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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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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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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一百七十章 稿费

林陆从从河西县回到了河川县柳树镇白灰厂与妻子儿女们住了两天,然后到河川县城去采访组稿。把《文学世界》下一期报告文学组织好之后,他拿着银光给他的《希望与光荣》征稿启事去找广播电视局的总编厉秀叶,说服她一同去找县委书记郎顺才。

郎顺才看了林陆带回来的征稿启事,立刻就说:“这是好事,帮助宣传咱们河川县的各行各业。秀叶,这件事由你负责,帮助林陆一起组织稿件,我给你们拉个名单,这些企业和单位都是值得宣传的。”他边说边拿过钢笔,在纸上写下五家企业和五家行政单位以及领导名字,然后递给了厉秀叶。

厉秀叶微笑着说:“郎书记,我们直接去找不合适,你应当给各单位先去了个电话,然后我和林陆再去采访,这样做比较顺利。”

郎顺才说:“行!我分别给他们打电话。”

林陆一看目的达到了,河川县这十家单位十拿九稳了,他从厉秀叶手中拿过名单看了看,满意地站起来说:“郎书记,您在名单上面先签字,然后再打电话。谢谢您的支持!”

“小意思,应该支持你的工作。”

林陆准备离开时,厉秀叶似乎也想走。

郎顺才说:“秀叶,你先等会儿,我还有事对你说。”

林陆推门就走,出了书记办公室看看时间尚早,他马上赶到了化肥厂进行采访。他把县委书记写的名单和《光荣与希望》报告文学征稿启事一并递给厂长郭青说:“郭厂长,我们曾经见过面,我是林陆,如今在北方省大学就读文学创作研究班,受北方省文联领导们的委托,专门回来采访。”

郭青望着林陆说:“是的,咱们在郎书记办公室见过面,我还看过你的小说《良心》,听说你被抽调到北方省文联了?”

林陆赶快解释:“我还没有毕业,省文联临时借用,到作家协会去帮忙。”

“有出息,毕业后肯定要被北方省文联挖走的。”

“到时候再说。郭厂长,县委书记郎顺才已经在报告文学征稿启事上签发了意见,请您过目。”

郭厂长仔细看了看征稿启事和郎顺才的批示后说,“给五千块钱赞助不成问题,只是不要写我,就把化肥厂的发展史写写就行。”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报告文学离不开写人,否则没有可读性。”

郭厂长微笑一下说:“多写写化肥厂的丛书记,少写我。”

化肥厂的书记是丛银刚,过去是厂长,如今年龄大了不当厂长当了书记。林陆从化肥厂买依法汽车的时候他正担任厂长,一眨眼十来年过去了,如今他当书记并分管了党委工作,说话仍然跌地有声。记得当年买化肥厂的依法汽车时,林陆跟着郝飞云经常到他们家,有时就在他们家吃饭,时间一久他与他的儿女们也混得非常熟悉,常常在一起玩几圈麻将。

林陆来到了书记办公室,热情地与丛银刚打招呼。

丛银刚看见林陆来到,高兴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笑着说:“听说你已经当了作家,并且考上大学去进修了?怎么有时间跑化肥厂来了?”

林陆笑道:“叔,我是回来采访的。”他说着将征稿启事递上去,然后又说,“我已经见过厂长了,他批复了意见。您看看征稿启事。”

丛银刚接过征稿启事一看,然后笑笑说:“厂子的宣传工作本来也由我负责,既然厂长批复了采访意见,那我就全力以赴。说吧,要些什么材料?”

林陆说:“把化肥厂从小到大的发展情况告诉我,也把你们主要领导经营化肥厂经验以及全部过程告诉我,报告文学离不开写人记事,特别是工厂的发展与变化。”

“材料是有一些,但是关于我们个人情况过去还很少写过,不过我们厂子是县里的先进单位,我和厂长也经常被评为先进个人,倒也有点汇报材料和先进事迹,你可以把这些材料都拿去,怎么写就看你的了。”

“刚有这些还不够,我得听你们个人谈谈你们这些年办厂子的艰辛与付出。”

丛银刚微笑着回答:“说起来话就长了,刚建化肥厂我就被县里派过来了,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的。”

林陆笑道:“你可以象拉家长一样和我说说,我要写就得写出点分量来,那样才有可读性。”

丛银刚谢绝了其它来访者,集中精力接待林陆,中午还亲自带林陆回家与妻子儿女们一起吃饭。

下午,林陆去找厉秀叶,两人前往糖厂采访,还在糖厂领导们喝酒吃饭。被采访单位的领导只要看见县委书记的签发名单后,他们不但愉快地接受采访,而且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把赞助费提前付了。所有单位都痛快地接受了采访,并把资料全部交给他们。林陆和厉秀叶各分一半,写好报告文学之后让各单位审稿,满意后便可以带回去发表。

采访完成后,林陆带着各单位的资料回到北方市,边上学边写报告文学,稿件写成后他将其中两篇交给了《希望与光荣》的主编银光,并将赞助费交他一半,另一半就成了他自己的稿费。其他单位的稿件都登在了《文学世界》上,除了印刷费之外,还结余不少,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自己的稿费。之外,他接到了厉秀叶的报告文学和赞助经费,把稿件马上付印,赞助费交编辑部一半,其余部分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的劳务费。

