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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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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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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文联

林陆骑摩托车四处跑,不是县城就是乡下,格外辛苦。光荣中学的那栋教室刚刚封顶,开始内装修的时候,林陆发现剩下院子里的椽檩突然不见了,他就问看工地的曹楞说:“咱们剩下的椽檩哪去了?”

曹楞一本正经地说:“都用完了,全部用到了房上。”

“瞎说!我派车往来拉椽檩的时候是有富余的,准备将剩下的椽檩用往义荣小学工地上,怎么能全部用完了呢?”

曹楞恬不知耻地说:“真的!都上了房。”

林陆转身就去询问瓦工的领工师傅邬虎山。

邬虎山支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林陆背地去问木工师傅。

木工吴蟒悄悄告诉林陆说:“剩下的木料都让曹楞拉走了,他是晚上偷偷拉的,正好让我看见了。”

“你确定?”

吴蟒说:“这种事情哪敢乱说?我确实亲眼所见。”

林陆转身去找曹楞,对他不客气地说:“你哥派你到工地来是配合我共同搞好工程的,没有想到你没有通过我就把一四轮车木头拉回家去了。我刚才仔细查清了,木料是你趁黑夜拉走的,有人看见了。你假如不承认,我现在就和你到你们家去看,咱们实地证实一下怎么样?”

曹楞不敢狡辩了,但他的兄弟曹蛇却在一旁说:“我们拉回去了,怎么了?我们和你一样包工程,所有的钱都在你手中掌握着,谁知道你花了多少?”

林陆笑道:“工地的钱是我掌握在手里不错,那是提前和你哥讲好的。再说一笔一笔开销都有据可查,我并没有装进自己的腰包,你说话必须要有依据,要负责。”

曹楞说:“我们弟兄两个在工地已经干了好几个月了,你没有给我们发工钱,如今拉一车木料你就认真追究,到底你要怎么样?”

林陆说:“咱们连工人工资都没有发,甲方只预付了一半的工程款,我和你们一样,哪里能拿到工资?”

曹蛇说:“我们得吃饭,对吧?”

“我已经支给你们的饭钱,何况你们和工人一块儿起火,根本用不着自己买米买面买菜什么的,花什么钱?”

曹楞说:“工人可以预付工资,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前拿点报酬?”

林陆笑了:“你和我一样是这项工程的承包人,工钱只能到了结算后才能拿到,挣一千咱俩一人五百。可是现在连工程用款都筹备不齐,咱们承包人怎么可以提前挪用工程款?” 

曹楞说:“那么你呢?你那摩托车不开支?你和甲方吃饭不花钱?”

“我承包了五六处工地,我的摩托车消耗都是均摊在工程里的,和甲方负责人吃饭也是有据可查的,到结算时我会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何况这些事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曹蛇不讲理地说:“反正我们把木料拉回家了,想扣我们的工钱?没门儿!”

曹楞弟兄二人仍然和林陆争吵不休。

林陆生气地说:“我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你们这样不讲理,那么咱们就回教育局见见你哥。”

曹楞说:“见就见!难道怕你不成?”

林陆说:“那好!现在咱们就回城,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哥,看他怎么办?”他说完转身就走,骑着摩托车向县城驶去。

曹楞弟兄二人开着四轮车也往县城中赶。正好是中午时分,他们首先来到了曹昆家里。 

林陆已经来到附近,停好摩托车就看见曹楞弟兄二人到了,他也走进了曹昆的家里。

曹昆下班刚回家,发现林陆和自己两个兄弟一起来到家里,感觉出了问题,主动问道:“你们一起回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陆主动说:“舅舅,当初把您的两个弟弟弄进光荣工地咱们是讲好了的,伙包工伙分红,可是曹楞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且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把一车木料拉回家了。我是通过调查才知道他拉走了。您说这叫什么事情?本来我想把那些木料算作他的工钱就拉倒了,可他不干,和我争吵不休,我只能和他们两个一起来找您,看您怎么处理此事?”

曹昆被林陆挤逼到脸上,自己两个兄弟不争气,让他脸上不好看,他问道:“曹楞,你没有通过林陆,怎么可以把工地的木料拉回家?”

