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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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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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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仙逝

三十集电视连续剧《二妹子》终于脱稿了,林陆和鄂爽带着剧本去让鄂赢审查。鄂赢却让林陆邀请些专家来进行讨论。林陆只好邀请北方省文联的剧作家凌研和理论研究室主任,让他们对剧本进行审读。一星期后召开讨论会,大家对剧本进行评判。凌研和主任认为剧本不错,但也需要进行修改,并且提了一些修改意见。就在林陆对剧本进行修改之时,鄂赢提出来要聘用一位专家式的人物,既可把握剧本也有拍电视连续剧的经验。林陆想了半天只好说原北方省党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孙志,现在已经退休在家,此人不但能够把握剧本质量,也曾经跟过几个剧组,有他们非常丰富的经验。鄂赢说你把他请来,咱们和他具体商量,假如他愿意就请他来当艺术总监或者是艺术顾问,给予他应有的报酬。林陆曾经和孙志产生过一些矛盾,几年前孙志刚当文艺处处长时,曾经邀请林陆给他主抓的电视剧连续剧拉过赞助,也让林陆帮助他找一些单位合作拍摄电视剧。林陆开车为他们跑前涉后做了不少工作,可电视剧却下马了,他们什么也不说就把他给打发了。林陆对此非常生气,但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既然电视连续剧下马了也就没有必要要报酬了。林陆开始了电视剧《亲情难断》的创作,邀请孙志帮忙审阅。孙志倒也没有拒绝,林陆每修改一稿他都认真帮助审阅,孙志看过提了一些修改意见。然而电视剧剧本仍然没有人问津,林陆只好修改为长篇小说发表,但是剧本仍然在那儿放着。剧本是剧本小说是小说,孙志想与林陆联合署名小说出版权,被林陆否决了。小说是他早已构思成熟的,只是先写了电视连续剧而后写了小说,与孙志帮助审读电视剧剧本根本没有关系。但是孙志却耿耿于怀,对林陆有了不满情绪。当林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有点待理不理的态度,但是当林陆说明鄂赢想让他出山一起搞电视连续剧之时,声调马上变了,变得热情起来,并且马上答应出任《二妹子》的顾问和艺术总监。

孙志带着老婆任艳来到了赢爽影视公司,在林陆的带领下见到了鄂赢董事长。孙志将自己发表过的文学作品以及他的履历表递给了鄂赢,并在作品上面签了名字。鄂赢非常感动,热情地接待他们夫妻。孙志主动谈起了他帮助别人拍摄过许多电视连续剧,有的已经在中央台打响了,影响很好,而且说他认识国家广电部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和副主任,如果拍摄电视连续剧找他算是找对了。他难免有些自吹自擂。

鄂赢对孙志非常欣赏,认为孙志既然能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影视剧创作中心都能找到人,那么启用他肯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鄂赢就和林陆碰头后当场答应启用孙志,答应每月按照董事长和几个副总一样的工资待遇,直到电视连续剧完成为止。

孙志夫妻当然非常感动,他们约鄂赢弟兄两个以及林陆和白英前往他家做客。大家不好推辞,相跟着一起去了。任艳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了一桌子菜,清炖鲤鱼、清蒸羊肉、炖牛肉和猪肉勾鸡,外加八道凉菜。主食是黄米糕。孙志拿出陈年老酒让大家品尝。任艳心情愉快,还大胆地给大家献歌。

林陆终于修改完了三十集电视连续剧《二妹子》,提交审核时却出了偏差。鄂赢认为剧本故事很平淡,不可能引起观众的热烈关注。孙志也添油加醋地说林陆和鄂爽两人的剧本平淡无奇,而且还说这个题材别人写过电视连续剧,拍成后没有多少观众。

在讨论会上,鄂赢说咱们第一次拍电视连续剧,必须拍一部有影响的作品才能提升咱们影视公司的知名度。林陆和鄂爽两人创作的这部电视连续剧先放一放,咱们必须要找一部肯定能够打响的电视剧本才能开拍。

林陆听了心里犯开了嘀咕,电视连续剧是先拿出剧本提纲,再拿分集提纲,每一步都是通过认真讨论后才往下进行的,而且还经过了专家学者的论证,如今剧本完成了,鄂赢和孙志都认为不满意,这让他很生气,由不得猜想孙志在其中捣鬼,其目的就是要报复他。如今孙志在鄂赢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高过了林陆,所以他说话仿佛就是圣旨,鄂赢岂有不听之理。林陆悔恨自己没有看透孙志这个人的野心,如今却成了引狼入室,后悔已经晚矣。他只能寻找机会进行揭露。电视剧不会白写,迟早都会用不上场的,即使拍不了电视连续剧还可以改编为长篇小说。

