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陆辗转反侧一宿未眠,一部耗时多年费尽心血创作的二十万字长篇小说就这样被无情地枪毙了,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甚至于有些一蹶不振呢!经过两天两夜思想斗争与挣扎,他终于想明白了,鸿雁老师说得不错,自己的创作脱离了真实性,要想真正成为一名地地道道的作家就得从头开始,要脚踏实地去写自己身边的故事,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才能高于生活,才能打动读者,才能获得成功。
同屋的沙青说:“林陆,不要气馁,文学创作本来就很艰难,成功率非常低。我从中学毕业开始写小说,直到十年后才在《河江文艺》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你比我小四五岁,创作势头正旺,只要坚持到底就会成功。我也劝你不要贪大求洋,从短篇小说开始,慢慢再向长篇小说发展,步子不要迈得太大太快了,否则创作收效不大,欲望就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林陆说:“我明白,文学道路上大多都是好高骛远的文学青年,他们想入非非,梦想着一夜成名。我就是其中的一位,我花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到头来却是一枕黄梁。经过两天两夜的苦思冥想,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急欲求成,要在文学创作的崎岖道路上慢慢摸爬滚打,锤炼自己,只有通过坚持不懈地努力才能达到自己理想的目标。因此我决定先从中短篇小说开始,磨练自己的创作水平。”
沙青说:“我相信你的能力,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不错的作家。”
“我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实现这一梦想。”
林陆终于沉下心来开始了短篇小说的创作。几天时间内,他修改了两篇短小说,交给了《北方文艺》的编辑们,让其审阅并提出批评意见。编辑们提出了修改意见,让他进行修改,但他还是没有完全领会编辑的修改意见,只是在故事情节上和语言上做了调整,而没有大动手术。
《北方文艺》编辑部在评审作者们的作品会上,主编包江海拿林陆一篇《割草》的短篇小说为话题,对小说的创作进行了述评,其中有这样一段话,他说:“首先,构思短篇小说的时候,不能局限于故事本身,要考虑小说能否引起读者的共鸣,这才是你构思短篇小说的重点。就拿题为《割草》的短篇小说来说,作者只记录了一件事,主人公为了生产队的一头病牛出去割草,故事写得比较简单,作者没有真正把自己的思想融入其中,没有表达清楚要告诉读者一个什么道理。这篇小说的文字也比较直白,缺乏柔性。我建议作者应该下苦功进行反复修改,只要找对了路,也许能够修改成为一篇好小说,……”
散会后,林陆主动去找主编包江海,向他请教。
包江海说:“我听春雷介绍过你的情况,曾经写过长篇小说,可以看得出你的文笔不错,将来一定是个当作家的料。但是你不要急于求成,要稳扎稳打,从短篇小说写起,要像山地和虎啸那样的农民作家一样,要写自己身边的故事,要写那些让你真正动心的故事。你的这篇题为《割草》的小说还需要认真修改,修改好了可以寄给我们小说组组长。”
刚说到这儿,《北方文艺》编辑部的小说组长闫舒走了进来。
包江海就对闫舒说:“小闫,林陆这篇小说你也看过了,你和他再详细谈谈,让他认真修改,修改成功了寄到编辑部去。林陆,你到闫舒那屋去,让她再和你详细谈谈。”
林陆跟着闫舒到了她的房间。
闫舒和另外一位女编辑住在一起,但是那位女编辑到别的房间去找作者们谈话去了。
林陆被闫舒让到了座位上,听她的详细指点。
闫舒说:“包老师已经对你讲了许多,我就不想多说了。总之,你的小说还缺乏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你要深刻领会,自己从中悟出小说创作的精髓。”
林陆诚恳地说:“闫老师,我一定按照你们的意见进行修改,然后再交给你们。”
闫舒说:“明天河江市文联就要组织大家到红柳湖去采风,你把小说拿回去认真思考后再修改,修改好了再寄给我。”
林陆说:“好!”
