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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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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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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一十四章 淫棍

卜洞是离树村半里路,是黄河南移时冲下一个面积大约二十亩的水塘,一年四季都有水,所以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到这里来游泳。每当夏天来临之际,村子里的人都要隔三差五地来这里游泳或者洗澡,特别是动弹一天浑身都是臭汗的时候,免不了趁炎热的晌午到这里洗上一澡。可今天,林陆不是专门来洗澡或者游泳的,而是想找右娜说话的,谁知却遇到了倪雪秋与寇山来游泳,他只好放弃与右娜单独聊聊的美好愿望,也假装旅游和洗澡了。

其实古树村的年轻人游泳还有一个更好的地方,那就是南海子,离村二里地,统称古树村海子。但是四清运动那年出了人命,赵忠的大儿子赵一英淹死在了古树村海子里,从那以后年轻人都不敢到南海子游泳了,只能到村前的海卜洞来耍水或洗澡。这里显然没有南海子那么让人尽兴。记得那年的端午节,晌午吃过饭之后,一大群年轻人前往南海子耍水。走到半道上,大家谈起长篇小说《欧阳海之歌》时,众说纷纭。生产队的俱乐部里就有这部小说,有点文化的年轻人轮流看过,小说作者是金敬迈。《欧阳海之歌》是描述中国人民解放军著名英模、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烈士生平事迹的长篇纪实小说,是六十年代中期家喻户晓的名作。欧阳海的事迹,曾经激动过整整一代青年的心,其中闪现出的光辉形象成为年轻人向往和学习的目标。这天,古树村一帮年轻人边往南海走边讨论着,知识青年屈永年说:“欧阳海死得光荣,正如毛主席语录中所说,有的人死得重于泰山,有的人死得却轻于鸿毛。”

赵一英时年二十二岁,是这帮年轻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是村里的团支部书记,也是生产队俱乐部的图书保管员。他接过屈永年的话说:“是啊!欧阳海是英雄,死得当然要重于泰山,像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若是死了那就轻于鸿毛,甚至于比球毛还轻。”

众人听了就哈哈大笑。

林陆当时走在人群前边,听了回头望了赵一英一眼,一个团支部书记能说此话,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感觉有些不可理喻。赵一英是赵忠的大儿子。赵一英弟兄姊妹四个,妹妹赵一燕二十岁,已经出嫁。二弟赵一雄十八岁,三弟赵一勇和林陆同岁,业已十六岁,四弟赵一强十四岁,他们弟兄四人都跟在大家旁边往南海子走,一同去游泳。

大家争论过程之中就来到了南海边,一行十几个年轻人都脱了衣服开始下海。

南海子大约二百多亩,海子南边是沙窝,霞光大队在沙窝里种了许多树,并把林业队建在沙窝之中,管理树木与海子。海子的南岸经常停着一只打渔划子,林业队的人隔三差五下海打渔。海子东边是东沙窝,西边是海西村,北边自然就是古树村了。

林陆和大春、赵一勇、赵一强以及几个小孩子都在海边的浅水处玩耍,不敢到深水去。赵一雄虽然已经十八岁,但也不会游泳,他也在浅水处洗澡。倪雨秋、倪雪秋、寇山、霍占年、邹春光以及知青汤津和屈永年,还有赵一英他们八个人相跟往夹心圪旦上游。夹心圪旦不大,只有五六十平米那么大,离岸边大约六十米的距离。水性好的那几个人往往要游到夹心圪旦上去,在那儿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凫回岸上来。赵一英本来水性也不怎么样,平时也不敢往小岛上游,可那天他心血来潮,居然跟在倪雨秋他们七个人后面往夹心疙旦上游,游了一半就感觉小腿开始抽筋,不敢继续往前游,掉头往回游。然而,由于小腿抽筋游了几米就游不动了,在原地打转。已经游到夹心圪旦的倪雪秋、倪雨秋、霍占年、屈永年和寇山等人望见了赵一英在水中打转,他们害怕了,一齐跳进水中往岸边游。汤津和屈永年游到赵一英跟前的时候想上去救他,但已经晚了,赵一英沉下去了。七个小伙子年龄都不到二十岁,看见赵一英沉入海底都有些惊惶失措,拼命地往岸上游。此时,赵一英的脑袋再次浮出水面,但只露了一下就又沉下去了。

