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贵刚走,新一任党组书记调来了,他叫郎勇。郎勇是从南山市副市长的位置上调到省文联任党组书记的。他不象厉贵一样还有点文学功底,而他则是一位与文学艺术毫不沾边的政客。据说是换届没地方安排,所以他主动去找分管省文联的岳副书记。岳副书记收了他的礼金,只好将他安排到省文联任党组书记。岳副书记就是曾经扶植过厉贵的那位贪官。
郎勇刚到省文联任职,岳副书记就被调到南方省当了省长,但是没过两个月就被隔离审查了。北方省曾经被他提拔起来的干部纷纷自保,坚决否认与岳副书记有过密切来往。厉贵退休了不承认与岳副书记有过金钱往来。新任党组书记郎勇同样坚决否认与岳副书记有过来往。好在岳副书记只承认了被揭露出来的问题,别的一概否认,才没有让厉贵和郎勇立即栽跟头。
北方省文联的干部群众被压抑了好几年,如今虽然换了党组书记,但是仍然有人还在继续往省委告状,告前任党组书记厉贵贪污和行贿受贿问题。省纪委把调查重点放到南方省已经被抓的岳省长身上,可岳省长知道厉贵不会主动出卖他,所以他不承认厉贵贿赂过他,想减轻自己的罪行,调查厉贵通过贿赂上任的问题也就搁浅了。
陶书新见新书记郎勇调来了,主动去找郎勇谈话,并且流露了自己想法,他说:“郎书记,我任作家协会副主席五年了,任《北方文艺》主编已经八年了。省文联马上面临换届选举,按照我的资历与条件应该参加文联副主席的竞选。您是党组书记,我必须要征求您的意见,您说对吧?”
郎勇笑道:“我刚调来,对北方省文联还不太熟悉,待我了解之后,我要和省委分管书记以及宣传部长对接的。文联换届还有段日子,你安心工作吧!”
陶书新当选省文联副主席的几率极高,但也得提前与书记打招呼,至少要得到他的帮助和支持,否则也可能在文代会上落选。所以他首先要与新来的党组书记郎勇走近一些,刚好东山市旅游局局长邀请《北方文艺》编辑部到他们那儿去观光旅游,他便邀请郎书记与编辑部的同志们一同前往。
东山市是北方省的旅游胜地,每年盛夏吸引全国各地的人们前来观光,其中也包括本省的旅游爱好者。郎勇当然愿意跟着编辑部的全体人员到东山市一游,除了观光之外重要的是与编辑部的全体人员进一步熟识,同时也要详细了解一下编辑部的情况,为调整编辑部的领导班子做准备。他没有驳了陶书新面子,答应同往。陶书新挺会来事,还邀请了已经到龄即将退休的副主席与他们前往观光旅游,目的是通过文联副主席在中间牵线搭桥,达到新任书记对他的认可。于是一行十人坐上了飞往东山市的飞机,经过四十分钟的飞行降落在了东山群湖。东山群湖是东山市的旅游胜地。市旅游局局长是位业余作家,他和陶书新关系非常密切,为编辑部一行十人无偿提供各项服务。编辑部一行人被安排在旅游区的大酒店,享受着高级待遇,住的全部是高级套间,有双人间和单人间。郎勇书记和原副主席以及陶书新三人各住一个单间,其余编辑们住标准间,两人一间,有浴室、大彩电和电脑,配备十分高档,让编辑们十分满意。吃的更加丰富多采,每顿饭都不少八个凉盘八个热菜,且都是当地的特色菜,外加当地的东山王烧酒。一场酒宴下来个个东倒西歪,舌大嘴笨语无伦次。旅游局招待大家时,居然连郎勇也给喝多了,开会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郎勇被人叫醒后云遮雾罩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通,大家没有听懂他东拉西扯地说了些什么。他仿佛在故弄玄虚,有意而为之。编辑部大多是作家和诗人,可以说是人中精英,虽然没有当官但也能捉摸出为官者的阴谋诡计,无外乎就是不想让这些人中精英知道他的计策。酒场上故意故弄玄虚,晚上却悄悄找陶书新谈话,试探主编的想法,也观察他对自己是否忠诚。
陶书新头脑非常好用,既然书记主动找他谈话那就有用意,他把一块金表献上,说是编辑部的奖励。
比猴还精的郎勇没有驳陶书新的面子,说金表虽然不是很昂贵,但是人情比金贵,他要记住这份孝敬之心。他说:“你是《北方文艺》的主编又是作家协会副主席,我必须帮忙让你当选省文联副主席。眼下你要把编辑部整顿好搂顺了,据我观察编辑部除了你之外缺乏将才,所以我想你将来即使当选省文联副主席,仍然需要兼任《北方文艺》的主编。编辑部虽然是个处级单位,但是省财政厅对编辑部非常重视,每年有二百万的拨款,光景比较好过,而且编辑部还可以自己筹措百十来万块钱的资金可以利用,因此说编辑部是块肥沃的土地,你应当把编辑部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话听音,陶书新也正有此意,既然书记有此旨意,那他必须勇往直前执行下去。当然他更加清楚,编辑部这颗肥油蛋不应该是他一个人的,厉贵在位时他就想尽千方百计上贡,否则厉贵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哪里会让他心安理得地坐在主编位置上任意挥霍那三百来万元人民币呢!如今的郎勇更加直截了当地流露出贪婪的胃口。他不会犯傻,必须要把自己拴在这棵大树上,自己方能借助东风坐上至少副主席的位置,或许将来还有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明人不用暗提,响鼓不用重擂。他已经领会了书记郎勇的全部暗示,开始想办法从编辑部筹措资金,巧立名目挪作收买书记之用。
郎勇还悄悄提示他说:“情人千万不可重用,否则就要惹火烧身。”