第二天早上,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轿车从市委宾馆出发,向红柳湖开去。小轿车上坐着河江市文联主席柳旺和《北方文艺》主编包江海,还有市委一位副秘书长作陪。大轿车上坐着三十多人,除闫舒和另外两位《北方文艺》编辑外,其余的都是河江市各县的业余作者。
林陆第一次到红柳湖观光,尽管家乡河川县城离红柳湖只有一百来里地,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时间去观光与消遣。此次前往让他心情非常激动,毕竟不是普通的观光,而是文学采风活动,并且还是由市文联组织的。
大轿车从河江市出来途经河川县城向红柳湖进发,一路上道路两旁到处是庄稼,一望无际,出了河川县城走了六十公里,才来到了著名的河川明珠红柳湖。
红柳湖为黄河改道而形成,位于河江市前山县境内,北方市、铁山市、南梁三角地带的边缘,距前山县政府所在地山拐镇十三公里,距河川县城近六十公里。是中国八大淡水湖之一,总面积三百平方公里,素有“塞外明珠”之美誉。它是全球范围内干旱草原及荒漠地区极为少见的大型湖泊,也是地球同一纬度最大的湿地。过去这里曾生长茂密的红柳树,红柳湖因此而得名,现在是北方省重要的芦苇产地。
大轿车开进了红柳湖南岸的办公大院,前面那辆小轿车已经提前赶到,领导们被接进了宾馆。大轿车到来时,红柳湖负责人出来迎接,把大家迎进了宾馆的餐厅。时至中午,正是用餐时间,大家直接走进了餐厅,分别坐到了五张桌子前。
餐厅服务员马上开始上饭上菜,每张桌子八道热菜八道冷菜,外加两瓶酒。
开席前,红柳湖负责人简单地介绍了情况,然后与大家共同举杯畅饮。市文联秘书长告诫大家说:“下午,恩亚力要带大家下湖游览观光,希望大家节制一点,少喝酒,不要喝多了。”
大家听了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陆听说轰动全国的“王亚卓事件”中的恩亚力同志将要带领大家下湖采风,心情显得异常激动。
“王亚卓事件”曾经让林陆非常敬佩,不但佩服他们的勇敢和坚强,而且也敬佩他们是非分明的头脑和敏锐的政治眼光。在那个指鹿为马的年代他们居然大胆地站出来,以书信的形式与“黄帅”讨论是非,结果遭致了严重的政治迫害。恩亚力生于一九五一年,北京中学六七届初中毕业生,一九六八年赴北方省农区插队,一九六九年应招加入北方省建设兵团。“王亚卓事件”发生时,恩亚力担任十九团政治处放映员。事件发生后,与其相恋数年的女友因种种压力,忍痛分手。粉碎“四人帮”之后,恩亚力被当选为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邢卓和王文尧也和他一样给予平反,得到了公正的待遇。“王亚卓事件”轰动一时,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下午两点半,林陆他们这帮文学作者分别坐上了三艘木船,在恩亚力的带领下向红柳湖的中央划去。
恩亚力他们另外划着一只小船,陪伴在三只大船旁边。小船在前,三只大船在后,顺着芦苇荡的空隙处向湖中央划去。
林陆和身边的文友沙青等人一边谈论着恩亚力的经历,一边观赏着海面。
三只大木船和一支小船在芦苇丛的空隙中间穿行,惊起了无数的鸭子和不知名的飞鸟,它们拍打着翅膀飞过旁边的芦苇丛,落到远处去了。
文人们在恩亚力的带领下,参观了海中的鱼网的布局和那些鱼网中被网住的各种大鱼。恩亚力亲自用网兜捞起了四五斤重的鲤鱼让大家看。鲤鱼在网兜中挣扎,顽强地抗争着……
恩亚力眼下是十九团的武装部长,腰里别着手枪。有人提议让他打只鸟,让大家开开眼。他说:“我的枪法不是很好,既然大家想看,我就开一枪试试,但是不一定能够打到水鸟。”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只见水面上那些白天鹅和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们从水面上哗啦啦地飞了起来,水鸟落到远处的水面上去了,十几只白天鹅却向远处飞去了,许久也未敢落下来。