林陆、大春以及赵一雄、赵一勇、赵一强都在岸边水浅处游泳,发现赵一英溺水后都吓得跑到了岸上。赵家三个弟弟弟吓得哭叫起来,小兄弟赵一强在岸上边哭边打滚儿,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事情马上惊动了全村人,几十号村民赶到了南海边。赵一英早已沉到海水中没了踪影。面对平静的海水所有人都长吁短叹,束手无策,毫无一点办法。正巧给霞光大队配种站养马的厉海英骑马过来观看,大家就让他骑马去南沙窝的林业队找人找船,赶快打捞赵一英。厉海英骑马去了。不一会儿,林业队的两个人从对岸划着船过来帮助打捞尸体。经过两个小时的打捞,赵一英的尸体终于被鱼网打捞了上来。当时现场没有别的女人,只有清艳一个女孩子跑来看。尸体被鱼网拉上岸时,赵一英是赤裸的,身体团成一张弓似的,裆下的玩样儿清晰可见,屁股后面还带着一坨屎。

林陆看见后吓得往后退,而大胆的清艳却挽起裤腿往前挤,似乎想看清死尸的全部。

薛朝阳阻止清艳说:“闺女家的不要往前挤,有甚好看的?快!上岸去!”

周围的人们把目光投向清艳。

清艳似乎也感觉脸上不好看,光着两脚转身上岸去了。

河川农村有个乡俗,死在外边的尸体是不能进村的。因此,赵一英的尸体拉回了村子前边,停放村南畔的小树林内。

那个恐怖的晚上,林陆非常害怕,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赵一英被淹死打捞上来的的情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睡不着,加之死者死尸就放在村子前边的小树林中,知青那条黑狗和牛青山家那条黄狗不住气地狂吠,冲着小树林那边扑叫,仿佛赵一英的鬼魂要进村似的,这就更让林陆极度恐惧,浑身抖擞一夜未眠。

之后的几年中,古树村没有人再敢到古树村海子游泳去了,而把游泳地点转移到了海卜洞。这里离村子既近又方便,只是面积小了些,没有任何蒲草,就像水库似的,不能象南海那样让大家尽兴游玩。

林陆想着这些,望着倪雪秋和寇山下水之后他也下水了。马上又有倪雨秋、邹春光和霍占年也来到了水塘。随后又来了知青屈永年和汤津。年龄不差上下,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大家往往要进行游泳比赛,比赛结果大多都是倪雨秋或者倪雨秋夺得第一。他俩不但年龄大,而且身体也棒。林陆年龄最小,但他也能赢得第三四名的好成绩。

林陆怎么也不会轻易忘记右娜的,特别是经过那晚上接连两次的亲吻之后,对她更加有些痴迷,总是梦想着和右娜有新的发展。有一天大队放电影,他跟着一帮年轻人去看。村子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要听说放电影,跑十里八里去看都不是问题。他们经常结伴到柳树镇上去看电影,大队比柳树镇自然是近了许多,岂有不看之理。那时候有自行车的人家屈指可数,林陆家里虽然比一般人家富裕,但是林雄不让买自行车,说要攒钱给林陆娶媳妇,所以也没有买自行车,有事出门往往要借别人家的自行车。林陆跟着村子里的同龄人去霞光大队看电影。霞光大队所在地设在公路圪梁。电影已经老掉牙了,又是《地道战》,已经看过无数次。看完电影往回走的时候,夜幕中林陆忽然发现右娜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是她姐夫倪雷秋刚买的。

右娜骑着自行车路过林陆身边时低声说:“快上来!”