孙志开始蠢蠢欲动,联络别的剧作家寻找可以投拍的剧本。毕竟曾经是分管电视剧多年的文艺处老处长,很快就有个作家提供了一个剧本,是一部描写爱情故事的电视连续剧《小村的年轻人》,故事还算精彩,只是描写了一个小村子里的一些男男女女围绕选村长展开的与爱情密切相关的故事。

林陆看了剧本坚决反对,他认为这个剧本根本无法引起观众的重视,受众不会太多,到时候公司赔钱不说也浪费资源。

孙志与林陆持不同看法,两人在会上发生激烈的争吵。最终还是听鄂赢一锤定音,马上决定着手拍摄《小村的年轻人》。《二妹子》暂且放一放。

鄂赢是董事长,虽然林陆他们公司也是投资单位之一,但他们公司只占投资资金的百分之二十不到,鄂赢公司才有决策权。鄂赢决定了的事情林陆和白英再反对也没有用,只得听之任之。

林陆本来想立即撤出鄂赢的公司,但又想看看孙志究竟想在其中搞什么阴谋诡计,于是他和白英商量后暂时维持现状,静观对方的动态。他知道孙志担任北方省宣传部文艺处长期间参与拍摄过不少电视连续剧,对其中一些鬼扒棍儿十分清楚,想在其中捞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孙志开始和《小村的年轻人》的编剧不断地接触,也隔三差五地带着鄂赢董事长与编剧一起到他家吃饭喝酒,却回避林陆和白英。

白英通过女婿袁雨朋得知《小村的年轻人》的编剧叫秋一世,曾经与孙志合作过,两人关系非常密切。秋一世是孙志家的常客,经常带着大鱼大肉到孙家吃喝,彼此之间不分你我。进一步了解后得知孙志专门为秋一世推销剧本,除了本省他主抓的电视剧之外还向外省一些导演推销,他在其中获取一定的提成。

袁雨朋虽然是鄂赢的外甥,但是他们舅舅外甥过去没有多少来往,如今看着鄂赢和孙志合伙想玩弄岳父,他心里自然不舒服。加上媳妇儿彩霞也在其中,他只得秘密站在岳父和林陆一边,悄悄地为他们传送信息,并且通过鄂赢和鄂爽掌握孙志的企图。他们发现任艳与剧作家秋一世关系特殊,更多的是任艳在背地指使着孙志,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林陆和白英得知其中的奥秘后对孙志展开了秘密调查,并且找到了过去剧组的制片主任。曾经的制片主任看不惯孙志在剧组捣鬼,与孙志发生冲突。孙志利用手中的权力就将制片主任开除了。曾经的制片主任向林陆和白英透露了许多孙志的恶行,其中有他与制片人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林陆与白英一商量,暗中叮嘱袁雨朋深入到舅舅鄂赢身边,悄悄掌握他们的阴谋诡计。

鄂赢的老婆是个母老虎,她发现林陆和白英背地了解鄂赢以及孙志的详细情况后,对袁雨朋不客气了,直接骂侄儿吃里扒外。袁雨朋接受不了就和鄂赢的老婆吵了起来,越吵越凶。鄂赢只得出来解劝。袁雨朋受不了几妈的数落主动退出了影视公司。鄂赢只好召集两家公司的主要成员开会解决矛盾。

会上,林陆毫不留情地质问了许多问题,他说:“为什么把我的电视连续剧《二妹子》停下来去找别人的剧本?为什么要利用别人来打压公司内部人员?难道就是因为编剧和孙志处长关系密切吗?”他要求鄂赢董事长给予答复。

孙志听了坐不住了,只好直接跳出来与林陆争辩,他说:“你的剧本没有达到拍摄水平才找人家秋一世。秋一世的《小村的年轻人》已经达到了拍摄水平,因此才决定拍摄的。”

林陆立即反驳说:“我的电视连续剧出来后反复上会研究讨论过,还邀请了专家进行评估。《小村的年轻人》既然好,为什么不找专家学者讨论一下?果真有质量还是某些人想玩私情走后门?”