恩亚力还带着大家参观了红柳湖中的其它几处景点,直到太阳光快要落山时才返回了团部。
晚上,团部负责人用盛大的鱼宴招待了大家,八个凉盘均是鱼做的,八道热菜有炖鱼、炒鱼、烩鱼、蒸鱼等等,每桌还上了两瓶酒。晚餐过后是舞会。
林陆不会跳舞,和沙青等人看别人跳舞。舞会直到深夜方散。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江河市文联主席郝旺宣布文学创作会到此结束,大家可以就近回家,需要坐大轿车的继续上车,但是想从这里直接回家的就可以离开了,也可单独行动。
林陆坐大轿车回到河川县城就下车了,他准备到小舅子郝飞云家看看。
郝飞云已经将妻子和女儿以及妹妹爱珍接进了县城。林陆不知道他的房子在哪里,只好先到电信局去找他。
郝飞云在电信局分了房子,房子的位置在副食加工厂前边的一片家属区后面,紧邻着一条马路。
林陆跟着小舅子飞云回了家,飞云的妹妹爱珍正在家里做饭。
爱珍非常热情地问道:“姐夫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茶。”
林陆刚接过茶杯喝茶时,郝飞云的妻子冀巧芳也下班回来了。
冀巧芳在皮毛厂上班。皮毛厂不是国家单位,属于二轻单位。她看见林陆坐在她家,就问:“你是哪里来的?”
林陆说:“我参加市文联举办的文学创作会,一走就是半个月,昨天去了红柳湖观光,今天散会了,路过河川县城专门过来看看你们,不知道受不受欢迎?”
冀巧芳尴尬一笑,然后才说:“看你说的,你毕竟是飞云的姐夫,怎么能不受欢迎呢?”
林陆说:“我来认认门子,或许以后来了县城可以找到。”
爱珍将饭菜端了上来,焖米饭炒山药箭箭。
林陆总觉得冀巧芳有些瞧不上他,所以也就不太欢迎他。他有自知之明,吃饭后就告辞了,去汽车站坐车,天黑前就赶回了古树村的家里。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了,林陆来到学校才发现,校长刘奇勇调走了,据说是调到了河川县化肥厂当了一般干部。学校领导班子有了重大调整,原任后勤主任金有旺被学区任命为校长,知识青年江玉林担任了教导主任。金有旺最早是代课教师,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就突然转正了,且被学区任命为校长。江玉林是北京知青,因为提前结婚而未能被选调走,夫妻两个仍然在当民办教师。江玉林被金有旺提拔为教导主任。据说后勤主任应该由林陆来担任,且是大队党支部开会研究决定的,但是校长金有旺不同意。林陆和金有旺的关系一直不顺,因此金有旺不同意大队的决定,一直拖着不办,也不告诉林陆。林陆知道装着不知道,他对当后勤主任根本不感兴趣,一门心思想搞自己的文学创作,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写文学书。
这年新学期刚开始,林陆已经担任了六年级甲班的班主任,乙班的班主任换成了姚生宏。
国家有了新政策,允许知识青年返回城市,霞光小学的江玉林他们几队夫妻也离开学校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古树村的队长毕超也不再担任队长,与妻子一同回到了北京。但是毕超在古树村留下了许多让人传说的风流故事,他让邱润枝怀孕后不得不亲自带人家找地方流产,据说他还把润枝的妹妹也给捎带着睡了。这些详细内容都是薛狗到处传播的,是真是假只有毕超和那两个女孩清楚。反正薛狗在村子唱小曲唱道:“双马马碌碡单马马拉,我一个人维下你们姐妹俩。”唱的古树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随着新学期开学,霞光学校的教师出现短缺,大队只好按照编制又派来了几位民办教师。古树村春风的儿子邹江也被派到学校来教书。另外还有刚刚从河川县柳树镇中学毕业的高中生厉月清,家是公路圪梁的。公路圪梁还有秦玉龙和陶秀珍两途应届毕业都被派到学校来当民办教师。
林陆不想当什么后勤主任,所以也不去大队找任何人,连校长也不去找。