曹楞说:“工地剩下的,我拿不到工钱,就把剩下的木料拉回家了。”

林陆反驳:“怎么是剩下的,那是给准备义荣小学准备的木料。”

曹昆听后对弟弟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拉回家了,那就算成工钱,将来从分红中扣除。”

林陆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不干,非要和我吵架闹事,吵得那些工人都知道了,我只能和他们一同来见您。事情搞明白了,那就按照您说得办,那车木料算作他们的工钱。”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曹昆见林陆离开后,马上对两个弟弟说:“你们两个太不争气了,工地没有结束就想着分红?怎么可以擅自去拉工地的木料?”

曹愣争辩道:“林陆私下花钱谁知道?都让他独吞了咋办?”

“瞎说!工地完工后要结算,一笔一笔都记录在案。你们两个守工地,工地用了什么材料都非常清楚,帐不瞒算,他怎么能够欺骗你们?何况他不看神面看佛面,有我在中间,他不敢欺骗你们。你们的头脑哪儿去了?让人家追到我家里来给我难堪,你们好不争气!”

曹愣和曹蛇弟兄二人被他大哥曹昆批评得没有话说。

这年下来,光荣中学工程也没挣多少钱,林陆和曹楞每人只分了五百块钱。

曹楞却认为林陆坑了他,让他弟弟曹蛇不断地去找林陆的麻烦。

林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次去找曹昆,把光荣工地的帐目详细的复制了一份交给了他,让他给两位弟弟做解释。

麻烦一处接一处。家乡霞光大队海西村一帮开四轮车的司机相跟着到河川县城找林陆,要求结算他们的拉运费,领头的是曾经当过大队干部的贺建平。林陆当古树村的政治队长时,他是大队干部,他们之间非常熟悉。

贺建平说:“道堰中学的工程已经完工,我们这几个人的运输费你得赶快给我们结算。”

林陆解释说:“道堰中学的情况你们应该了解,我把那儿支配资金的权力全部交给了刘山。你们这些人也都是他亲自雇佣的,拉运数量我一点也不清楚,运费多少更不明白,帐目也在他手里,所以你们得回去找他,让他给你们结帐。”

贺建平说:“你姐夫让我们找你,你又让我们找他,我们到底该找谁算帐?”

林陆说:“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们了,你们去找刘山结算,道堰中学工地的运输费都归他管。”

贺建平没有话说,只好带领一帮人走了。

第二天,林陆骑着摩托车赶到了道堰工地,找到了学区校长和中学校长,让他们验收工地。为了方便验收,他还把副乡长金玉堂也请到了工地。道堰中学的工地顺利地验收了。

林陆跟着刘山回到海西村,帮助他结算那些四轮车的运费。当他骑摩托来到刘山家一看,院子里堆着六七车红砖。他问道:“你怎么把砖拉到家里来了?”

刘山木讷木讷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说出了这样一段话,他说:“他们拉着砖想往工地送,结果下起了大雨,所以就没有往道堰工地送,直接拉到我家了。”

“为甚不和我打声招呼?”

“忘了!”

林陆没有再理他,两人赶快把四轮车的运费算清后,一起赶到了道堰乡,在副乡长金玉堂家开始算帐。

两人算了半夜,最后的结果是,道堰中学的工地没有挣一分钱,反而还贴进了林陆的人工费用,包括摩托车的开销。

林陆说:“不但没有挣钱,反而还贴进人工费用,不知道你是怎么管理的?”

刘山不说话,也不争辩。金玉堂似乎晓得亲家刘山在帐目上有猫腻,躲着不参与他们两人算帐。

林陆知道刘山手上那些白头条子中间有许多猫腻,但是刘山是他的姐夫,假如继续追究肯定会有结果,那些白头条子也一查便知,可是追查下去必定要让刘山难堪。最终,他只能忍气吞声,从中记取教训,以后再也不用刘山了,尽量与他们少打交道。

金玉堂奇怪地问林陆:“中学工地没有挣钱?”

