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陆还在被窝里睡着,胡兰就已经把饭做好了,她推一下炕上还在睡觉的儿子说:“小陆,起哇,饭熟了。”
林陆坐起来时,林雄已经坐在锅头前开始吃饭。糜米米饭就咸菜,还有昨天剩下的一些饺子也热了后放在盘子里。林陆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村子西头传开哭叫声,那哭叫声很大:“妈呀——妈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凄惨。
林雄手中端着碗愣在那儿,偏着脑袋听着来自村子西边的哭叫声说:“谁们打架呢?"
胡兰站在地上手里拿着给林陆捡饭的铁匙,听到叫声也惊得愣在地上。
林陆听得真切,好奇心马上催促他跳下地就往外跑。
胡兰在背后大声喊:“做甚去?还没吃饭呢!”
林陆已经冲出家门,向西边跑去,只见村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冲出了家门,顺着古树掩映下的村道往村子西边跑,有老的也有小的,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家对大清早传来的哭叫声都非常感兴趣,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阳刚刚从东方露出笑脸,阳光透过古树稍从村东头那边照射过来,把整个村子罩在晨光之中,却无法罩住那喧闹的人声……
春光、一雄以及清艳跑在林陆前边。林陆飞快追上他们,气喘吁吁地问春光:“知道谁在哭喊呢?”
“好象是二狗的声音。”一旁的清艳边跑边回答,她虽然是个女孩,跑得却非常快,不亚于身边的几个男孩子。
春光低声说:“好象是被逮住了。”
“啊!”林陆张大了嘴巴,他想起了上学那会儿在糜地里所听到和看到的关于二狗和欢欢之间的秘密,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认为这种事不可以乱讲,关系到别人的隐私,可这隐私往往是主人公自己暴露给别人的。记得有一次,二狗与何荣坐在村口叨拉着闲话,林陆和扈有粮两个半大孩子从他们身边往过走,就听见二狗说,“你知道吗?欢欢可会叫哥哥呢!叫得可亲呢!”何荣对二狗说:“你怎么知道?”二狗则说,“嗨!你还装傻?只要厚生不在家我就去找她,我们两个好上已经好些年了。”何荣说:“你睡了人家的女人,不该见人就说,坏人家的名声。”二狗嘿嘿一笑说:“我就想夸夸口。”“男人夸口,女人丢丑。你们这些光棍汉只顾自己一时快活,不顾别人的名声,迟早你要吃亏的。”二狗却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从那之后,林陆对二狗这个人非常反感,认为此人特别卑鄙,睡了人家老婆却到处夸口,见人就显摆。这种人道德品质败坏,人中的败类,迟早要倒霉的,既然人家女人愿意把身子给你,你怎么可以把那种丢人事情随便对别人乱讲呢?真是卑鄙透顶!恬不知耻!活该被人家往死打。
林陆跟着春光、清艳和大春跑到村子西头时,看见早有好些人围到了打架人跟前。他们走近发现,二狗被厚生和大儿子全全两人反剪着胳膊往村子中间押,他弯着腰低着头,那颗脑袋想抬也抬不起来。欢欢手中拿着一条血裤衩,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在二狗头上甩打,嘴里还不住地骂着。二狗的脑袋上已经沾满了女人的经血,血糊拉叽的。
欢欢一边用血裤衩抽打一边骂:“你个畜生,再给娘娘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二狗被打得直叫:“妈呀——救命——”