金有旺便将刚刚分配到学校的厉月清提拔为后勤主任。大队支部也没有办法,只得认可。
林陆看不起当上校长的打鱼汉,因此就经常与金有旺产生口角。但是他有一条原则,当好自己的班主任,教好自己的学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它事情一概不闻不问。他也不主动与校长发生矛盾。他把业余时间仍然放在了文学创作上,特别是离开学校回到家里的时间,从来没有丝毫的懈怠,伏案进行文学创作,或者阅读一些文革后的新潮文学作品。为了阅读到最新的文学作品,他还征订了《人民文学》和《北方文艺》等杂志。
早自习或者晚自习的时候,金有旺经常组织教师进行学习,他只读了初中一年级,而且学习成绩非常差,识字不多,读报纸杂志时经常读白字和错字,把不懈努力的:“懈”字毫不犹豫地读为“解”,把“夭折”读为“天折”。类似情况层出不穷,让全体教师哭笑不得。他的妻子赵云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与村子里的一个叫奇根的男人发生奸情,成为情人关系,被他发现了。一天傍晚,生产队早已收工了,金有旺也从学校回到了家中,可妻子赵云云还不回来。他提起一根木棒就到地里找,结果发现老婆和奇根坐到地头边的柳树下有说有笑却不回家。奇根发现全有旺找来了,赶快逃走。全有旺冲了过去,将赵云云当场打了个半死。赵云云的娘舅家不让了,找到全有旺理论。金有旺就将老婆与奇根的奸情讲了出来,让赵家人脸上无光无话可说。这件事传到了学校教师的耳朵里之后,金有旺主动和大家说明他打老婆的原因,他说:“老婆出轨,让我当王八戴上了绿帽子,所以我把她打了半死。她娘家人还不让,想找我麻烦。哼!老子打了,看你们能把老子如何?”他说此话时显得神气十足。
尽管如此,赵云云的娘家还是不能让,坚决要求大队领导出面处理金有旺。那时金有旺还是民办教师,在学校任总务主任。大队支部书记渠山青曾经得到过金有旺的好处。金有旺曾经是大队林业队一名打鱼汉,非常精通打鱼,专门负责下海打鱼,但是他总是把打好的大鲤鱼藏在芦苇丛中,傍晚其他人收工后,他一个人划船去取那些藏起来的鲤鱼,然后送到支部书记家里,人不知鬼不觉。他还悄悄邀请支书到他家喝酒,往往让支书醉卧他家,交由赵云云亲自伺候。后来他就向书记提出了请求,要到学校去当后勤主任。渠山青认为金有旺对自己非常忠心,所以答应了他,且把他正式调往学校,担任了后勤主任。金有旺并不甘心只当一个后勤主任,还想当国家正式教师,想当校长。于是他开始四处活动,从学区到教育局;从大队到公社,该找的领导都找,该送的礼都送,终于如愿以偿转正成为国家正式教师。当了后勤主任之后,他把学校的东西偷偷送校长,并且给学区和公社送。刘奇勇调走之后,大队就找学区商量接任校长的人选。渠山青主动提出让金有旺担任校长,学区校长只得同意。
林陆得罪了金有旺,所以他肯定没有过好果子吃,尽管他的语文教学水平在全校是数一数二的。
金有旺故意找林陆的麻烦,课间操结束的时候,他对全校师生进行训话,对六甲班的捣蛋学生刘顺进行严厉批评,批评时居然满口污言秽语,连妈的逼这样只有乡间农民才能骂出的难听话他都骂出了口。
林陆马上听出了金有旺在指桑骂槐,于是他当场走到自己的学生刘顺面前,批评了刘顺,批评得很艺术,让全校老师一听就明白,他是借批评学生的机会指出校长在指桑骂槐的恶劣行为。
全有旺不是傻瓜,听出了林陆与他针锋相对,但他没有当场发作。他知道当场发作会让老师们看不起他,而要寻找合适的机会进行报复。
学区一行人下来检查教学质量,除了听课之外,还要查阅教师的教学方案以及批阅作业的情况。
林陆在教学方面自认为是完美无缺的,并不担心自己挨批评。可是金有旺却找到他,专门对他说:“林老师,此次教学检查很严格,你要注意点,小心学区领导找你麻烦。”
林陆笑道:“放心吧校长,我认为自己虽然不是完美无缺,但在教学上不会有什么错误。”话虽这样说,心里也免不了打鼓,校长对自己恨之入骨,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好心?居然主动找他献殷勤?
