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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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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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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四十一章 美景

傍晚,考察团赶到了苏黎士,大家在苏黎士湖畔逗留了许久。林陆在湖边的长条椅子边意外地拍到一张照片,很有意思。他本来是想拍湖中的白天鹅,没有想到一对情人接吻的情景进入了他的相机镜头。他拍完后才发现两个外国男女搂在一起亲吻,挺有情趣。他再次举相机重拍的时候,秋景看到了。

秋景走过来说:“你拍人家干什么?”

林陆解释说:“这是一种异国风情,你这摄影家怎么不懂得抓拍生活中的细微镜头?”

秋景没有再说什么。

在林陆看来,这或许就是摄影家与作家之间的差别。作家与摄影家区别在于:作家是通过思维来构造作品书写人间,而摄影家则是通过相机来捕捉镜头,一个要用头脑去任意书写,一个则用机器抓拍,无论形式与内容都不会同日而语,更不说他们所表达的社会内容与意义了。

晚上,考察团到达瑞士的琉森。琉森有一座雄狮纪念碑,一头受伤的狮子倒在地上。传说拿破仑当年争战世界时曾经征用瑞士的士兵做他的卫士,战争取得胜利后拿破仑想除掉瑞士的卫士以防后患,所以命令瑞士士兵放下武器。瑞士士兵服从他的命令就放下了武器,结果他们被法国人全部杀死。这座雄狮碑就是为纪念这些无名战士而建。

琉森住下这天晚上,天上下着霏霏细雨,林陆和秋景、屈文武、何化、日华以及月明等人出去寻找赌场。林陆去赌场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赌,而是对异国各种生活的体验。中国的赌场他见识过,领略过,但国外的赌场只是听说,没有出过国自然也就不可能经历。经历之后才能有所体验,将来写东西也不至于隔靴搔痒,不深不透。到了琉森就听导游说此处有赌场,林陆就产生了体验一把的想法。他和秋景一说,没想到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人,秋景和屈文武也想去看看,不赌也要去看。何化和月明等人也要去,于是他们就要求导游带他们去。

高一山是台湾人,会说德语、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所以旅行社才聘用他当欧洲的导游。欧洲国家语言比较杂,旅行社聘用的导游大多是台湾的。台湾人从小学英语,也学法语和德语,因此大陆的旅行社都聘请他们来当自己旅行团的导游。像北方省作家艺术家62人组成的考察团,旅行社就更加重视,不得不找个王牌导游来为他们服务。高一山导游不带小团,只带像作家艺术家考察团这样的大团,收入高一些。高一山这个人不错,对人很真诚,一路上为大家做解说总是那么尽心尽力,每到一个国家或者一个重要城市,他都要在麦克风中向大家介绍情况,讲一些有趣的故事。他说话很幽默,亦很风趣,口头禅是“而已啦”,愿意在句尾加上“而已啦!”这个词他用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感觉多余。他有时候见团员们有些昏昏欲睡,就讲些黄段子给大家听,大家的精神就立刻抖擞起来。从德国的科隆通往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时,就“成人秀”这个话题引发开来,他给大家讲了一个黄段子。他说:“有一次我带一个团来欧洲,到了阿姆斯特丹时,其中有个团员很有钱,看样子是做生意的,他非要我带他去找橱窗女郎不可,几经纠缠我无法推脱,只好带他去了。他花了80欧元与橱窗女郎上床,其间他总是问女郎,爽不爽?好不好?姑娘回答了一些话,但他没有听懂,语言不通嘛!事情做完之后他仍然问人家好不好,姑娘就拉开抽屉抓出一把米撒在了地上。他不明白这是啥意思,问人家也实在问不明白,于是回来跟我说,说他一定要把这事问清楚。搞得我没办法,只好找个熟人去问那位小姐,结果小姐的回答让我也几乎笑喷了饭。他又找我询问此事时,我就告诉了他,我说那位小姐撒米的意思是说,小鸡还小,需要喂大了再来。”这个黄段子让全车人都笑出了声,包括所有女同志在内。

高一山不愿带大家去赌场,他说:“我曾经在赌场上输掉了全部家产,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了还得出来带团为生。所以我对赌场深恶痛绝,不能带你们去了!”

林陆非常理解高一山,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不过高一山告诉林陆说:“顺着河边走,见到一座火车头样式的建筑就到了,旁边就是赌场。”

他们几个人从旅馆出来沿着琉森湖往上走,蒙蒙细雨从头顶上飘落下来。林陆赶快走到了月明掌的雨伞下,艰难地往前寻找。循着高一山导游给指给他们的方向,沿着河边行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那个有火车头标志的房子。说是十分钟就到,可他们走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找到。秋景和屈文武在后面喊,让大家停下来。但林陆没有停,继续向前找,结果越走越不像市区,他怀疑走错了路。

这时从街里出来五六个年轻人,边走边说话,说的是中国话。林陆听了很高兴,心想中国人就是多,渗透到了世界每个角落,在这异国他乡的深夜里无意中就能遇到自己的同胞。他截住这伙年轻人礼貌地问:“你们是中国朋友吧?”

