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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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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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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八十二章 聚餐

赢爽影视公司办公地设在地矿局旁边的一座小楼上,也许因为人家有钱,从里到外装修十分豪华,一看就是一家有钱的公司。虽然公司正式开业没有多长时间,人员配置也不全,但那气派程度却让林陆和白英啧舌,因此也就不敢小视。他们来到楼门口就与袁雨朋相遇,袁雨朋带着他们上了三楼。他们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后,袁雨朋主动介绍林陆:“舅舅,这位是大作家林陆。”

鄂赢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非常富态,但面容却有几分憔悴,一看就是位经历过风霜与磨难的人,眉宇间似乎凝结着诸多智慧。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十分优雅地走出来和林陆握手,并且说:“久仰久仰!拜读过你的大作,很是崇拜。请坐!”

林陆转身将白英介绍给鄂赢说:“这是白英,我的搭档,他也是袁雨朋的岳父。”

“你好你好!雨朋跟我详细说了你们的情况。请坐!咱们详细谈谈。”鄂赢把林陆和白英让到了沙发上坐下。他望着白英笑道:“白大哥?你是袁雨朋的岳父,原来的地质局的局长对吧?如今咱们是亲家。过去我就见过你,那时我还小,你不记得我了。我最早是地质局南山市分局的干部,改革开放后我辞职下海了,南山市如今有我的金矿公司。我对电视连续剧很感兴趣,所以才成立了这家影视公司。雨朋对我说,你和林陆联合组建了陆英影视公司已经好几年了,只是因为缺乏资金没有拍成一部电视连续剧,对吧?”

白英微笑着回答:“是的,林陆拉我成立了公司,确实因为没有充足的资金才一直没有投拍电视连续剧。”

鄂赢把目光望向林陆说:“林作家写的电视剧剧本《二妹子》我看了前两集,感觉不错,所以我约你们过来谈谈,看咱们怎么个合作法?”

林陆笑道:“你是财神爷,你提个方案咱们具体商量。”

鄂赢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这位是我的弟弟鄂爽,别看他没有多少言语,可他是个诗人,经常有诗作在刊物上发表。他也写电视剧,但是水平一般,因此我想咱们两家合作的话就必须让鄂爽参加《二妹子》电视连续剧的创作,也就是让他和林作家两人共同创作剧本。林作家你看这样能否同意?”

林陆想了想说:“没问题,我同意。既然是合作咱们两家必须把资金投入以及将来的分成等事项讲清楚,然后形成合同式的文件,这样的话将来咱们便有章可循。”

“行!我们这两天也写了个初步的合作计划,你们拿回去认真看一下,需要修改的部分进行修改,总之达到双方满意即可。但是投资和分成必须对应,也就是说咱们两家合作后按投资比例分担责任,同时也按投资比例分成。这是关键的一条,不知你们是否同意。”

林陆回答:“当然同意,只是剧本要按目前稿费标准略低一些结算,我和鄂爽对半分成。两家公司合并后人员投入电视剧之中时要按月给他们发工资,这样可以保证员工按时拿到工资。电视连续剧将来的赢利与否就是咱们公司的事了。”

“这一条我同意,编剧挣编剧费理所当然,员工拿工资也是合理合法的,不管电视剧赔与挣都得给他们按月发放工资。”

林陆说:“好!我们把你们写的方案拿回去尽可能地把我们的意见也参与进去,然后咱们再在一起讨论定下来,成为咱们合作的总基调。”

白英看了一眼他们草拟的协议后说:“修改好合作文件咱们再聚,具体商定。”说完站起来,又走到鄂爽面前说,“咱俩找个时间讨论《二妹子》的写作大纲,然后你我分头创作,剧本完成后必须反复进行讨论,根据大家提出的意见进行修改。”

鄂爽说:“好的,明天咱俩一起商量创作剧本的事情,怎么样?”

“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

林陆从座位上站起来过去与鄂赢握手道别,然后和白英以及袁雨朋相跟着走出了鄂赢的办公室。路上,林陆叮嘱白英来修改合作合同,他要集中力量与鄂爽创作剧本。

两家影视公司经过反复研究讨论,制定了合作方案,并写了协议,《二妹子》三十集电视连续剧就由赢爽影视公司和陆英影视公司来共同操作,将来挣了钱按照投资比例分成,赔了钱也按照投资比例承担。

右娜到了教育厅工作之后比较轻松,按时上下班。她在教育厅旁边租了一间房子,六十多平方米,一个人居住还算宽敞。上次见过林陆之后她就打定主意参与他们的影视公司工作,所以她就到公司来找白英大哥。

白英见右娜来到公司就要打电话通知在家里创作的林陆,可右娜不让他惊动林陆。

右娜说:“白大哥,你是管常务的总经理,我只想与你商量,你们邀请我到公司来工作的事我同意了。教育厅的工作每天按时上下班,并不紧张,所以我就过来了。你和林陆商量一下我的具体工作。”

白英笑道:“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让你暂时担任办公室主任。”

“办公室主任不是彩霞在兼任吗?”

