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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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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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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零五章 交稿

要写的稿件都带回了采访材料,得马上分发出去让作家们去写,写好了就得马上过去让人家看稿,回收赞助费。林陆打电话把同学水韵叫过来,把所采访的全部资料拿出来让她挑,并征求她的意见,能完成几篇就带几篇回去,半月后交稿。水韵是个才女,文笔很好,且在报社打工,她毫不犹豫地拿走了四篇。每篇八千字,三万多字的写作任务对她来说也不算繁重。

林陆将其余六家材料拿到了《北方文艺》编辑部,交给了两个愿意写报告文学的昝文苑和万英。昝文苑文笔很好,过去还出版过长篇小说,是个有影响的作家,但是家从西远市农村来,生活比较困难,因此经常接林陆的报告文学来写,挣些稿费贴补家用。他接受了专门写西山县县委书记崔霞飞的报告文学。

万英拿到材料后说:“林陆,写一千字的报告文学给五十块钱还是有点少,能不能再加点儿?”

林陆笑道:“别人千字稿费四十元,我给五十元已经出格了,我可不能让同行们骂我。”

万英文笔不怎么样却非常挑刺儿,编辑部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过多来往,何况最近老婆有了新的目标,每天和他闹离婚,听说人家嫌他没本事。

林陆坐下来继续写长篇小说《父与子》。半月后水韵和昝文苑等几位作家都把报告文学稿件交给了他,他大致看了看,除了万英那两篇不太满意外,其余的都很棒,不愧出自作家之手。他把报告文学用快递分别寄往西山县各单位,让对方审查。一个星期之后,他又带着妻子爱美开车前往西山县,回收稿件和赞助费。

林陆先去找县委书记崔霞飞。

崔霞飞见了林陆就说:“你写的稿件很棒,你开张票,我让财务付你一万块钱稿费。”她说罢就打电话找来了办公室主任,让办公室主任帮助办理。

林陆拿到县委书记的的赞助之后就到另外几家被采访单位去取稿件和赞助费。一个星期全部收拢了回来,除个别单位的稿件需要修改之外,其余的一次性通过。

曹春没有具体事情可做,每天陪着林陆到处跑,有的单位请林陆吃饭他也跟着沾光。不过,只要没有单位邀请林陆吃饭时,曹春两口子就会热情接待林陆两口子,并且把女婿越雾叫过来陪酒。其实曹春也是个风流男人,他和一位蒙古媳妇交往已经好些年了,妻子儿女们都知道,但也管不住他。

曹灵翠经常为母亲出头,夫妻俩请林陆和爱美吃饭时,当着姨夫姨姨的面教训她父亲说:“你再和那个女人来往我们就不认你这个父亲。”

曹春只好答应不再与那女人来往了。

韦小宁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只好求助于儿女,但儿女们也只是说说父亲,父亲听不听他们也不知道。韦小宁还亲自带着姐姐爱美侧面去看过那个蒙古族女人。

爱美回来对丈夫林陆说:“那个女人比小宁年轻,长得也比她漂亮,难怪曹春总去找那女人。”

林陆笑道:“男人嘛,打点野食情有可原。”

爱美瞪了丈夫一眼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的碗里看着锅里。你老实告诉我,我在河川县城陪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叫关悦的女孩子了?”

“瞎说!没有的事。”林陆矢口否认。

爱美说:“你不要欺骗我,我嗅觉很灵敏,从河川回到北方省之后,我就发现咱家的玻璃被人擦过了,你可从来不去干擦玻璃那种小事,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关悦和你去住过?”

林陆听了只好撒谎:“我雇人擦的,有两个女人上门服务,专门给人擦玻璃,我花了三十块钱呢!”

“挺稀罕的,你甚时候过问玻璃干净不干净了?”

“她们上门服务,我就答应了。忘了告诉你。”

爱美生气地说:“你就骗我哇,迟早哪一天让我抓住你们,我看你怎么解释?”

林陆清楚他与关悦之间的事情迟早要被妻子识破,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他也曾经想过要向爱美坦白,求得她的谅解。可是他迟迟不敢如实交待,女人都是小心眼,只要知道丈夫与关悦确实有暧昧关系的话,那她说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不告诉她实情她也只是猜疑而已,不可能大动干戈。算了,瞒一天算一天,等她知道了再说。

从河西县回来时,曹春又给他们夫妻带了一只羊圪轮,并且说:“什么时候没有肉吃就打电话过来,我让儿子从公共汽车上给你们往过捎。”

