冲杀,所向披靡;梁军纷纷避让。然而实在是兵力悬殊,然杀退一重,又一重围上来。从午时战至申时,难以突围,十余沙陀骑士命丧敌手。李存勖多次受到众多梁骑的夹攻,幸有裨将夏鲁奇左冲右突,奋力保护。夏鲁奇的两杆双枪上下翻飞,力杀百余人,自己也是遍体鳞伤,仍然勉力支撑。正在万分危急之时,一支兵从东北方向杀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镔铁戟,一马当先,率军杀来,远远大喊道:“大王莫慌,李存审来也!”
李存勖闻听精神大振,大呼道:“我们的援军来了!放手一搏,斩杀梁贼!”
二军兵合一处,杀退梁军。李存勖率军回营,边走边回顾左右道:“差点儿成为俘虏被人讥笑。”
众人齐应道:“这次正足以让敌人见见大王的英俊威武。”
李存勖道:“此次脱险,一则副总管李存审救援及时,二则夏鲁奇将军力战有功,回营之后,重重有赏!”
(经过此战,李存勖对夏鲁奇喜爱有加,为他赐姓名曰李绍奇。)
3
魏县晋军大营。李存勖正与众将议事,李嗣源进帐参见道:“末将见过王爷。我率领代州、塞外等地精兵三万前来听命!”
“好!大总管来了,我军足可与刘鄩决战。立即整军,明日大举进攻刘鄩大营!”李存勖欣然道。
“遵命!”众将齐呼。
正在这时,探马来报:“启禀王爷,刘鄩大军全部退进魏县城中。看不到城中烟火,但时见旗帜斤循堞往来,听不到战鼓、战马之声,一片寂然,十分怪异!”
李存勖惊异道:“哦!吾闻刘鄩用兵,一步百计,此必诈也。哪位将军到城下详细打探!”
“末将愿往!”都将李嗣恩请命道。
“速去速回!”
4
魏县晋军大营。李存勖正与众将议事,李嗣恩进帐禀报:“启禀王爷,魏县城头执旗巡视的乃是骑驴的草人,刘鄩遮人耳目的把戏。末将得城中老弱问之,刘鄩军已去二日矣!”
晋王说:“刘鄩擅长于偷袭别人,但在决战上有所欠缺。他一定见我们主力尽聚于此,悄悄率军偷袭我们晋阳去了。刘鄩大部都是步兵,本王估计估计梁军刚刚走到太行山下。立刻派快马传讯与幽州、大同、昭义,入援河东。李嗣恩将军,立刻率一万精骑追赶刘鄩,袭而攻之,迟滞梁军;等我各镇大兵出动,刘鄩军不战自溃。”
“遵命!”李嗣恩拱手而去。
“派人连夜赴幽州,传命周德威将军率精骑南下,会战魏博军!”
“遵命!”
5
乐平山林。刘鄩正在率军急进,后军探马来报:“启禀大将军,晋王发现我军意图,正派万余沙陀骑兵,从东面追来。”
刘鄩登高大呼道:“诸位,后有追兵,唯有努力向前,一举拿下晋阳,方可确保安全。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加速前进!”
梁军正待疾行,前军探马飞驰而来,来到刘鄩面前,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大事不妙。晋阳守军不知怎么得到我军来袭的讯息,已经加强防守;昭义大军正在北上增援!”
“啊!竟然如此。军情有变,大军停止前进!”刘鄩大呼道。
左右兵将听到此信,一下子炸开了锅:晋阳已有防备,追兵又在后面;这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梁军恐慌,人人自危,哭声一片。刘鄩登高大呼道:“现在我们离开家乡已有一千多里,深入了敌境,前面和背后都有敌兵,这里山高谷深,就像掉在井里一样,下一步将怎么办呢?只有奋力战斗,也许可以免于不幸,否则就只能以死来回报君王、父老了。”
军中将士方才停止哭泣,纷纷喊道:“唯大将军马首是瞻!拼死求生!”
“向东北方方向转战,避开沙陀追兵,返回漳河南岸!”
“遵命!”
梁军跟随刘鄩滚滚东去。
6
土门山。刘鄩大军正在山上休息,探马来报:“启禀大将军,山北发现晋王大将周德威率领的幽州骑兵,正在向我军运动。”
刘鄩站起,传令道:“众军听着,立即整队下山,占领邢州陈宋口!”
“大将军有令,整队下山!”
(梁军在刘鄩的率领下步步为营,周德威不敢进逼。刘鄩大军从邢州渡过漳河水向东而去,驻扎在宗城。梁兵在进军、撤军往来中,战马死掉将近一半。)
7
宗城西北周德威大营。周德威正与部下议事,探马来报:“启禀周大帅,刘鄩大军已于昨夜悄悄离开宗城,向临清而去。”
“啊!晋王大军本来就缺乏粮草,临清乃王爷屯粮之所;李存审将军又不在临清,临清一旦有失,对接下来的战事极为不利。传令,立刻全力追击梁军!”周德威起身道。
“遵命!”
8
南宫西北周德威大营。周德威正在帐中独坐,忧心忡忡。骑将李绍衡进来禀报:“启禀大帅,末将捕获梁军侦骑三四十人,现已羁押帐外,请大帅发落!”
“太好了!保住临清,绍衡,当记首功!”周德威搓着手道:“我们也要采用李存审将军威吓梁军的办法,迷惑刘鄩。立刻将俘虏的梁兵,斩断一个手腕,然后放归梁营,让他们传话与刘鄩——周德威已据临清矣!”
“遵命!”李绍衡拱手而出。
“来人,立刻拔营,随我南下!”周德威站起道。
9
南宫东南刘鄩大营。刘鄩刚刚升帐,中军小校领着十几个梁军伤兵进帐。那些伤兵都被斩断左手腕子,疼得呲牙咧嘴,哀嚎不已。小校拱手道:“大将军,这些伤兵来自周德威大营,回来之后,逢人便讲:周德威已据临清矣!周德威已据临清矣!扰乱军心,因此将他们拘押,请大将军发落。”
“你们被幽州兵捉住了?”
“被幽州兵捉住了。”
“你们在晋军大营可曾见到周德威?”
“未曾见过周德威。周德威已据临清矣!”
“带出去,带出去,好好医治!他们受到幽州兵的酷刑,一定要多加照顾!”
“遵命!”
“多谢大将军恩典!”众伤兵叩头而去。
刘鄩传令道:“杨延直将军听令,即刻率三百侦骑前去临清打探虚实!”
“遵命!”杨延直拱手岀帐。
10
南宫东南刘鄩大营。刘鄩正在帐中焦急地等待消息,小军来报:“启禀大将军,周德威率领千余轻骑从我大营一旁,疾驰而过,直奔临清而去。”
“啊!中了周德威老儿的诡计了!”
(周德威抢先进入临清,保住了晋军粮草。刘鄩只好退屯莘县,从河南运来粮草,作长久之计。李存勖也率军前来,与梁军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