林陆腿脚利索,“蹭”地一下就跳上了自行车的后捎架。路边虽然步走着许多本村的年轻人,但是由于天黑,几乎没有人认出右娜车座后面坐的人是谁,何况林陆故意把脑袋藏在右娜脊背后面,不让人认出他来。

然而,村子里还有另外两位骑自行车去看电影的,他们比右娜骑着快,其中有牛青山的闺女牛玉清。牛玉清追上来发现林陆坐在右娜的车座后面,故意开玩笑说:“好亲热的一对小情人呀!”

林陆没有发现牛玉清骑车赶上来,当时他的右手还搂着右娜的腰,听到玉清的声音后马上放开。他坐一下右娜的自行车没有什么,但是若搂着右娜的腰那就要被人猜疑了,被人看到马上就会在村子里传开。他担心人们把话传到左娜耳朵里,毕竟左娜明确表态不让他与右娜继续来往。他也不想给右娜带来什么麻烦,尽量避免让人发现他与右娜之间的秘密。

右娜听到玉清那句话后,停下自行车,主动跳下来,把自行车让给了林陆来骑,“你来骑。”她说着就将自行车交给林陆。

林陆说:“人多嘴杂,要么你就自己骑上走吧,反正后面有那么步行的人。”

“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已经到这儿了,赶快骑上走吧!”右娜坚定地说。

林陆只好接过自行车,飞身骑上。右娜便坐上了后座,两人重新上路。此时已经来到南海子退水沟前,这儿的路边有沙土不好走。也就在这时,两匹骑马刮达刮达地奔驰着,飞也似的从后面冲了上来。林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倪雪秋和寇山骑马过来了,天黑的时候他看见他们骑马去看电影。林陆担心被马撞到,就向右边一躲,这一躲不要紧,却躲到了沙土里,车子歪扭了两下倒下了。

右娜坐在后座只顾回头望着昏夜中奔驰的那两匹骏马,没有想到自行车突然倒下,偏偏还是向右边倒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伸手去抓林陆,希望不要把自己摔着。可这一抓不要紧,她把林陆也拽倒在了地上,两人倒在了一起,自行车压在了林陆的小腿上。

倪雪秋骑马飞过的那一刻,立刻认出是林陆和右娜上骑一辆自行车,而且跌倒时两人同时摞在自行车上。他非常生气地勒住马缰,那匹黑马就从路下跳出,然后转了弯儿返回林陆与右娜身边,手里挥舞的马鞭对林陆说:“你、你贼心不死呀!我嫂嫂不、不是早已告诉你了吗?不让你、你和右娜来往,你想找死呀!”

林陆和右娜刚从地下爬起来,两人还在拍打身上的灰土。

右娜没等林陆解释就主动说:“雪秋哥,不怪林陆,是我主动让他和我上骑自行车的。你不要生气!”