厚生父子两个反剪着二狗,二狗无法摆脱欢欢的摔打。厚生父子推着他往前走,准备把他押到队部去。
薛狗的闺女薛凤萍也跑来看红火,没有想到哭喊的人居然是她的二爹。她一个大闺女,根本不敢上前去救二狗,躲在一边偷看。
二狗的声音仍然很高很凄惨地叫唤着,在秋日的清晨向四外传播着,惊动着村子里的所有人,村中间的大路上人越聚越多,已经塞满了通往队部的道路。二狗赖着不想走了,故意大声叫唤,仿佛是想求人救他似的。
欢欢本来是个善良女人,如今让二狗把她的名声传播得人人皆知,臭不可闻。人常说善人头上也有三分火,女人发火了,这火不但发得邪,而且发得也过头了。可她已经不在乎了,既然自己的名声被眼前这个臭男人搞得乱七八糟,人不人鬼不鬼,那么她还装什么正经?有什么值得矜持的?索性来个破罐破摔,撕破脸来彻底报复这个龟孙子,让这个曾经睡过自己好些年的男人也尝尝自己的厉害。她想到此,干脆褪下自己的裤子,跑到二狗面前,将他那颗光脑袋搬住往自己的裆里撞,一下又一下,直撞得二狗满头满脸都是血,看不清人模样儿。
围观的人们见了往开躲,年轻后生害怕看见女人那裆中的玩样儿,眼睛闪烁着,但也肯定都看到了那只“黑草鸡”。
再善良的女人一旦被迫拉下了脸就什么也不顾了,羞耻对她而言是有限度的,此时的欢欢已经忘记了羞耻,为了报复毁坏自己名声的臭男人她已经不顾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看着她赤条条的下身和隐秘之处,甚至连两个儿子在眼前都不顾了。女人真的是被眼前这个流氓逼得发疯了……
倪雪秋和寇山骑着马赶着马群刚好路过,他们把马群赶到荒地里,然后骑马近前来看红火。
早有人通知了队长何荣。何荣本来不想管,可厚生的十三岁的二儿子玉马跑来对他说:“叔叔,我大让你去呢!”
何荣只好往外走。
桃红对走出家门的丈夫说:“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要犟管。”
何荣没有理妻子,跟着玉马来到了现场,对光着下身拽着二狗脑袋往裆里撞的欢欢说:“行了!适可而止,这么多人围着看,孩子们也在跟前,你光着下身像什么样子?赶快把裤子穿上。”
欢欢见队长来了,马上就坡下驴,抽起旦在膝盖上的裤子,然后对何荣说:“队长来了?你看怎么处理这头牲口,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来闹事。”
何荣对厚生和全全说:“把他放开,都到队委会去,咱们开群众大会解决你们之间的打架问题。”
全厚生和全全只好将二狗放开。
何荣对周围看热闹的社员群众说:“大家都回家吃早饭,吃饭后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解决他们打架的事情。”然后他抬头对旁边看热闹的倪雪秋说,“雪秋,你骑马去一趟大队,通知支书,让他派人过来协助解决打架之事。”
倪雪秋一听队长派他去大队,二话不说跳上马背就向南边的大队飞驰而去,把马群留给了寇山一个人看管。
林陆掉头回家吃饭。村道上都是村民,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他只是听,什么不说。走进家门时,林雄问他:“二狗上嫖被全厚生抓住了?”
“不存在抓不抓的问题,二狗到厚生家上嫖已经是公开的事了,如今好象是欢欢不要他了,他去找麻烦,和人家闹事。厚生一家开始发威了,集体动手收拾他,并且还告了队长,队里准备开会解决,还通知了大队。”林陆这样回答着父亲林雄。
林雄说:“二狗是个赖痞狗,这种人没有廉耻,知道他迟早要出事的。”
胡兰问儿子:“厚生一家人打薛二狗了吧?”