白英说:“彩霞在电视台工作,事情比较多,到公司兼任办公室主任就忙不过来了。我们已经和彩霞商量好了,你来了就接任她办公室主任一职。你有时间就配合一下林陆,把剧本尽快写出来。”

“不是说林陆和鄂爽两人合作写剧本吗?”右娜不解地问道。

“林陆的想法是让你也参与,公司着重培养你将来专门从事剧本创作。明白了吧?”

右娜笑道:“我还没有入门呢!”

“慢慢学,慢慢来,公司总得培养自己的人才,对吧右娜?”

“好!那我就边干边学,争取不辜负你们二位的栽培。”

白英说:“那就上任吧!你上午可以到教育厅上班,下午就到公司来。你和单位沟通沟通,应该没有问题吧!”

右娜说:“没有问题。”

白英说:“今天晚上公司设宴欢迎你的加入,我这就给林陆打电话。”

“不用了吧,都是老朋友了。”

“应该来个欢迎仪式,再说咱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餐了,借此机会大家在一起快乐快乐。”白英边说打开始拔打手机电话。

林陆接到电话马上开车跑来了,没有带爱美。

白英见他没有带爱美就问:“怎么不见你媳妇?”

“咱们公司欢迎右娜就不让她参加了,她毕竟不是公司成员。林霄他们夫妻也挺忙,不要惊动他们了。”林陆说完走到右娜面前说,“白大哥都和你说了吧?你先坐林霄那个办公桌,公司的公章和章程等一些重要文件都由彩霞保管着,你从她手上接交。”

右娜说:“白大哥都说过了,明天上午接交手续。”

那仁花从另一间办公室过来和右娜打招呼,并且说:“右娜文学功底很厚实,公司是你发挥才能的地方,好好干吧!”

右娜笑道:“姐姐过奖了,我和林陆比起来差多了,我慢慢跟他学习吧!”

那仁花拉住右娜的手说:“右娜妹妹,听说你姐姐遭遇了车祸,你姐夫也跟着你姐姐一起走了?我和白英听了非常悲痛,怎么会这样呢?”

右娜说:“大概是他们夫妻的劫难吧!”

白英接过话题说:“听说都是你姐夫那个弟弟引起的,雷秋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弟弟呢?”

右娜只好解释说:“我姐夫倪雷秋的父母亲下世早,他一直在外上学,后来参加了工作彻底离开了古树村,两个弟弟带着一个妹妹留在古树村。两个弟弟没有多少文化就学坏了,特别是倪雪秋,完全变成了一个地痞流氓,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村子里没有人见得他。我姐夫只好拉扯他们全家出来,安排在河川县农业局下面的试验场当勒杂工。我姐姐姐夫退休后应同学邀请来到省城。他们害怕倪雪秋留在地方惹乱子就把他带过来了,没有想到这个害群之马把我姐姐我姐夫都给捎带着害死了。”

白英气愤地说:“既然倪雪秋嫖小姐,你姐姐他们就不应该去管他。”

那仁花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右娜,我和你姐姐同年仿佛,在牧区时关系还很不错,你姐姐出车祸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右娜只好说:“是因为倪雪秋才出事的,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请你们见谅!”

“倒也是!倪雪秋这个遭天杀的货实在令人气愤!”

关悦出去办事也回到了公司,主动与右娜打招呼。右娜从林陆口中知道关悦的一些情况,如今见面两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晚上,彩霞和丈夫袁雨朋也过来了,他们一行再次来到“牧民之家”聚餐。欢迎右娜加入公司的宴会上,那仁花晓得右娜是个金嗓子,所以邀请她给大家献歌。右娜作为被欢迎的对象没有理由推辞,开始为大家献了一首流行的蒙古歌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接下来又和彩霞两人合喝了好几着歌曲。大家边喝酒边唱歌,后半场还开始了跳舞,热闹非凡,宴会一直到午夜时分才散。

林陆喝酒后不再开车,他将右娜送到家之后,主动上前拥抱了心爱的女人。右娜饮酒过量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伏在他的怀中不愿离开。两人一将二就便倒在了床上,一对情人再次尝试云雨之情。爱美半道来电话,询问丈夫为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林陆只得撒谎称酒醉开不了汽车,醉卧公司了。他骗过了妻子,他们一对情人再度良宵。

凌晨时分,右娜彻底酒醒,发现林陆和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就有些担心,赶快叫醒林陆,草草弄了早餐吃过,然后让他赶快回到公司去上班,否则会惹麻烦的。

林陆依稀记得妻子昨晚曾经来过电话,他也知道必须要抓紧离开右娜家,吃饭后赶快开车赶回公司办公室,好在时间尚早没有人发现。他上了楼就倒在董事长房间的床上,望着屋顶回味着与右娜再度良宵的点点滴滴,越回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爱美突然推开大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来到了董事长门口。董事长房门敞开着,只见丈夫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在思索着什么。她走进去说:“没喝醉为甚不回家?”