倪雪秋骑在马上对右娜说:“右娜,林陆注定一辈子捅牛屁眼,你离他远、远点,不要让你姐姐生气。”他说完打马而去。

一直骑马立在旁边的寇山也骂了一句:“想吃天鹅肉呢!”说罢打马追着倪雪秋去了。

然而,右娜似乎并不在乎,只要有机会她仍然想和林陆在一起。但林陆有自知之明,右娜将来肯定要留在城市里工作,不可能与一个土豹子结婚,所以他开始回避,不再主动去找右娜。但是林陆很讨厌倪雪秋干涉他与右娜的来往,也痛恨他总是欺负自己,因此他也捉摸着报复他一下。一天傍晚时分,他躲到饲养院旁边偷偷观察倪雪秋的行踪。倪雪秋和寇山两人喂完马之后就分别回家。他们二人前边走,林陆借着昏暗的夜色跟在他们不远处。寇山回家了,而倪雪秋没有回家,拐了个弯往村子南头走,拐过两棵古树,三拐两拐就向徐壮的家拐去了。徐壮是个外地人,借了一间小房子住了下来。林月那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学校倒闭后只得回村参加农业生产,但是农闲时节她总是要到父母家里来,一来总是要去看徐壮,毕竟同事一场。但是林陆知道林月与徐壮有暧昧关系,但他不挑明。徐壮由于穷得可怜也就找不起老婆,通过私人关系从河南老家娶来一个离婚老婆。可他连自己都没有吃的,哪里有老婆的粮食?在他非常困难的时候,林雄出面帮助他度过了难关。林雄亲自背着口袋挨门逐户地请求大家帮忙,救济徐壮一些粮食。徐壮平时人缘不好,古树村没人理他,大家都是看林雄的面子才救济他,全村人一升两升,一碗两碗,不同程度都拿了些粮食,才让徐壮度过了饥荒。他娶回来的女人叫蒋学龄,据说因为作风问题丈夫与她离了婚,她不得已才从老家嫁到了这里。到古树村做了媳妇之后仍然有男人总是猫腻她,其中就有薛朝阳和还未结婚的倪雪秋。徐壮回老家办事走了已经好几天了,家里只有蒋学龄和她刚满两岁的孩子。

倪雪秋进了徐壮家时,蒋学龄刚好把睡着的孩子卧在炕上。她对倪雪秋说:“这么早怎么就跑来了?”

“徐壮不在,我想你。”

“来得太早,村里人会发现的。”蒋学龄担心地说。

“没人发现。”倪雪秋说着就将房门顶上,上炕把蒋学龄按倒在土炕上。

林陆透过窗户看到了,然后转身离开,赶快就往村道上走,刚好遇到了李保国,就对他说:“倪雪秋进了蒋学龄家,灯还着的呢,你快去看看吧!”说完离开了村道,急忙回家了。

李保国是个非常热心于男女之事的一个人,本人也因为男女之事被女朋友的男人几乎整死,最后扣了一顶反革命的帽子,劳改一年后带着两个闺女回到古树村当了农民。李保国一听倪雪秋进了蒋学龄家,兴趣马上就来了,快步走进蒋学龄家的院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台下,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就地用唾沫将窗户纸弄湿,然后轻轻将麻纸捅破,接着就将右眼睛支到破洞前往里眊。煤油灯下,倪雪秋光着身子跪在赤身裸体的蒋学龄身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用舌头舔,舔到他身下的物件硬朗起来,这才爬到了蒋学龄身上去了。李保国看到一男一女如此行床,吃惊不小,便贪婪地注视着,也用耳朵听。

蒋学龄问舔自己身下的倪雪秋:“啥味?”

倪雪秋回答:“稀寡没味!”

外面的李保国听后暗自窃笑起来,但他仍然把那只眼睛贴在窗户上往里瞅着,直到一对情人完事。他躲到鸡窝后面,看到倪雪秋从蒋学龄家里出来并且回家了,他才悄悄离开。李保国就把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和身边不错的朋友说了,首先说给了朝阳和牛玉仁。当时林陆也在场,他听得很仔细。

李保国神秘地说:“我的确看得清清楚楚,雪秋舔了足足有两分钟,他身下那东西才硬朗起来,然后才上身。”

薛朝阳吃惊地说:“蒋学龄怎么能让他舔呢?那会舔死她的。”

林陆还小,不懂得什么叫舔,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舔?”

薛朝阳微笑着望着林陆说:“你还小,不懂,疲软的男人才舔,舔得多了就把女人的精气吸去了,自己才能硬朗起来,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李保国也说:“林陆,你读了那么多小说,就一点也不懂?”

林陆害羞地低下头,解释说:“文学作品都是高雅的艺术,哪里会有你们说的这些下流内容。”

李保国和朝阳听了爽朗地笑了起来。

林陆知道他俩在嘲笑自己,生气地站起来走了。

薛朝阳以前与蒋学龄发生过性关系,听了倪雪秋与蒋学龄的奸情后有些气愤,就去质问蒋学龄。

蒋学龄不认帐,她说:“你胡说!我和雪秋没有那种事。”她矢口否认。

“你还嘴硬?让人家李保国亲眼偷看见了,还看见雪秋舔你逼了!你说,是不是事实?”