林陆笑道:“你也感觉奇怪吧?其他学校的工地都能挣钱,只有这里没挣钱,还贴进了我的辛苦费。”

刘山在一旁低头不语。

林陆本想要刘山拉回家的那些砖钱,想了想又没要,从此他对刘山完全失去了信任。 

天气一天天变冷,工地都已经停工,打发工人回家成了一件让林陆头疼的事情,好多工地虽然完工,但是工地与甲方还没有最后结算,林陆他拿不到结算钱,只能先从甲方借款,打发外地工人先回家。

冬天来临之前,林陆把家搬进了新房,把原来住的那间小房子腾了出来,还给了梁家。搬进新房后,林陆坐下来继续看书写作,偶尔出去算一下帐,而大多数时间在家写小说。其实从去年开始,他已经向外寄出去许多中短篇小说,有的发表了,有的被退了回来,发表最多的刊物是《北方文艺》和《春地》,这是两家省内刊物,编辑部对林陆这个作者已经比较熟悉了。

林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搬进了新房子,古树村的姨夫邬大疆就来找后帐了。

邬大疆说:“林陆,你走时我和你算骡子价格时算多了,不应该按现在的价格算帐,薛朝阳说我多出了二百块钱,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给我退二百块钱。”

林陆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解释说:“姨夫,不提薛朝阳的话,我给您退二百块钱也无所谓,可是你一提他就让我来气。薛朝阳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力管咱们之间分牲口的事情?”

邬大疆木讷地说:“薛朝阳不过是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来找你的后帐,骡子的价格确实算高了。”

“姨夫,咱们算帐时您是干什么的?我当时也并没有和你斤斤计较讨价还价,你说多少就多少我都没意见,咱俩算完帐也有三年多了吧?你现在才来找后帐,显然是听了薛朝阳挑拨离间之后才来的。薛朝阳是什么东西?我刚才说了,假如不是薛朝阳参与其中,我完全可以退你一些钱,但是你让他撺掇后才来找我的麻烦,这事我不能答应,没有这么找后帐的。”

邬大疆挺生气,他说:“你现在包工也挣钱了,不在乎二百块钱,可我确实是给你少算帐了!”

“不行!你回去转告薛朝阳,他的挑拨离间没有用,我不会听他摆布。”

邬大疆没有要到骡子钱,丧气地回去了。

爱美对林陆说:“咱们在古树村的时候姨姨姨夫没少帮忙,二百块钱不如给了他。”

“不是钱的事情,是那个贼圪泡薛朝阳故意挑唆他,假如给了他,那就让薛朝阳的阴谋得逞了!

爱美听了没有再说什么。

林陆继续进入小说创作之中,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写作,中午吃饭后继续爬在写字台前创作,直到午夜时才停笔。

冬季,之川市文联的春雷知道林陆应该休息下了,他再次来到了河川县城林陆家,并且想让林陆接收他老家的两个侄儿到工地来干活。

林陆说:“我的工地每年雇佣一百多号工人,帮您安排两个侄儿不成问题,您让他们来找我,我肯定把他们安排妥当。”

春雷说:“我也马上要调到《北方文艺》去工作了。”

“是嘛?太好了,什么时候去?”

“过了年就走,去了我会给你写信。”

“您放心,我一定关照您的两个侄儿。”

春雷好吃好喝之后离开回河川市去了。

林陆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小说创作之中,整个冬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全部心思放到了文学创作上。当然了,有时也出去到新华书店买几本没有看过的小说,回来安排适当的时间给自己补充营养。

然而,高家二妹妹高敏要结婚了,林陆必须去参加妹妹的婚礼。高信考上师范离开全丰学校之后,高敏却一直在全丰学校教书,当民办教师。不久,高信通过当水利处副处长全力有的关系调到了水利部门工作,同时他也把高敏弄到河江市。经人介绍高敏与河西县糖厂一个叫辛铭的工人结婚了。

林陆在妹妹婚礼的前一天下午坐班车赶到了河江市高信家。

高信如今通过姑舅姐夫全力有的关系调到水旺管理局办公室工作,而且还在城西买了一处院子。高信的妻子叫潘玲玉,他们也是经人介绍结婚的,结婚时没有大操大办,简单地摆了几桌,连姑舅两姨都没请,只邀请了本街上的亲戚参加。潘玲玉的父亲是个神经病且已过世。潘玲玉有个嫂嫂在河江市民政局当干部,潘玲玉的工作就是嫂嫂帮助安排的,在城关学校教书。高信与潘玲玉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叫彩虹。

