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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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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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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六十二章 娉闺女

大军二军和柳刚三人跟着林陆去后院找营生做,大小是个喜宴,营生总是有的。他们过去就忙了个不停,晚上亲戚们要吃饭,桌子板凳必须往家里搬,盘碗筷子都需要预先洗干净,有他们三个后生帮忙就快多了。林陆安排让女婿柳刚做个礼帐本,让他和大军两人准备一个记礼一个收钱。

高惠和高敏两姐妹带着全家赶来了。高惠住在铁山市火车站旁边,她丈夫于艾青从铁路上分了房子。他们的闺女于翠高中毕业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铁山市医院工作。于翠工作忙没有来参加叔伯姐姐婚礼。儿子于英年龄小,还在上学,由他姐姐招呼着,也没有来。高敏和丈夫辛铭带着小闺女辛宁来了。辛宁是辛铭两口子抱养的,但是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外人以为是他们亲生的,包括闺女在内也认为自己是母亲亲生的。如今辛宁已经十四岁了,马上就要考初中了。高惠和高敏两家来了先到高义家坐了坐,然后才到了后院的高智家。她们刚去了后院,高义的二闺女二女婿和三闺女三女婿陆续到来,都是来参加叔伯妹妹高秀娇婚礼的。高义的二闺女二杏聘在了吉利四队。三闺女三杏和熊憨从他们那个穷地方彻底离开了,如今已经到了河江市,两口子开始打工,生活还算过得去。他父母亲也搬到了河江市里,同样开始了打工生涯,把他们那些盐碱地都出租出去了,每年能收些口粮回来,至少不用买粮过日子。熊家人都非常感激林陆,假如不是林陆帮忙处理他家的麻烦事,结果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夜坐开始了,六张桌子分布在三间屋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两道家门都敞开着,林陆站在中间门口主持夜坐宴会。高秀娇的两个舅舅两个妗妗两个姨姨两个姨夫和高家弟兄姊妹们全部坐在客厅的两张大桌子上。高家有高智夫妻,高义夫妻,高惠夫妻,高敏夫妻以及林陆夫妻。但是林陆是代东,他不能坐,还顾不上坐,在主持晚宴。十四位长辈安排了两大桌子。晚辈比较多,坐满了其余四张桌子。

事宴不大,人也不多,林陆代东也非常省力。他简单地说:“五哥五嫂明天要聘闺女了,为了省事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秀娇的舅舅姨姨姑姑爹爹这些直系亲戚,连姑舅两姨都没有邀请。五哥五嫂成家以来搭礼搭出去许多礼金,本来可以邀请那些底亲来参加秀娇婚礼的,但是他们想开了,不愿意惊动别人,只邀请了咱们在座的大家,小而精,非常好。五哥五嫂邀请我来代东。我没有代东经验,也代不好,但是我可以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娱乐好,这就可以了。今天晚上我们只有两件事要安排,第一项,安排明天早上清汤糕和中午坐席的端盘人员,两位侄儿大军二军和两位女婿漆桐和熊憨四个人负责端盘,盘头是大军。大军你具体安排他们,让他们分工负责。明天娶戚到了之后,三娇负责端洗脸水,不要忘了要洗脸钱。侄女女婿柳刚是财政部长,明天晚上记礼帐。后天新女婿回门你全程陪同。另外,虽然五哥五嫂雇了两位厨师,但是洗盘洗碗还得我们家下人来做,因此所有侄女们要负责事宴期间的洗碗洗盘的工作,大杏具体负责吼喊大家。第二项,安排明天送闺女的人选,两个舅舅内定了,必须去。还要一个女送戚,不是姑姑就是姐姐,你们讨论讨论。如果姑姑去送,那么你们两个姑姑自己决定谁去送。如果让姐姐去送的话,人就多了,叔伯姐姐三四个,谁去送你们推选。大家讨论一下。”

大杏是叔伯姐姐中年龄最大的,她说:“让姑姑送,姐姐就不去了!”

林瑞也说:“对!让姑姑去送。”

二杏说:“我也同意让姑姑当送戚。”

三杏没有秀娇年龄大,当然没有资格去送,也没有资格表态。

林陆只好说:“那就只能从两个姑姑当中产生一个送戚了。大姑送还是二姑送?你们两个自己说。”

高敏说:“让姐姐去送,轮也轮上她了。”

高惠对妹妹说:“你比我年轻,还是你去送吧!”

