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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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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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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八十八章 造谣

扈有财虽然也同意潘仁光的那种说法,但他认为林陆在其中一定捣了鬼,否则社员们怎么会没有肉吃就敢抵制夜战呢?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亲戚们。扈家户门大,他有好几个兄弟不说,还有两姨兄弟以及扈家衍生出来的亲戚非常多。这些人也都看出扈有财和林陆闹矛盾的迹象,因此他们都站在了扈有财的一边,与林陆唱开了反调。再加上潘仁光的支持,林陆很快就陷入了孤立状态。

林陆已经觉察到自己危机四伏,要想解除这种危机必须先从潘仁光那里开始,于是他主动找到了潘仁光,对他说:“我必须找你谈一谈。”

潘仁光察觉林陆的神色不对,就说:“林陆,你说。”

“你是上级派来我们村的蹲点干部,说穿了是指导和配合我们干好工作的,如今扈有财对我产生了意见,这样下去对于古树村的各项工作没有任何好处,弄不好会起大矛盾,到那时可能就无法挽回了。因此我才找你商量,我从学校回来当副队长到政治队长已经一年半了,过去我和扈有财配合得挺好,可是最近出现了状况,也就是说有了矛盾。矛盾的根源是徐壮老婆和荷花打架之后开始的,在他们两家闹矛盾的问题上我确实是同情了徐壮老婆,从此也就得罪了扈家人。如今你也看到了,扈家人明目张胆地和我对着干,你作为蹲点干部也站在他们一边。因此我必须找你谈一谈,假如你认为我不配当古树村的政治队长,那么请你主动向霞光大队支部汇报,让扈有财接替我,我愿意离开古树村继续回去学校教书。”

潘仁光的脸色立刻变了,从白到红,从红到紫,赶快解释说:“林陆,你大概误会了,我没有站在他们那边反对你,你不能认为我和生产队长挤兑你,这要传到大队和公社我可解释不清了。”

林陆笑道:“还用解释吗?你在群众中说的那些话早已有人告诉我了。我不过是给你留面子罢了,不想揭穿而已。假如你还想把古树村的工作干好,我就请你主动调解我和扈有财之间的矛盾,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干下去,否则我只能辞职,不可能等着让你和扈有财联合起来撵我下台。”

潘仁光苦笑一下说:“好吧!我来替你做扈有财的思想工作,争取让他不计前嫌和你团结一致干好各项工作。”

“那就谢谢你了!”林陆说完离去了。

潘仁光只得主动找扈有财,说服他和林陆一起谈一谈。

就这样,潘仁光把扈有财叫来,三个人进行了交流,各自找了各自的毛病,双方表示一定要互相理解积极配合,把生产队的各项工作搞好。

林陆以为这样就会摆顺政治队长和生产队长之间的关系,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幼稚了,那些嗅觉灵敏的人早已看出政治队长与生产队长之间产生了矛盾,再加上蹲点干部的暗示,个别人就开始兴风作浪,明目张胆地与林陆叫阵。

冯毛女是冯效先的女儿,是扈有财的两姨侄女,那年已经十八岁,已经和薛向阳订婚,只等着结婚典礼。冯毛女看出了端倪,也从亲戚们背地里议论中得知林陆成了叔叔扈有财的死对头,所以她暗中联络年轻的亲戚们开始对付林陆,故意找茬子。那天碾麦子翻场时,她刚好就在林陆身边,故意把木叉扬得很高,扬起的麦尘四处飞扬,让身边的人睁不开眼睛,无法干活儿。

林陆拄住木叉子说:“毛女,你把叉子放低些,扬得灰尘四散,别人还怎么干活儿?”

毛女停下手中的活儿冲着林陆吼道:“叫人大干是你,不让人干也是你,到底你让人怎么干?”

林陆一看毛女的阵势心里就明白了,她在故意找茬,于是他也不示弱,大声说:“你把叉子扬得很高,闹得尘土飞扬,你还不让我说?你想干什么?”