高敏的女婿辛铭是个老实后生,话不多挺勤快,从小跟着哥哥一起过,成人后就到河西县糖厂当了工人。高敏的婚礼同样没有大办,只请了亲姑舅亲两姨,再远的就没有邀请,但是高敏的同学很多,事宴办得挺红火。全力有和云艳丽夫妻也参加了高敏的婚礼,使高敏感觉很有面子。可是三舅家的两个闺女翠青和翠兰却没有上高敏的事宴,据说她们在姐夫全力有家耍麻将输了钱,没有了礼钱所以没有去,但她们却找理由说,她们姐妹带着孩子在河江市东门下汽车后没有人去接,把她们的孩子都冻哭了,因此就没有上事宴。高敏听了很生气,发誓不再与她们来往。后来姑舅姐姐翠青和翠莲两家分别办喜事上门邀请她,她也没有去,从此她与她们断了往来。高敏结婚后就到了河西县乡下的婆家,后来进城租了一间房子,并到糖厂当工人。高敏结婚后一直不生养,只得抱养一个女儿。有了女儿后,高敏干脆在家喂养孩子,再也没去上班。辛铭从糖厂调到了河江市啤酒厂,全家才搬到了河江市住在辛铭哥哥家的院子里。为了求生存,高敏在学校门口摆了个卖小吃的摊子,挣钱养家,生活过得虽然艰苦,但也有滋有味。然而,高敏为人处事不怎么样,与大伯哥一家闹得很不愉快,最终被人家从家里赶了出来,自己租房子住。高敏总是和大伯哥闹意见,林陆还劝过她要与人为善,可她根本听不进去,自以为是。

河川地区一年有半年时间不能施工,林陆充分利用了半年时间安心写作,不但在全国刊物接连不断地发表小说,还参加了鲁迅文学院和《人民文学》与《北京文学》编辑部举办文学创作函授班学习,那些有资历的文学大师通过书信批阅来指导他的小说创作,他从中得到了很多辅导,掌握了许多创作方面的知识。

林陆始终记得许多文学老师的话,写作先从短篇开始,所以近两年他就一直坚持创作短篇小说,想拿出一块象样的敲门砖真正敲开文学的大门,堂堂正正地走进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文学创作来不得半点虚假,要想写出真正让人感动的作品,必须要沉下心来,潜心创作。

河川县文联从文化局分出来了,过去文联工作都由文化局一个叫常生明的副局长分管,一年到头也不做什么具体工作,连个会议也不召开,只要市文联有什么会议或者活动他才派人去参加,或者自己亲自去应付一下。如今文联分出来了,常生明任主席,手下还有一个副主席两个工作人员,他就不得不做具体工作,年底年初总要开一次业余作者的会议。

林陆在省市级刊物发表过文学作品,曾经也到县文化局领过文学创作奖励资金,算是河川县屈指可数的业余作者之一。但他还不能与京星相比,京星才是河川县最优秀的业余作家,可他如今到乡里当了领导,没有时间坐下来创作文学作品了,名望也就悄悄地从文学界淡出。

河川县文联专门派人通知林陆参加全县文学工作会议,前来参加会议的大多是县城中的文学青年,但也有个别来自农村。一个乡下青年叫菅有文,是个地道的农民,组织了一个所谓的文学社,也没做什么具体工作,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中学一位女老师参与菅有文的文学社,两人一拍即合,发展为情人关系。两人整天混在一起,明着是搞什么文学社,暗中却狼狈为奸做一些男盗女娼之事,跟高尚的文学背道而驰,让文学社的其它人看了作呕。

林陆虽然参加了河川县文联的这次会议,但对县文联一年到头也不组织文学爱好者开会很不满意,在会上他提出了意见,他说:“文联就是联络文学青年组织大家进行业余创作的单位,可是据我所知,这次是河川县文联有史以来举行的第一次业余作者会议,我从乡下当农民开始就经常写作,当教师那些年写得更多,可我只参加过市文联举办的文学创作会议,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县文化局和县文联举办的文学创作会议。过去孙志和京星在县委宣传部的时候,由宣传部牵头,我曾经参加过两次文学创作会议,可那都是由县委宣传部主办的。县文联从文化局分出来也有一年多了,今天总算召开了一次会议,我真的希望这样文学会议多开一些,让文学青年能够找到他们的娘家……”