林陆回答说:“打了,欢欢用血裤衩打他,打得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惨不忍睹。”
林雄说:“人命出在奸情。二狗如此死痞赖脸,迟早要送命的。”
胡兰对丈夫说:“死了活该,四清运动时他和厚生还有何荣合起来几乎把你整死,让狗日的吃点苦头才好。”
林雄说:“咱不当队干部倒也清静,让狗日的们狗咬狗去吧!小陆,赶快吃饭,你妈把饭给你热在锅里了。”
林陆这才上炕,接过母亲从锅里端出那热腾腾的糜米饭吃了起来。
半前晌,古树村的社员大会在队委会院内举行,由于当天的会议特殊,全村男女老少全部都来到了会场。倪雪秋受队长指派去叫大队支书,支书没有亲自来,派了民兵营长李强过来帮助生产队解决打架事件。
生产队的队部就在林陆家西边,穿过朝阳家的后墙过去便是。队部大约有三亩大一处院子,北面是一排房,有喂马和喂牛的饲养房,也有存放饲料和牛具的库房。大院东边靠近林陆家旁边是排南北走向的碾磨坊,碾磨坊北边是生产队两个羊圈。大院西边是一排新盖的粮食仓库。院子南边是村民的后墙。大院内停放着三辆大胶车,这里也是当时开大会的地方,八月十五那天杀牛分肉就是在这个大院内进行的。
院子里的会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全厚生和二狗站在会场中央,队长何荣和大队民兵营长李强站在旁边。
林陆挤在人群中间,身边正好是二狗的哥哥薛狗和翠花的男人霍云两人。
薛狗一向看不上弟弟二狗,所以他低声对身边的霍云说:“二狗没有人性,丢人现眼,这种人倒不如死球算了。”
霍云也低声对他说:“这种事也怪不着他一个人,母狗不回头儿狗怎敢上身?你说对不?”
薛狗说:“这话也对,不过作为男人总得有点脸面,让人家抓住用血裤衩儿打得满脸是血,还怎么有脸活人?”
“叫我说还得怨女人,村里的女人不卖蒜,也没有这么多的滥事发生。你说是不是?”
“对的,可是这些女人们就是管不住自己,总要把那些骚男人们搞得魂不守舍,把村子搞得乌七八糟。”薛狗仿佛是个正经男人,没有听说他有邪门歪道。可他的弟弟薛二狗和儿子薛朝阳却是出了名的两个嫖油子,把古树村搅得乌烟瘴气。
林陆在旁边听得仔细,他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村子里算是老实人,可以说没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但是霍云应该知道老婆翠花比欢欢还灰,他管也管不住,所以从来也不去管,任凭老婆胡作非为,所以老婆招蜂引蝶风流故事不断发生。
薛狗如今是贫协主任,但他不能插手弟弟打伙计的事情,只能听凭大队主持召开社员大会进行解决。
队长何荣与民兵营长李强商量后,决定先让二狗坦白自己的作风问题,然后由社员们进行批判,并且也要让全厚生也交代自己打人的错误,最终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效果。
欢欢自称身下盗血,要去柳树镇医院看病。她的两个儿子陪她去看病了,都没有参加当天的会议。
何荣首先讲话,他说:“今天咱们召开群众大会,集中解决全厚生一家与二狗打架的事情。首先我们让二狗做个全面检讨,把自己的作风问题向在场的群众进行交代。当然了,二狗必须老老实实地向广大群众交代自己的作风问题,交代好了咱们可以让他过关,交代不好咱们就只好送他到大队去接受群专。另外,虽然说二狗的作风有问题导致他们打架,但是全厚生一家子打人也是不对的,侵犯人权,全厚生也应当向大会做检查。现在就先让二狗交代他自己的问题。二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要送你去大队或者公社去接受群专。”
薛二狗开会前把脸洗干净了,还换了一身衣服,站在大家面前开始交代。他说:“既然让我交代,那么我就向全体社员们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是个光棍汉,没有老婆,因此也难免想找个女人发泄发泄。我和欢欢已经十年了,不是今天才发生的关系。十年前我们两个就是非常要好的伙计,刚开始的时候她害怕她男人全厚生发现,所以不让我到她家去,我们两人就约好了到野滩的草林或者庄稼林中偷情。大家都知道我一个人挣钱一个人花,虽然生产队不景气分不了多少红,但是我手中还是宽余的,这些年所挣的钱都花在了欢欢身上了。刚开始给她一块两块,后来她就贪心了,要得比较多。她越要得多我就越得寸进尺,我也就干脆去她家里找她。如此一来就难免被他男人全厚生发现。有一次,是个下雨天,我去了欢欢家,娃娃们都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我问她厚生哪去了,她说出门了,我就和欢欢把门顶上开始做那种事。我们刚刚开始,厚生就从门外面伸进手来把顶门棍给拨拉开了。