冯毛女笑道:“我什么也不干,就想干活儿。咋啦?你当个政治队长有什么了不起?还要管别人怎么干活儿吗?”

林陆发火了,大声说:“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回家去,不要在这儿捣乱!”

“我凭什么听你?你算老几?”

“我是队长,你故意捣乱,我有权叫你回家!”

冯毛女把木叉一扔就走,头也不回,嘴里还骂骂咧咧走了。

站在一旁的赵一强借机发挥,冲林陆说:“你即使是队长也没有权力剥夺别人的劳动资格,为什么撵她回家?”

林陆一听就清楚了,赵一强要借题发挥想和他闹事了,他高声说:“她故意捣乱,我有权停止她干活儿。你替她出头吗?”

赵一强笑道:“我看不惯你寻玄霸道的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想说两句公道话。”

林陆冷笑一声说:“我看你是想替你二哥二嫂出气吧?”

“是!那又怎么样?”

林陆看见社员们都站在一边听他俩吵架,没人再干活儿。他就对赵一强说:“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不要影响别人干活儿。”

“老子不走,你想干甚?”赵一强气焰嚣张,手里拿着木叉冲着林陆咆哮。

林陆气愤难当,上前就往外推他,并且说:“你给谁称老子呢?滚出场面去!”

赵一强不让林陆推他,给了林陆一拳。

林陆毛了,举起林叉就打向了赵一强。赵一强挨了一叉后,转身就举着木叉来打林陆,两人立刻打在了一起。

潘仁光一直在一旁观看,此时看见林陆和赵一强打起来了,只好上前推开赵一强,并且说:“反了你,胆敢动手打队长?”

赵一强据理力争,争辩道:“是他先动手打我,难道你没看见?”

潘仁光说:“你胆敢顶撞政治队长?没事找事,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认为毛女没有错,说了一句公道话,林队长就不让了,这也太霸道了吧?”

林陆据理力争,大声说:“你和她臭味相投,想找茬报复我!对吧?想造反吗?”他说完转身对潘仁光说,“你是蹲点干部,你来处理此事。”

潘仁光只好把赵一强拉出场面,拉到场房去谈话。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林陆知道潘仁光和扈有财绝对不会真正站在他的一边,因此他就用心观察,并且开始为自己下一步做上了打算,反正他对这个政治队长并不感兴趣,能干则干,不能干拉倒,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他开始后悔不该从学校回来当这个破队长,如今既耽误了他的写作,又惹了一片人。他再次想起了邹春风的那句话,当队长就要得罪人,当上几年队长就把全村人得罪光了。如今想起这话他真的有些后悔莫及,不该从学校回来当这个罪人。假如还在学校教书的话,这一年半的时间不但可以教好学生,而且还可以完成自己那部长篇《黄河怒涛》的小说创作。可如今倒好,写作任务完全停了下来,当副队长到当政治队长这个期间不但没有获得应有的快乐,反而自寻烦恼,活该呀!眼下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一下潘仁光和扈有财究竟怎么表演。这天晚饭后,由于心中烦闷,所以来到邹春风家坐一坐,向他诉一诉自己的苦水。

邹春风一如既往地劝说他要坚持到底,不要中途撂挑子。

小麦终于打完了,该卖的已经卖了,该分的也已经分了,剩下的全部入库,林陆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因为他一有时间就找邹春风说说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造谣中伤,说他与鲜萄之间有了特殊关系。那天他刚从家里出来往旧饲养院那边走,穿过薛朝阳家房子后面的那条窄道时,就听前面羊圈那边有两个人在议论。

薛狗在和羊倌儿扈有钱说:“林陆骑上‘大洋马’了,每天都往邹春风家跑。”大洋马是鲜萄的绰号,因为个子高而得名。

扈有钱疑惑地问道:“真的?鲜萄大林陆十来岁呢!林陆和春风关系那么好,不可能有那种事吧?”