就在此时,河江市一位女作者叫梨花,她给银光和林陆分别来信,要到北方市来找个临时工作,让他们二位帮忙。那天正好一位个体办刊物的老板请林陆和银光吃饭。银光和林陆就对老板说了此事,那老板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老板叫胡青,过去也是个文学青年,后来自己从某单位划拉到一个内部刊物来办,挣钱还不少,养活着五六位编辑。

胡青听了银光和林陆给他介绍一位女编辑之后,很感兴趣地说:“你们转告那位女同志,要来赶快来,来迟了就没有位置了。”

银光对林陆说:“你给梨花写封信,让她赶快来。”

林陆没有推迟,马上给梨花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她可以去一家杂志社工作,工资待遇来了再与主编详谈。

信发出去没几天,梨花真的来了,并亲自跑到北方大学文研班去找林陆。

林陆当时正在宿舍写作,宿舍喇叭突然通知说:“林陆,快到接待室来,下面有人找。”

当时屋里有两三位同学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秋子开玩笑地说:“林陆,肯定是相好来找你了!”

林陆说:“别瞎说!”他边说边推门出去往楼下走,来到一楼门卫处,却看到了梨花拖着一个插杆拉箱站在那儿,肩上还挂着肩包。

梨花见面就热情地说:“林老师,是我找你!”

“噢!你来了?走吧,先到我宿舍坐坐,一会儿我带你到吴主编那儿去。”

梨花对门卫说:“大姐,我把箱子先在你这儿放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去吧!不要在男生宿舍待得时间太长了,懂吗?”

“我懂!”梨花跟着林陆上了三楼,并走进了林陆他们的宿舍。

秋子一见林陆果然带回来一位女同志,马上就和他开玩笑说:“林兄开窍了,往宿舍带女孩子了!”

林陆听了很不高兴地说:“你也是位作家,怎么说话没有把门的?这是一位业余作者,要到胡青那个杂志社去工作,乱说什么呀!”

秋子一看林陆脸色不好,不再说什么。

林陆把自己桌子的稿子收拾起,马上带着梨花出来了,在学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胡青的杂志社。其实胡青的杂志社和作家协会的《文学世界》的属性差不多,都是由编辑部自己筹资来办,凡入选单位或者个人均要花钱赞助,所不同的是《文学世界》是官办,胡青的杂志属于民办。

胡青在自己办公室接见了林陆和梨花,他见梨花长得非常不错,马上就动起了心思,不但同意接纳,而且还说要当人才来培养。他一高兴就对林陆说:“把银光也叫过来,今天晚上我请客!”

林陆就用胡青办公电话给银光打了电话。银光接到电话后,坐了一辆出租车赶来了。

胡青把编辑部主任也叫上,五个人一起吃饭,喝了两瓶酒。席间,他询问了梨花的工作经历之后说:“虽然你没有在正经单位工作过,但是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孩,明天正式上任,当编辑部的副主任,配合主任工作。”

梨花听了非常高兴,微笑着说:“谢谢主编的信任!”

酒喝到半夜才散。散场后,林陆和银光分别离开了。

半月后,林陆突然接到一位陌生人的信件,拆开一看,原来是梨花的丈夫写来的,指责他不该把别人的妻子从丈夫身边拽走。林陆带着书信赶快去找银光,要他一起去见见梨花,省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银光也是中介人之一,他只好和林陆去找梨花,两人见到梨花就把她丈夫不同意她出来工作的事情说了。

此时的梨花已经和胡青打得火热,银光和林陆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她,她说什么也不回去,并且说:“你们两个只是给我介绍了工作,我的家庭我做主,不用你们操心。”

林陆说:“你是我们介绍来的,假如你不准备回去,并与丈夫闹离婚,那我们两个就成了罪人。”

银光也说:“梨花,林陆说得不错,你若不亲自给你丈夫做个解释,我和林陆两人就说不清了。”

梨花仍然坚持不让银光和林陆管她的家庭问题。

胡青此时也说话了,他说:“银光和林陆二位兄弟,我看这样吧,我私下劝劝她,尽量让她回去处理好家庭问题,你们说怎么样?”

银光和林陆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悻悻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课,林陆被中文系副主任叫到办公室,把一封揭发信交给他,让他亲自看。林陆打开信一看,居然是梨花丈夫写给学校的揭发信,说他的妻子被作家林陆勾引跑了。

“林陆,好自为之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如今是位在校学生,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林陆有点哭笑不得,他说:“别人偷牛我拔角,我跟梨花没有男女关系,只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单位,屎盆子怎么就扣我头上了呢!”他把详细情况向副主任做了解释。

副主任说:“你自己妥善处理,不要惹出麻烦来!”

林陆只好和银光通电话,说明了学校收到梨花丈夫揭发信的事情。银光为了给林陆解困,专门去大学中文系找到主任做了解释。从而林陆便把梨花一事放在了一边,集中精力抓报告文学。近些天来,他感觉搞报告文学赚来的钱不但能够帮助他为作家协会办刊物,而且能够丰富自己的钱包,看来这是一条需要开辟的道路,以文养文,何乐而不为!于是他给作家协会打了一个报告,准备让作家协会出版一部大型报告文学集,征集好稿件后可以向出版社要书号,然后出版发行,既为各行各业做了宣传,又可以为作家协会赚点办公经费,还可以用来编辑出版《文学世界》,更可以改善作协的办公条件。他写好请示报告后来到了作家协会,恰巧是星期六,办公室没有人,也找不到主席,他就将请示报告放到了主席办公室的桌子上,等待主席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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