当时我还在他老婆的肚皮上爬着,他跑进来拿起切菜刀冲了过来,把刀架到我脖子上,吓唬我,说要杀我。我赶快求饶。这时候欢欢对她男人说,不要杀他,让他赔些钱就算了。我当时确实害怕厚生杀了我,所以不断地求饶,并且主动要求赔偿。全厚生听了就说,那就把你的存款全部拿出来。我说折子上就有五百块钱了,全给你,你饶了我哇!厚生当场向我要存款折。我只好给了他。他拿了折子就走了,把我和欢欢丢下不管了,也就是说他默认了我和欢欢的关系。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他家公开的嫖头,阴天下雨我就到他家吃饭,平时也买了肉去他家里炖着吃,全家人都很欢迎我。一晃十来年过去了,他们从来也没有嫌弃我。可是今天不行了,我拿钱去也不行,欢欢不要我了。我很生气,问她为甚不要我了。她说我嘴灰,把我和她的事情说得全村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儿女们听到村里人说三道四,非常苦恼,也没有了脸面。我这才知道她不要我的原因。我说咱俩来往都十来年了,我就是不说人家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她又说娃娃们都大了,全全都快娶媳妇了,咱们不能交往了,各走各的吧。我不死心,今天早上又去找她,因为我十年的积蓄全部花到她的身上了,不能让她就这么把我甩了,我不甘心。所以今天一早我又去他家,想和他们好好谈一谈,没想到她儿子全全出口就骂,我回了一句,他们全家人就冲向我,把我一顿好打。后来的事情社员们也都看到了,欢欢用血裤衩打我,这也太欺负人。当然,今天让我做检讨,我就如实交代了这么多。”
厚生站在一边低头不语,谁也看不清他的脸面。
二狗指着厚生身上穿的半袖衫子说:“厚生穿的这身衣服还是我亲自给他买的。”
全厚生终于羞愧难当,突然冲过去正面给了二狗一拳,打得二狗坐到了地上。
何荣和汤津立即上前将全厚生控制住,并勒令二狗继续交代其它作风问题。
二狗便交代他第一次接触女人的故事。解放前二十岁的他被国民党抓了兵,后来找机会从队伍中逃跑了,回家路上在一户人家家里借宿,那家的男人不在家,女人饥渴就勾引他,他起初不敢下手,女人就说:“不吃肉的猫叫憨虎虎!”二狗明白了女人的意图后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并马上发生关系。他讲得津津乐道,仿佛那是他的本事与荣耀……
林陆望着会场上做检讨的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心中有些愤慨,居然将自己嫖女人当作本事在大会上借机炫耀,简直就是一头不长角的牲口。于是他又想起四清运动前夕的一件事情,那是一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林陆和父亲母亲坐在炕上吃饭,家门突然被推开,二狗面带凶杀之气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铁锉,一进门就问:“你们队委会谁去西滩那边丈量麦地的?我锄的那块地应该是一亩半,为甚成了一亩三?”
林雄解释说:“我是会计,只负责记帐,别人步下多少我就记多少?”
“是谁步量的?”二狗恶狠狠地追问。
林雄说:“是队长胡铜柱亲自丈量的。”
二狗转身就走,出门时将门摔得整天响,然后去找副队长胡铜柱了。
林雄望着还在摇晃的门说:“这个灰圪泡面带凶杀之气,肯定要出事。”
林陆那时候还小,但好奇心很强,丢下饭碗就往大舅铜柱家跑。
二狗到了胡铜柱家之后,胡家同样也在吃中午饭。二狗问清确实是胡铜柱亲自丈量土地的,气不打一处来,从怀中掏出那把铁锉,扑上去照着胡铜柱的脑袋劈了下去。
胡铜柱被劈得血流满面,手中的碗掉在了炕上,身子一歪倒在炕楞那里。两个儿子大春和二春吓得哭起来。铜柱的妻子扑过去扶起自己的丈夫,且放声哭喊。
二狗打人之后扬长而去。
林陆发现二狗把铜柱打伤了,跑去告诉队长邹春风。
邹春风立即派人报警,柳树镇派出所马上来人将二狗抓了去。二狗被关一个月才被警察押回村子来,在社员大会上做了检讨,并亲自向胡铜柱赔礼道歉,还拿了医药费给胡铜柱,事情才算结束。
这样一个痞子,居然在四清运动时成了积极分子。胡铜柱“下楼”时,二狗还把此事提出来,认为他当时打人是对的,像胡铜柱这种四不清干部应该打……真是没有了天理。
批判二狗与全厚生的群众大会进行到晌午也就散了,两人也被释放,各回各家。
林陆从会场回家的路上,就听前面有两个中年女人在谈论二狗子,其中一位是李大桃,另一位是二狗的嫂子薛狗老婆润润。薛狗老婆润润低声说:“二狗十四五岁时我就发现他是个灰货,那时候他和我们夫妻睡在一个炕上。有一天薛狗出门办事没有回家,我就早早睡下了,刚吹灭油灯,睡在后炕的二狗就往我的盖体里伸脚。我气坏了,用手狠狠地掐他。他才把腿收回去,那时起我就知道他是个灰猴。”
大桃故意问:“二狗后来没有猫腻你?”