许多文学青年认识林陆,对他的文学创作也非常佩服,所以也非常支持他的发言,掌声四起。

文联主席常生明对林陆的发言极不满意,认为他在否定县文联的工作,否定他这个主席的成绩。

林陆其实和常生明非常熟悉,也有些交情,当年林陆知道梁艳非常热爱文学,所以建议她从商业局调到文化局去工作,便于她搞文学创作。梁艳听了林陆的话后开始活动,找的就是当时文化局任副局长的常生明。开始时是由她母亲郝巧兰出面找常生明,郝巧兰生得非常漂亮,和她女儿一样让男人一见就骨软三分。郝巧兰和常生明同年仿佛,两人便一来二去产生了感情,发生两性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梁艳的调动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可是常生明毕竟是一个副局长,说话还不能完全算数,再说梁艳在商业局工作时只是一个工人,要从工人到干部是需要转干的,其中的麻烦事很多,没人帮忙是不可能办到的。梁艳得知这个情况后只好亲自出马,首先利用了她的美色俘虏了常生明,然后就逼迫他赶快为自己的工作调动想办法。常生明毕竟在文化部门工作多年,县委县政府也有些人脉,他不得不想法解决梁艳的调动问题,于是他带着梁艳去找单位一把手。局长答应想办法,但是迟迟不办。梁艳看出了眉目,只得私下去找局长,并向局长大献殷勤。局长得到了美人后才找县人事局主动把梁艳往文化局调。在局长副局长的积极努力下,梁艳终于梦寐以求地调到了文化局,而且还转了干。那时候林陆还没有和梁艳彻底闹翻,他刚开上依发汽车跑运输,梁艳还让他给副局长常生明家垫过房地基。那期间梁艳总是出现在常生明家,而常生明的妻子正在给闺女伺候月子不在家。梁艳虽然不愿意向林陆流露她和局长副局长之间的暧昧关系,可嗅觉灵敏的林陆早已是从他们眉来眼去的神色中觉察到了。从那以后,林陆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霸占一个三十女孩子非常嫉恨,所以他在会议上由不得要发牢骚。

县文联副主席叫乔云跃,也是从文化局分到文联工作的,他给常生明当副手。乔云跃平时语言不多,也不擅长拉拢人,但他喜爱文学,与林陆私交也不错,两人可以说是那种一见如故的朋友。

就在那次会议不久,常生明突发心脏去世了。林陆虽然鄙视此人,但是对他突然病逝感到惋惜,他和个别文友前去吊唁了亡灵。

常生明一死,文联工作由副主席乔云跃主持。乔云跃对林陆非常看好,他经常找林陆到文联谈话,征求林陆对县文联工作的想法和意见。

林陆一有时间就往文联跑,也与文联其它两名工作人员混得比较熟悉,其中一位是搞绘画的郎宁,还有一位是写小说的薛利。郎宁想到林陆工地去油门窗,林陆答应了,并把一些油漆工的营生交由他来做。薛利在《春地》发过两个短篇小说,也算得上是个小说作者,他与林陆处得还算可以。林陆虽然不是文联的工作人员,但是和文联几位工作人员来往非常密切。河川县电视台的编辑厉秀叶也和林陆关系处得很好,林陆还帮助她盖了一间凉房,除了材料是她自己买的之外,人工都由林陆出,没要她一分钱。然而,厉秀叶却和文联副主席乔云跃是死对头,据说当年有人介绍乔云跃与厉秀叶谈对象,可是这两人性格差异非常大,见面就吵架,结果闹得不但没有成亲,反而成为一世的仇人。

乔云跃召集文学青年开文学创作会,派林陆去找电视台邀请厉秀叶去拍摄新闻报道的镜头,并要在晚间新闻中给予播出。厉秀叶本来不想报道县文联的事迹,但是又不好驳了林陆的面子,只得带着一名摄像去了。晚上河川县电视台播出了县文联召开文学青年创作会议的报道,却把镜头重点放在了林陆和两位文学青年身上,而文联副主席乔云跃的镜头只是一闪而过。对此,乔云跃很生气,认为厉秀叶是公报私仇,但他只是与林陆他们说说而已,也没有当回事去找电视台的领导反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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