学区负责教学的人叫马越水,此人与金有旺的关系非常密切,总结霞光学校的教学工作时,马越水说:“霞光学校的教学工作总体是不错的,但是有个别老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我手头有六甲班学生的一本作业,上面有老师对作业的批注,老师的批语写道:字迹太潦草。可是我仔细一看,老师的字迹比学生还潦草……”
林陆在下面听了笑了笑,心中明白了校长提前提示他的目的所在了,磨道里面寻找驴脚踪,那不是非常容易的吗?说穿了,金有旺提前找了马越水,让他在林陆的教学中寻找毛病,且大做文章,企图让林陆下不来台。然而林陆一笑了之,并不做任何解释。
老师们却十分明白,知道马越水与金有旺同流合污想整林陆。
姚生宏找到林陆说:“林陆,你当场为什么不说话?马越水明明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你的字迹从来就是那样子,老师们都知道,这难道也算问题吗?”
林陆说:“人家两人是预谋好的,你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我那几个字虽然不算很公正,但也没有那么潦草,老师们听了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跟他们较劲?就算是我的错误,他们也没有资格开除我这个民办教师。”
姚生宏说:“开除倒不至于,问题是人家故意找茬儿,你也不能听之任之,对吧?”
林陆说:“老朋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人家就是要惹我动怒,然后把事情闹大,接着就该大做文章了。”
“这么点小事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我不理他,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姚生宏说:“至少应该找学区校长说说,不能任人宰割。”
林陆笑道:“也许人家已经串通一气,找也没有用。”
“兄弟呀!你得提防着,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不就是一个民办教师吗?不让干就回村当农民,我本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当农民也不误我写作。”
姚生宏笑道:“那倒不至于,他们即使想整你也整不回你家去,你在全校语文老师中数一数二,即使他们想把你开除,大队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你岳父还是支部副书记,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整你。”
林陆笑了一下说:“我岳父不会插手我的事情,再说大队的事情支部书记说了算,副书记都得靠边站,说话不管用。”
姚生宏叹息道:“怪事!校长居然是个半文盲,整天起来学会整人,真是学校的一大悲哀呀!林陆,你得有思想准备。”
林陆说:“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也许吧!”
“其实支部书记对我也有意见,他也想借全有旺之手把我清理出学校去。”
姚生宏不解地问道:“当初你不当队长时,不是大队支书批准你回学校教书的吗?现在他让全有旺故意整你有点说不过去吧?”
林陆认真解释说:“当初是大队支部研究让我从学校回到古树村当队长的,后来我不干了,渠山青从古树村找不着可以接替我的政治队长,所以才把我和知识青年毕超互换了一下角色,我重新回到学校教书,派毕超去顶替我的队长之职。但是我撂挑子不当队长肯定让支部书记脸上无光,所以他就让全有旺不停地找我的麻烦,想让我主动退出学校去。”
“这也太阴险了一些!”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的教师业务水平打不下擂来,谅他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把我从学校撵回家。”
姚生宏还是要说:“小心点狗咬不着!”
林陆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