润润说:“后来他逐渐长大了,我害怕他瞅他哥不在家钻我的被窝,我把他想猫腻我的事情给他哥薛狗讲了。薛狗打了他一顿,从此就把他赶出家门另过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让他回家住过。”
林陆听了笑出声。
走在前面的大桃和薛狗老婆润润同时回头,她们看见林陆紧紧跟在后面,知道他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内容。润润赶快说:“林陆,你偷听我们说话?”
林陆笑道:“无意之中听到的。”
润润说:“灰娃娃,既然听见了就不敢对人乱说。”
林陆回答:“我不是那号人,放心吧!”
几个月以后,另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再次在二狗身上发生。二狗居然偷偷瞄上了知青组的最丑的那个女孩,她就是朱琳。其实朱琳早已被倪雪秋奸污,且藕断丝连。朱琳还在追着要嫁给倪雪秋的时候,却突然遭到了二狗的调戏。朱琳那天准备与倪雪秋摊牌的,既然自己已经被他睡了,那么也就有了嫁给她的想法。她有自知之明,回城无望,知青组的男知青又没人能够看得上她,那么她就只有委屈求全嫁给倪雪秋。但是倪雪秋只是想玩她,并不想娶她。她让倪雁秋问过倪雪秋,倪雪秋根本不想娶她,所以她到饲养院去找倪雪秋,想亲自再问问他,看他怎么处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当她去了饲养院的时候,没想到倪雪秋不在,却遇到了喂牛的饲养员薛二狗。
薛二狗一个人正在饲养房中抽烟,看到朱琳进来了,他淫笑着上前说话,并且对朱琳动手动脚。朱琳害怕了想逃走,却被薛二狗抢先过去扛住了门。
正当二狗伸手摸朱琳乳房时,另一位饲养员邹彪从牛圈喂牛回来了,推门推不开,着急地喊:“谁把门顶住了?咋推不开?”
二狗听见是邹彪要进来,害怕了,赶快躲开门口。邹彪推门进来那一瞬间,朱琳飞也似的夺门而逃。
朱琳跑回知青组,将刚才遭到二狗凌侮和调戏她的事情说给了副组长马晓,请求马晓帮她出头。
马晓听了非常气愤,和其它女知青一起去找组长汤津。
知青们听了气得暴跳如雷,汤津是代理政治队长,他带着全体知青到饲养院找二狗算帐,可二狗躲藏起来,找不见。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汤津便亲自到大队去找支书,报告了朱琳被流氓二狗强行猥亵之事。
正当大队支书派民兵营长李强带人前来抓二狗的时候,倪雪秋已经得知此事,到处寻找二狗,却哪里也找不到,最后在薛狗家找到了薛二狗,他躲到哥哥家里去了。倪雪秋扑上去就打二狗,只打到一拳就被薛狗以及朝阳和凤萍等人给拉开了。朝阳和凤萍是二狗的侄儿侄女,他们不会让倪雪秋打坏二爹,所以尽力把他们拉开。
大队民兵营长李强带人将二狗捆住押走了,带到大队再次接受群众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