“怎么没醉?刚醒来。这么早你怎么跑来了?不会是来查岗的吧?”林陆故意和妻子开玩笑。

爱美确实对丈夫一夜未归表示怀疑,所以她一晚上没有休息好。早晨起来就有些生气,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公司来看个究竟,看见丈夫躺在床上就有几分相信他喝多了鬼话,不再怀疑什么。她要求林陆陪她去找教授那儿再配些中药。

林陆没有推辞,带着妻子出来打车去“牧人之家”取了桑塔纳汽车,开车前往省第一医院,找教授又开了五服中药。 

郝飞云再次打电话说妹妹俊美病情加重,要姊妹们相跟着一起去南山市看望。他们从河江市出发路过河川县城拉上萧武和爱珍夫妻赶往南山市,要求林陆两口子从北方市出发,傍晚在俊美家会面。

林陆只好停止了电视剧的创作,带着爱美赶往南山市。走前他给菅玉腾夫妻打电话,可他们夫妻已经开着面包车提前出发了。他开车进了南山市区一打电话才知道俊美住进了市医院,他们便直接来到了医院。

此时郝飞云和冀巧芳以及萧武和爱珍提前赶到,他们正在病房与俊美说话。菅玉腾和俊秀夫妻也在场。

俊美靠在病床前坐着,搭拉着脑袋和冀巧芳说话,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嫂子的问话。俊美的前家哥哥嫂嫂也从陕西赶来了。她哥哥叫俊男,是她母亲与她父亲离婚时判给父亲的。俊男结婚时候还邀请了两个妹妹参加他的婚礼。两个妹妹带着妹夫一起去的。如今妹妹俊美病重,俊男接到她妹夫电话后带着妻子赶来了。

俊男对奕青满脑子意见,他对郝飞云说:“俊美的病是奕青气出来的,奕青当着老婆的面找情人,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所以俊美的病哪里会好?”

林陆在一旁听了觉得不能全怪奕青。二十天前,奕青带着妻子俊美再次去了省城医院复查,教授给她复查后对林陆说:“你小姨子的病已经进入晚期,治疗只能是维持生命。”

但是奕青没有放弃,住在菅玉腾家里,吃饭后每天带着俊美跑医院。可是俊秀对他们夫妻并不热情,菅玉腾不在时她都懒得和俊秀夫妻说话。奕青夫妻只好去了林陆家。林陆夫妻便热情接待他们,并且陪着去医院做治疗。林陆记得奕青和他说过,俊美比他更风流,所以他也开始学会了找情人,夫妻二人为此经常生气。俊美手术后不能过性生活,每天在家吃药,而丈夫则抽空出去找女朋友,她不得已就去抓奸,由于经常生气病情复发。

郝飞云劝说俊男看在妹妹病重的情况下不要挑毛病。可是俊男性格古怪,两人争论期间便气得要跳楼。郝飞云好说歹说才劝住。

亲人们在医院附近宾馆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饭后去医院一看,俊美似乎好多了,坐起来可以说话。

郝飞云看过病人后就对林陆说:“俊美暂时没事了,咱们在这儿也住不住,先回去,有情况再来。”

于是几家人分头回家,林陆和爱美开车往省城返。郝飞云夫妻带着萧武两口了回到了河江市。菅玉腾两口子在南山市有事没有离开。

林陆开车刚刚进了省城,还没有到家,郝飞云再次打来电话说俊美已经去世了,要大家赶快返南山市奔丧。林陆回家带了些药,开车和爱美再次赶往南山市。快到了时打电话询问才知道俊美的尸体已经进了火葬场,亲戚们都在火葬场的宾馆集合。他们四对夫妻八个人开了四间房,都没有夫妻合住,而是男女分开住。

南山市火葬死者的办法很独特,不知是普遍情况还是奕家一家如此,反正火葬俊美的头天晚上每隔两个小时亲人们要去俊美的棺木前烧纸一次。烧纸过后人们回到宾馆休息,还没有睡着就有电话打进来要第二次烧纸,从晚上十点开始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烧纸六次。睡眠不好的人几乎一晚上不能合眼。林陆只在凌晨迷糊了一会儿。爱美本来就有更年期综合症,一晚上折腾得她够戗,凌晨睡着后还被噩梦惊醒。

上午火化,亲人们一直陪在火葬炉不远处,望着俊美变成烟尘上了天。

安葬亡者的当天下午,亲戚们分头回家。奕家还给每个亲人带了一个给死者供奉的馒头,说是为了吉利。人们感觉南山市的风俗有些古怪,在回家路上他们把馒头扔了,感觉有些这些馒头带回去并不吉利,认为奕家似乎要将灾难转嫁于别人。大家都有这种想法。从此以后,郝家与奕家出现了裂痕,来往马上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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