“咋就不可能?鲜萄岁数虽然大了点,可人家长得袭人,林陆想尝尝鲜呢!”

两人正议论之间,林陆突然从房拐子那边走出来,吓得薛狗和扈有钱鼻子捏着血一般屏住了气息,大气不敢出。林陆大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薛狗尴尬地咧开那张没了门牙的大嘴笑道:“我们两个在议论这群羊呢!”他指着羊圈里的羊们说,显然是所问非所答。

林陆说:“薛叔,你是长辈,又是贫协主任,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我告诉你,我和春风哥是最要好最知心的朋友,他们夫妻大我十多岁,我从小就把他们当作我的哥哥嫂嫂一般看待,我有事没事地往他家跑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而且我和春风哥有着共同语言。我一直唤你叫薛叔,你当长辈的应该有个当长辈的样子,不要造谣中伤,我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男人,鲜萄更不是那种轻薄的女人。请你放尊重些,不要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好不好?”他对薛狗这类人从来用你,而不用‘您’。

薛狗张着那张黑洞似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身边的扈有钱早已不见了,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陆不再理会薛狗,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早已知道,薛狗不止一次在背地说他和鲜萄的坏话了,只不过他知道假装不知道,身正不怕影子邪,毕竟他心里非常坦荡,和春风两口子交往是一种纯粹的友谊,如今却让薛狗这些人给践踏得完全走了样。晚上,他来到了春风家,想主动解释一下村子里的谣言,可他刚进门,鲜萄就恼了。

鲜萄和丈夫春风坐在土炕上,她对刚进门的林陆说:“你还来这儿干甚?薛狗背地里说咱俩那些难听话你难道没听到?”

林陆站在地上显得有点尴尬,但他还是说:“嫂子,听见兔子叫唤就不种豌豆了?薛狗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们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人,他的话你们也当回事?”

邹春风说:“可是由于你经常到我们家来,就给薛狗留下了口舌。人言可畏,我们可不想让人家说三道四。”

林陆解释说:“薛狗和扈有财一丘之貉,都想推我下台。薛狗给我造谣无形中牵扯到了嫂子,这是我的罪过,请求你们夫妻的原谅。但是春风哥你千万不要把谣言当回事,我林陆从来就是坦坦荡荡的做人,光明磊落做事,毫无私心杂念,假如春风哥连我也信不过我,那么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邹春风和鲜萄两口子也知道这是薛狗等人在造谣中伤,但是毕竟牵扯到了他们夫妻的名誉,孩子们已经大了,他们夫妻不想让这些流言飞语影响他们的名声。不过春风毕竟心中有数,他根本不相信林陆和鲜萄之间有什么猫腻,但人言可畏,他只能对林陆说:“你现在处境不好,不要节外生枝,我这儿你就尽量少来,免得别人说三道四,不但影响你自己的工作,也影响我们夫妻的名声。”

“好的春风哥,孰轻孰重我能掂量。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队长说不定哪天就撂下不干了。事实证明,我不是当队长的料。对不起了春风哥!”他说完转身离开。

这天,林陆来到了生产队的瓜地。瓜地位于北沙畔,这里是沙盖耧土地,最适合种瓜。走进瓜地的时候,瓜地负责人牛青山来到了他的身边,汇报说:“七月十五可以给社员们分点小瓜子,西瓜还不到成熟的时候,可能得在七月十五和八月十五之间才能成熟。”

林陆说:“我就是随便看一眼,你们三个人轮流看瓜还能忙得过来吧?”

牛青山说:“还行,我主要负责晚上看瓜,乔改枝和马学娥分前后晌看,瓜不熟的时候我们三个还轻闲一点,瓜熟了的时候就要紧张些,四周都是庄稼林,偷瓜的随时随地可能钻进来。”

林陆想了想说:“到了瓜成熟的时候,再给你们派个男人,晚上和你俩轮流看瓜,你看怎么样?”