陶书新当然十分明白,尤小茹是他的小情人,厉贵任党组书记时他就没有把尤小茹提拔为小说组组长,为了就是避嫌。经郎勇书记的提醒他突然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前途不能坏在一个女人身上。稳住尤小茹,让她继续当她的小说编辑,绝不可以马上提拔,否则肯定会惹火烧身,得不偿失。副主编万英早就谋划着要当主编,假如厉贵不退休的话,万英就要出任主编了。厉贵虽然退休了,万英想当主编的野心仍然在膨胀,且难免要做一些小动作。所以他必须要压制住此人,不能让他兴风作浪。要做到平稳过渡必须依仗党组书记郎勇来撑腰。还有林陆,他虽然只是一个诗歌散文组组长,但他文学创作在编辑部算是首屈一指,无人可比。全省之内也算是屈指可数的作家之一,可惜他没有任何依靠,而且高傲自大喜欢得罪人。林陆曾经得罪了厉贵,导致厉贵时刻想整垮他。好在他名声过大,厉贵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挤兑他。不过林陆后来似乎没有当官儿的欲望,只想着找时间进行他的文学创作,因此此人比较好对付。陶书新喝酒后稍带几分醉意在郎勇书记房间谈了许多,然后摇摇摆摆回到自己房间。总统套间非常豪华,且有两个卧室,这是他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说明文友对他和郎勇书记特别重视,也期待着他在发表文学作品上给予特殊照顾。文友是局长,为了接待《北方文艺》一行他找市委书记特批了款项,接待由他直接负责。当然了这几年文友的小说或者散文在《北方文艺》在不停地发表,使文友的影响也在逐渐扩大。主编还给他写过推荐文章,文友在作者群中已经名声大振,因此才明目张胆地让市委出钱,他亲自接待编辑部一行,花钱多少不在乎,或者说无所谓。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陶书新拿出来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开门。仔细一看电话号码,先是有点慌乱,镇定下来之后反而激情四射,慢慢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一位小巧玲珑的漂亮女人钻了进来。他探头往外看了看,走廊中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他转身望着女人那渴望的眼神和那张姣好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将女人搂进怀中,热切地亲吻起来,并且喃喃着,“一年多了,不敢主动约你,想死我了!”
女人也呢喃着:“你要升官了,不在乎我了,我只能主动来找你。”
男人将女人一抱抱上床,发疯一般揪扯着她的衣服。
女人说:“我自己来,你也自己来。这房间虽然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大意,旁边就是郎勇书记的房间,但他已经睡下了,电灯也拉灭了,所以我才敢过来找你。”
男人脱光后借着酒劲伏在了女人身上,这个小天使既是他可爱的情人也是他可怕的仇人,因为她自己曾经被前两任书记直接找去批评过多次,都是因为身下这位小情人。他在书记面前当场发誓不再与尤小茹来往了,可每当她主动找来时,他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毕竟小女人和他儿子年龄大小差不多,且是个尤物,他不能不珍惜,哪怕真的出事也是值得的。小女人哼哼呀呀呢哪着,让男人兴趣更加浓烈,干劲十足,犹如骏马奔腾一般,马蹄骤响,喇叭声咽……
战斗结束后,女人依偎在男人宽大的胸怀中,撒娇地说:“听说你要当文联副主席了,祝贺你!”
男人说:“八字还没一撇,不可以到处说,等我升职不会忘记你的。你要耐心等待,将来你还可以当副主编或者主编的,只要我当上文联领导。”
女人兴奋地主动亲吻了男人,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男人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女人抓着他的人根笑着说你是我的大树。男人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假装离我远远的,不要让别人观察出来。女人说回到家里咱们是上下楼,只要我丈夫不在你就可以到我家上我的床,我们何乐而不为!男人说关键时期要小心谨慎,让别人抓着把柄对咱们不利,克制一点往远看。
女人伏在男人胸前默认,她说:“编辑部如今没有小说组组长,你得赶快提拔提拔我。”
男人脑子一热,不再反对,高兴地说:“好!回去就向文联打报告。”
“你要压制住林陆,他得创作成绩非常优秀,千万不能让他有出头之日。”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陆一直想评上一级作家,一旦评上了就和你平起平坐,到那时我就没有希望了。”
“放心吧!上次评选一级作家的时候,他已经被厉贵和屈文武给打压下去了。林陆不可能压过你。”
“当初你说万英不可能压过我,可如今人家成了副主编,而我还什么也不是。”
“万英找的厉贵,听说他老婆挺会来事,厉贵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就直接研究让万英当上了副主编。”陶书新说起此事仍然心里很气愤。
“你可不要让林陆趁机钻了空子,必须压制住他我才有机会。”
“明白!”
这一夜,一对情人几乎没有睡觉,唠一会儿就来了兴致,再次开始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