林陆谢罢曹春带着妻子回到了省城,夫妻二人把那只羊切剁了放进冰箱。林陆又进入创作状态。他写小说的速度特别快,只要构思好了一鼓作气就要完成,中途不希望有任何打扰,即使被打扰也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回感觉,毫不影响写作质量。就在他第三部长篇小说创作完成时,他的前一部小说《乡魂》已经在市场上热销,他也接到了书商按合同寄来的一百本小说,拿住一看就感觉非常满意,封面设计和文字编排都很合理,也很受读者的喜欢。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出现了另一种版本,封面设计与上一版一样,只是颜色显然深了许多,一看就是加印的。他疑惑了,假如是书商加印的,按照合同他们是要给作者再版费用的,可是书商没有告知,他便马上给书商去电话。苏尚却说那些书是别人盗印的,与他们没有关系。林陆就去找出版局,要求出版局帮助他查找盗印的书商。出版局稽查处处长接待了林陆,并且开始为他查找盗印者,但是查来查去没有结果,没有找到真正的盗印者,反而让他花了一笔钱给稽查处作为劳务费。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妻子爱美告诉他说:“飞云困住了,想借五万块钱。”

林陆不想借,一想起小舅子老婆冀巧芳就来气,不愿意与他们有金钱上的来往。

爱美却说:“飞云做买卖赔钱了,楼房也卖给了邮电局,手头很紧,就借给他们五万块钱吧!好歹人家过去帮助过咱们,咱儿子当兵是人家帮忙的,女儿到玻璃厂上班也是他舅舅给办的,虽然女儿如今签合同不上班了,可那也是一份工作呀!”

“可是儿子当兵白当了,到如今也上不了班。女儿的工作也交了社保。”

“不管咋说人家也帮过咱们。”

林陆听了妻子的话之后也就不再坚持,把刚写完的长篇小说稿件《父与子》寄到了远方出版社之后,就开车带着妻子回到了河川县城。为了给郝飞云借那五万块钱,他专门带着存折到城市信用社取款,结果信用社没有百元钱了,只有五元的票子,他没有办法只好取了十捆子五元面额的钞票,一捆五千,十捆五万,开车来到了郝飞云家里。

郝飞云正缺钱,看见姐夫借他的五万块钱很高兴,夫妻两个热情地留林陆吃饭。

林陆说:“你姐去市场买羊圪轮去了,我们要回柳树镇白灰厂去看望父母亲,就不在你们这儿吃饭了,等回来再说。”他说完离开郝飞云家,开车来到市场找妻子爱美。

爱美买了一只整羊,还买了些蔬菜,在市场里边等着丈夫来拿。

林陆接上妻子开车出来,路过卖衣服的市场时,爱美叫林陆停车,她要进衣服市场给四位老人各买一件衣服。

爱美是个持家能手,十分精细,从来不乱花一分钱,但是孝敬双方老人的礼物她从来不吝啬,除了给双方老人买衣服外,还给他们买了些蛋糕之类的礼品。手头有了钱她也变得十分大方。

又到年底了,柳树镇白灰厂已经停产。林陆把吉普车停在院子里,走进家里发现父亲躺在炕上,一问才知道又病了。母亲在一边给父亲喂药。

胡兰对儿子林陆说:“白灰厂今年没挣钱,刚够我们两人的开支。”

林陆拿出一千块钱交给母亲说:“妈,咱们现在不指望白灰厂挣钱了,明年把它承包出去吧,我每年给你们二位老人两千块钱够花了,假如不够我还可以随时给你们。”

林雄躺在土炕上说:“我和你妈有两千块钱足够了,主要是看病吃药,其余的我们花不了几个钱。”

话刚说到这儿,在柳树镇中学上学的刘茹回来了。刘茹在柳树镇中学上学期间吃在姥爷家,从来不掏一分钱,姥姥还得经常给她吃好的,虽然她住校上学,但是经常到姥爷这儿吃饭,还能经常解解馋,甚至还能拿到一些零花钱。

林陆去请大夫为林雄诊治,大夫说老人岁数大了,腿也不利索,如今又得了严重的肺炎,需要好好治疗。林陆就给大夫丢下了一千块钱,要求他随时来给老人诊治。大夫愉快地接受了。林陆开车回到县城自家大院中,如今闺女林瑞和女婿郝利住在大院中,后面可停面包车,林家大院就由他们夫妻来看管。林陆回到自己的大院就开始创作他的又一部长篇小说《吕布》。电脑丢在省城,只得用手写,回去再在电脑上边写边修改。

林雄突然出事了,他下地坐在大板凳上,背靠厨柜,坐在那儿打磕睡,身子向后一仰,后勺脑袋刚好磕在了厨柜的三角上,当场就磕出了血。胡兰将丈夫扶起来的时候,林雄已经昏迷不醒。胡兰赶快去找大夫。

大夫赶来一把脉免就说,人不行了!赶快准备后事吧!

胡兰听了着急了,就托大夫给儿子林陆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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