一个女孩说就是。原来这是一些留学生,攀谈几句之后就顺便问赌场在哪里。其中一位告诉他们说,这里没有什么赌场。他们这才知道找错了道,于是就往街里走。可他们不认得那赌场的英文字眼,所以也就无法找到。回来的路上细雨还在下个不停。日华似乎真的想赌一把,试试手气。她见一个房子前面有几个外国人站在那里说话,门口还停着几辆高级小轿车,就断定这儿就是赌场。他们几位都不敢轻易上前打听,因为语言不通,你说什么人家听不懂,人家说什么你也不知道。日华胆子很大,一个人上前就问,她说了半天人家那几个外国人只是摇头。

林陆带着大家沮丧地往回返。

秋景和屈文武还抱怨了林陆两句,怨他没有把赌场的具体位置问清楚。出国没有见识一下国外的赌场是一种遗憾,假如下次再来的话,林陆绝对要找赌场豪睹一把,输赢无所谓,体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将来写作也就有了素材。在他看来人生就是一种赌博,押对了你就是赢家,人生道路一片辉煌;押错了你就是输家,一生将狼狈不堪。

晚上,林陆和秋景两人想看自费电视,但怎么也调不出来,屏幕上都是英文字母,连遥控器也是,看不懂就打不开自费电视。不懂英语在欧洲简直就是瞎子和聋子,干什么都会遇到障碍。林陆感叹自己早出生了几十年,假如出生在眼下这个年代,他无论如何也要学会几种语言,而他们年轻时连上大学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还提什么学习英语。

从瑞士出发往列支敦士登和奥地利行进时,中途翻越了巍峨而美丽的阿尔卑斯山脉,山谷中是涛涛的莱茵河,对岸是挺拔耸立着的阿尔卑斯山,白云像哈达一样舒展开来盘旋在山腰间,把翠绿的山峰映衬得更加婀娜多姿格外妖娆。大巴汽车在山间盘绕时,每当转过一个山腰,眼前便是另一种景色,让全团的作家艺术家惊叹不已。

阿尔卑斯山脉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山脉,早在农村当教师时,林陆代地理课就对学生们讲解过它。他对阿尔卑斯山脉有几分敬仰。十几天前,从卡塔尔乘飞机飞往德国的途中曾经飞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当时林陆俯瞰着那巍峨的山脉对身边的团员说:“我们正在飞越阿尔卑斯山脉。”有人到机窗边来观看。这时屈文武却对他说:“这不是阿尔卑斯山脉,它不在这里,你把地理位置弄混了。”屈文武的话让林陆有些疑惑,是自己弄错了?他马上取出世界地图来看,结果确认阿尔卑斯山脉正在他们的屁股底下。他拿地图给屈文武看。屈文武看后说:“真的是阿尔卑斯山脉呀!”

作家艺术家考察团坐大巴正在翻越阿尔卑斯山脉,林陆的心情和大家一样非常激动。有人兴奋地吼:“哇!太漂亮了!不愧是闻名世界的阿尔卑斯山脉,你让我们陶醉呀!”

“是啊!我们不枉之行呀!能一睹阿尔卑斯山的美景乃三生有幸也!”诗人们即兴发挥,优美的诗句脱口而出。

摄影家们把相机举在手中隔着窗户咔嚓咔嚓拍个没完没了,高凡的高级相机大显神通,而秋景因为自己的相机太大架不起来而懊丧!所有团员都举起了自己的相机拍下了那如诗如画的美景。林陆的相机虽然差了些,但拍下来的绚丽景色让他视如珍宝。

沿着阿尔卑斯山脉一路走来,景色美不胜收,错落有致的小村镇就像镶嵌在山腰中间似的,那么飘逸而迷人。莱茵河上水雾蒸腾,犹如姻云浩荡,一丝丝一缕缕的云雾又像丝绸似的在山尖萦绕,把人引入了神秘的仙境,满眼的绿色的山水,令人如痴如醉。坐在林陆身边的东旭不时惊叫着,她举着手中的相机不断的拍摄,而且对身边的林陆说:“秘书长,咱俩换换地方吧,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她原来一直坐在汽车窗户边,从德国法兰克福开往科隆时,左车窗正好被太阳所照,九月的德国阳光很强烈,为了躲避阳光她往往是顶着衣服睡觉。坐在外边的林陆却没有在汽车上睡觉的习惯,一门心思注视着外面异国他乡的绚丽景色。后来她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就对林陆说:“咱俩换换地方吧,太阳太毒了。”林陆很高兴地与她交换了地方,这一换就是十来天。而现在她被美丽动人的阿尔卑斯所感动,要把自己的位置换回去。林陆只好还给她,满足了她急欲欣赏美景和拍照的欲望。

刚刚换过座位,林陆就出了点事。中午吃饭时,他在餐馆里灌了一杯开水。水杯是保温的,他放到了面前的小茶几上。大巴上每个人面前都有这样的小茶几,是从前面座位靠椅上扳下来的一个小支板,可以让客人当茶几使用,放些零碎东西,如小吃饮料和水杯什么的。不用时可以折叠到前面的靠椅上,不影响客人的活动。林陆的水杯就放在面前的小茶几上,刚拧开杯盖要喝,赶上了大巴汽车急转弯,他身子一斜,水杯就从手中滑脱,满杯的开水一下泼到他自己的大腿上,烫得他嗷嗷直叫。与此同时,身边的东旭也沾了光,身上也洒上了开水,但她不要紧。林陆却烫得够呛,他一边叫唤一边把裤腿卷了起来,只见大腿部已经成了嫩红色,且火辣辣地疼,疼得钻心。东旭和晓黑不住地问他:“怎么样?还疼不疼?”团员们关心让林陆心里感到了几分热乎,亦有几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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