牛青山说:“我也正有此意,西瓜成熟的时候,不但要看瓜,还得摘瓜分瓜和卖瓜,事情就要多一些。既然你答应再派个男人过来那就太好了。”

林陆问道:“你认为派谁过来比较合适,既和你合得来,又能够认真负责。”

牛青山想都没想就说:“派薛狗来吧,他上岁数了,干别的营生也干不动了,等搂了瓜蔓也就深秋了。”

“好吧!我通知他。”

就在这时,马学娥从瓜房里走出来,来到林陆身边说:“队长到瓜地视察来了?我要不要给你摘颗小瓜子,画馕馕,没有完全成熟。”

林陆笑道:“我不能搞特殊,社员们还没有分瓜吃呢,我怎么可以先尝?”

马学娥笑道:“你是队长,当然能先尝。”

“不!等瓜完全成熟再说。”

林陆跟着牛青山到看瓜房里坐了坐,瓜房虽然不大,但是有条土炕,也有炉灶,可以做饭吃。炕上放着两床铺盖,晚上可以睡人,白天也可以午休。

马学娥跟进来说:“林队长不吃小瓜就喝口水,我给你倒碗开水。”她说着就给林陆倒了碗水,并且递了过去。

林陆接过水说:“怎么不见乔改枝?”

牛青山说:“这几天不忙,乔改枝和学娥前后晌换班来看瓜。”

“噢!”

离开瓜地时,牛青山送林陆到瓜地外。

林陆望一眼瓜地中的马学娥,然后悄悄对牛青山说:“青山叔,有句话我想对您说。”

牛青山说:“你说吧!”

“村子里纷言纷语在议论你和学娥之间的关系。当然了,我不相信青山叔会与马学娥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但是您要注意一下影响,毕竟您已经儿孙满堂,假如让我婶子知道那就麻烦了。”

牛青山听了先是一愣,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不要听村里人瞎说,我儿子都比马学娥岁数大,怎么会有那种事?”

“但愿如此,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闹出笑话儿来。”

“放心吧!没有的事。”牛青山仍然否认。

林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瓜地。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牛青山的妻子全润女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听到了关于丈夫与马学娥的奸情,于是就趁晌午歇晌时悄悄来到了瓜地。当她快要进瓜地的时候,发现丈夫牛青山从瓜房里出来了,看见她假装没有看见。她越发生气,三步并作两步走,风风火火闯进了瓜房内,看见马学娥盖着牛青山的被子在睡觉。她气急败坏地扑上去,一把拽掉了马学娥的被子,大声骂道:“你要不要脸?”

马学娥仿佛从睡梦中惊醒,吃惊地望着全润女,不解地说:“牛婶,您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做下事还不知道?还有脸问我?”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盖着我男人的盖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全村人都在议论呢!你还装蒜?”全润女步步紧逼。

马学娥马上变了脸,她说:“您把话说清楚,我和青山叔怎么了?”

全润女说:“自己干了什么自己知道?还用别人说吗?”

牛青山已经听到了妻子与马学娥在吵架,急忙跑进来把妻子拽出去,并且说:“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们之间清白的,没有那种事。”

“你们没有?你们没有为甚村子里都在议论?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肯定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牛青山愤怒地说:“你不要胡说八道!赶快回家去!”

马学娥站在瓜房门口生气,她清楚这种事越描越黑,就没有继续和全润女吵架。

全润女马上回到了村子里,找到了林陆说:“林陆,你是队长,你必须替我做主。牛青山和马学娥在瓜地的瓜房里鬼混。”

林陆望着全润女问道:“牛嫂,没有根据吧?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人说吗?我刚才去了瓜房,几乎当场抓住他们。”

林陆笑道:“那就是说,你并没有抓住把柄,对吧?”

全润女说:“我确实没有当场抓住他们,可是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村子里人人皆知,我不能不闻不问。你说呢?”