孙志不服气与林吵架。

林陆和孙志吵得一塌糊涂。鄂赢一看不好,只得答应找专家学者评议《小村的年轻人》,根据评议结果再决定是否投拍。

当然是由孙志亲自去邀请专家学者的,他提前就从公司取了现金交给专家学者,要求人家讨论《小村的年轻人》要做到灶王爷上天,只说好不说坏。专家学者拿了手短吃了人嘴软,只得只说好不说坏,电视连续剧《小村的年轻人》顺利通过了讨论。

林陆和白英明知道孙志怂恿专家学者一味地赞扬《小村的年轻人》,所以他们仍然反对投拍,假如一定要投拍的话,将来不管赔挣陆英影视公司不参与股,只挣人员工资。

鄂赢认为林陆和白英不配合,既然如此就请主动撤股退出合作了事。

林陆和白英听了二话没说就离开了鄂赢的公司,从此以后彻底分家了。事实证明林陆的眼光是正确的,《小村的年轻人》拍完后在中央一套播出的,结果所投资金仅仅收回多一半,损失了鄂赢五百多万元人民币。鄂赢一看孙志确实正如林陆所说的那样,想尽千方百计在其中捞钱,却不重视公司的发展与壮大。最终鄂赢与孙志分道扬镳了。

林陆为了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从北方省人民出版社要了一个报告文学书号,号召过去给他采访过报告文学的作家们起来继续组织报告文学。一些文友们还是非常喜欢写报告文学,采访的积极性也挺高。

刚刚进入秋季的一天早上,林陆突然接到养老院的电话,管理员急促地说:“林作家,你母亲昨晚突然去世了,刚刚同屋的老人发现后告诉我们,你赶快过来吧!……”

啊!林陆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沙发坐下,泪水便流了下来,手中的电话也落在了地下。

爱美从卧室出来,走了丈夫身边问:“出甚事情了?”

“妈妈、妈妈去世了!”林陆悲痛地说。

“啊!前几天咱们去看望她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林陆说:“大概是心脏病突发,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早晨起来同房间的阿姨叫她,她没有反应,上前一推才发现早已没了气息。可能是半夜心脏病突发,她也没有惊动老姊妹,忍痛继续睡,结果一觉睡去没有醒过来。你打电话告诉林霄两口子,你和他们买上老衣马上赶到了养老院来,我头前先去养老院。”

爱美说:“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你再给我留下些钱。”

林陆掏出一千块钱留给爱美,出门赶快开着桑塔纳赶往养老院。本来也不远,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院长和管理员等在门口,见到他就述说了胡兰去世的情况,但是他们也没有察觉老人有什么病或者什么先兆,昨天傍晚还与一群老人坐在楼门口有说有笑,一点有病的征兆也看不出来。管理员带着他走进胡兰的房间。

同房间的阿姨说:“林陆你来了,你妈突然走了,昨天晚上我们两人睡下时还叨拉了好长时间,她一点也没有说她难受,半夜时分她好象还上了一趟厕所,我听见了。早上起来我先去厕所,返回来一看她还睡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头,平时她比我起床早,从来不睡懒觉。我上前推她,让她起床,结果一推她不动弹,再推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林陆伏在母亲身边流着眼泪说:“妈妈,您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

管理员说:“林作家,我让养老院的大夫过来看过,说是心脏病突发而亡。既然人已经没了,要不要赶快雇人给老人洗洗身子?安排她的后事。”

“怎么个洗法?”林陆不解地问道。

管理员说:“这儿的老人们去世后都要雇人洗身子穿衣服,儿女是不能干这种营生的,只能雇人,连洗身子带穿衣服五百块钱,有一对夫妻专门干这个。你要用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林陆说:“好吧!先洗身子,老人的装老衣服都在老家河川县城放着,远水不解近渴,只好从街上买老衣了。我妻子和儿子儿媳妇马上带着老衣赶来,先给我妈洗身体吧!花钱无所谓,但要他们做的认真一些。”

管理员说:“没问题,我通知他们夫妻马上过来。”她说完拿出手机电话马上打电话。

片刻之后,两个大约五十岁的夫妻走进了的房间,开始给胡兰脱旧衣服,然后用温水洗身子。

林霄和一梅带着母亲爱美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将装老衣服送进了丧房。林霄和一梅在奶奶身边流下了眼泪。

林陆打电话告诉河川县城的女儿林瑞和女婿郝利,说你们的奶奶昨天晚上已经去世,今天下午我要和你哥带着你奶奶的尸体回家,希望你们赶快找些人把大院后面整理一下,搭个灵棚,把你奶奶的棺木抬出来让木匠装裱。天黑前我们就送你奶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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