蒋学龄听了脸色绯红,但仍然不承认,她说:“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她急出了一脸汗,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难堪。

朝阳说:“你家的窗户纸是怎么破的?你没有想到吧?”

蒋学龄抬头望一下窗户纸,也就不再与朝阳争吵,态度马上转变,献殷勤似的说:“你得护着我点儿,不能让人们乱说,你说呢?”

朝阳没有说话,趁机上前将女人按倒在炕。女人为了息事宁人也就一推二就随了男人的心愿。

次日,蒋学龄就把李保国看到的事情悄悄告诉了她的伙计倪雪秋。

倪雪秋听了紧张起来,自己还没有找对象,这消息传开了就会影响自己的名声,影响他将来找对象,所以他说:“你要让薛朝阳把李保国安顿住了,不要让他胡说八道!”

蒋学龄答应了。

倪雪秋没有单独去找李保国,却把事情告诉了哥哥倪雷秋,并且说:“李保国无中生有,给我造谣。大哥你得找李保国说说,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名声。”

倪雷秋与李保国是中学同学,他找到了李保国家里,把问题的严重性讲清楚了,他对李保国说:“我弟弟雪秋还没有结婚成家,你不能听风就是雨,无中生有,造谣滋事败坏他的名声。你必须马上给我弟弟洗刷清楚名声,否则我和你没完,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保国害怕了,本人是反革命分子,劳改释放犯,随时和四类分子一样被人拉到大会上批斗。此事如果闹大了,不但倪家兄弟不让,徐壮和蒋学龄两口子也不会轻饶他。于是他当场向倪雷秋认错,并说了一堆赔礼道歉的好话,还答应马上清除影响。随后他找薛朝阳解释说:“朝阳,我对你说的事不是真的,是我胡说的,你可不要在意,也不要对别人乱讲。”

朝阳笑笑,口是心非地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往外说。”

然而,倪雪秋与蒋学龄之间的奸情还是传得沸沸扬扬,弄得村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那舔逼之事让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耻笑不止,并且传开了一句名言:“雪秋舔逼——稀寡无味。”

倪雪秋曾经也想找清艳睡觉。清艳也想过要和他发生关系,可是自从听说倪雪秋舔过蒋学龄逼之后,就感觉此人太肮脏了,不可交,所以见了他连话也不想说,根本不给他机会。

村子里的女人也都离倪雪秋远远的,几乎没有女人愿意搭理他,找对象就难上加难。然而,倪雪秋牟上了知青组的朱琳。朱琳是五位女知青中最年轻也是最丑的一个,矮小的个子,粗壮的体形,圆盘大脸上还有许多麻子,像冷雨打过的沙滩,又像鸡儿啄过的瓜壳,嘴唇大而厚实,绰号“小猪娃”。知青中的男生没人能够看得上她,何况那四个男知青心中都有了自己心爱的女朋友,都是同组的女知青。

朱琳知道自己的相貌奇丑,所以她就想找一个当地青年结婚,没有想到倪雪秋足捷先登,瞅空就将她叫到自己家里,趁没人注意又搂又抱,一将二就就将她拿下了。可是倪雪秋似乎也不大愿意娶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做老婆,只是想玩玩而已。但朱琳不让,整天追着倪雪秋要求结婚。倪雪秋却一直敷衍,有意推迟,说要等两年才能结婚。朱琳只好找倪雪秋的妹妹倪雁秋帮忙。

倪雁秋对哥哥说:“哥,你把人家朱琳都睡了,赶快娶了她吧!否则你让她找谁去?”

倪雪秋笑道:“她长得那么丑,我可不想娶个丑八怪做老婆!”

倪雁秋一听只好作罢,把哥哥的想法悄悄委婉地告诉了朱琳。

  朱琳气得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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