林陆解释说:“婶子,俗话说得好,捉奸要双。你没有捉住人家就不要乱说,也不要听村子里的人瞎说。咱们村子的人听风就是雨,胡编乱造的事多着呢!你可信不得。前几天我去瓜地问过青山叔,我认为他和马学娥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你作为妻子要相信自己的丈夫。”

“可是、可是人们都在议论,我不可能不相信。要不,你就把马学娥从瓜地打发出去吧,怎么样?”

林陆笑道:“仅凭人们几句捕风捉影的闲话就打发马学娥不合适,我已经和青山叔谈过了。你放心,他们两人不会做那种事的。”

两人就这件事进行了好长时间的争论,全润女没有说服林陆,而是被林陆所说服。

林陆再次来到瓜地,对牛青山说:“您和薛狗两人轮流看瓜,把马学娥和薛狗分为一组,您和乔改枝一组。这样可以避免你们单独接触,也可以避免村子里的一些闲话。”

牛青山说:“要不就把马学娥换掉吧,省得让别人说闲话。”

林陆说:“既然你们两个没有什么问题,换掉马学娥也说不过去,她肯定也不服气,瓜地的营生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您注意点就行。”

“好吧!我尽量避免单独和她在一起。”

经过林陆调解与劝说,全润女不再闹了。林陆也就省心了,总算平息了一场捕风捉影的事端。

一波未平一浪又起,分西瓜那天,倪雪秋和马学娥吵了起来,原因也非常简单,马学娥把一颗歪屁股西瓜分给了倪雪秋。倪雪秋不干了,说马学娥故意给他分一颗歪瓜。

马学娥曾经与倪雪秋打过架,如今听了挺不高兴,她说:“我是挨着给你分的,并不是故意给你一颗歪瓜,你不要谁要?”

倪雪秋说:“反正老子不要这颗歪瓜!”

马学娥一听就火了,大声问道:“你给谁称老子呢?”

“给你称了,想咋?”

“你给你大称老子去,你算什么狗东西?”

倪雪秋就是一个无赖,哪里受得了马学娥的辱骂,马上说:“我不算东西,不如老汉好,你快和老汉睡觉去吧!”他指的当然是马学娥与牛青山之间的事情。

一句话捅到了马学娥的痛处,她扑起来就抓倪雪秋的头发,并且高声骂道:“拍你妈的臭逼啦!”

倪雪秋赶快用手挡驾,害怕马学娥抓破他的脸。

薛狗正在为大家掌称分瓜,一看两人打在一起了,赶快上前将马学娥拉住,并将她推到一旁,劝说道:“你和他较什么劲?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倪雪秋听到假装没听到,他不想惹众人动怒,何况最近因为偷盗扈有财家的母鸡被派出所送去劳教了一个月,再惹事就担心派出所不轻饶他。

分瓜这天林陆不在场,潘仁光却是在场的。马学娥要让潘仁光为她做主,必须要倪雪秋给她一个说法。

潘仁光只得对倪雪秋说:“你凭白无故给马学娥栽脏,人家要你给她一个说法。”

倪雪秋笑道:“她和牛青山的奸情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又不是我先说的,凭什么要我给她一个说法?”

“别人没有在马学娥面前说,背地里骂朝廷没有人知道,可你在她面前当场说的,人家要你说清楚。”

倪雪秋就是一个泼痞无赖,哪里害怕这些,他马上回答:“可以,你把她叫来,我给她赔礼道歉。”

潘仁光信以为真,就把马学娥叫到一边,让倪雪秋赔不是。

倪雪秋对马学娥说:“我是听别人说的,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说你和牛青山在瓜房里睡觉,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不是我给你捏造的。”

“嚼你大乃哈拉松呢!老娘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又是一场谩骂开始了,倪雪秋本来就是一个痞子,哪里肯让马学娥。潘仁光只好把他们两人推开,阻止他们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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