姐妹两个推来让去,最后还是决定由高惠去当女送戚。

林陆马上宣布:“女送戚是大姑。男送戚是两个舅舅。你们私下和五哥五嫂接触一下,沟通一下明天送闺女的注意事项。押轿的就是秀娇的弟弟高树。

次日聘闺女的几件事情就安排妥当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刚吃完早餐,就开始准备迎接娶亲的到来。林陆在西屋安排了一张桌子,准备迎接娶戚。娶戚来的很早,女婿何毅的一个舅舅一个哥哥和一个妗妗前来娶亲,他们来时开着一辆汽车,回时准备开着林陆的汽车。这个开车的司机正是女婿的本家哥哥何洪,见面才知道他和林陆非常熟悉。何洪的妻子在家里摆着两张麻将桌,项凌带林陆去他们家玩过麻将,所以彼此非常熟悉。林陆将自己的汽车钥匙提前交给了何洪,并且说:“明天回门的时候让人开回来,或者你亲自再来。”

招待娶戚们吃饭之后,林陆就安排娶戚早点娶上新人赶快走,但是几个当姐夫的拦住娶车不让走,要糖要烟。本来也该耍笑一下,红火红火才显得热闹。

秀娇在大姑高惠的护送下上了车,两个舅舅也跟着上车。何洪点燃了麻雷。柳刚点燃了鞭炮,娶亲的两辆车在炮竹声中缓缓开走了。

明天待女婿,今天中午准备一锅猪肉烩菜和几盘凉菜。林陆正在叮嘱厨房大师傅一些事情时,前院的侄儿大军跑过来找他,说介绍人来了,要和家里人商量二军的亲事。

林陆跟着大军来到前院,见到了二军的介绍人。

介绍人对林陆说:“听说二军的爹爹是位作家,能够见上作家我很高兴。我告诉你,起初让二军去看对象的时候,家里人都知道人家女方是二婚,可是两个人看好了这边家里人却有了想法,弄得我这个介绍人夹在中间挺难受。既然是二军的陆爹发话了,我就要当着你的面说,千万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桃桃是个好媳妇儿,头一家那个男人有毛病,怪不着媳妇儿。咱们二军看上了桃桃。桃桃也看上他。这是一段好姻缘,千万不要错过。”

林陆说:“介绍人大哥,我二哥打电话让你来就是要准备订婚的。你就辛苦一趟,去见见对方的父母亲和闺女,商量一下彩礼和订婚的事。”

“对!毕竟他们闺女是二婚,肯定不会漫天要价,爱好结亲!。”介绍人笑着说。

靳美荣干脆利索地说:“他大爷,你就去吧!这事我当母亲的作主了,只要两个娃娃看对了,咱们就必须成全他们,人家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

介绍人站起来说:“好!我这就去。”

林陆当即就说:“让二军和你一起去,带上烟酒糖等所有礼品。二军,你去了直接和桃桃说,既然你们两人看对了,就让她主动说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介绍人说:“让二军跟着我就更好说话了。二军,赶快动身吧!”

林陆对二军说:“最好把结婚典礼的日子马上定下来,如果能定在最近十来天我们就不回省城了,住下参加你们的婚礼。”

介绍人说:“只要女方同意的话,咱们越早办越好!”

二军也说:“我和桃桃商量,马上结婚典礼。”他说完换上衣服就跟着介绍人走了,带上了应该带的礼物。

送介绍人和二军离开后,靳美荣对林陆说:“他陆爹,假如二军的婚事马上办的话,我得向你借点钱,否则我家没钱,给二儿办不起婚礼。”

“嫂子你说话,借多少?”林陆问道。

“借五千,有了钱我就还你。”

“好!没问题。”林陆一口答应。

柳刚在一旁说:“妈,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小舅子结婚我们怎么也得给凑两千块钱。”

漆桐和熊憨也说可以帮助凑钱娶媳妇。

靳美荣说:“你们一家不如一家,我的头从一处磕,向你陆爹借五千块钱就够娶媳妇办事宴了。”

林陆说:“二嫂,等后院的事宴办完我回县城才能给你取钱,柳树镇上没有工商银行。”

“不着急。我得和你预先说清楚,讲借讲还,我得过两年才能还你。”

“甚时有了甚时还。”林陆说完就向后院走去。

二军跟着介绍人骑自行车到了桃桃家时,桃桃家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在。二军他把烟酒和礼品盒放在土炕上,然后把桃桃叫到了外面单独对她说:“桃桃,我是看上你了,你如果也看上我的话,咱们两个马上结婚。不过我们家生活不太宽裕,你得少要点财礼,否则我们家给不起。”

桃桃笑道:“我图你的人不是图你们家的钱。你放心,我不会多要的,给我父母亲要一两千块买药钱。别人要三金我不要,给我买只镯子就行,再买几身衣裳,不过分吧?”

二军说:“这就好,咱们订婚典礼挨着办,怎么样?”

“听你的。”桃桃痛快地回答。

两人相跟着走进屋里,桃桃就对父母亲说:“我看上二军了,商量订婚吧!”

介绍人对桃桃父母亲说:“看见了没?你们的闺女和女婿已经私订终身了,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桃桃父亲说:“那就择日子订婚。彩礼让桃桃自己要,我们不参与。”

二军说:“订婚与结婚挨着进行,我陆爹从省城回来了,他想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再回省城。择日子要择在最近。”

介绍人马上说:“二军的陆爹是作家,就是《河川战役》电视连续剧的编剧之一,林陆。”

桃桃父母亲听了高兴地说:“我们看过《河川战役》电视连续剧。”

桃桃对介绍人说:“给我父母亲要两千块钱生活费,给我买一只银手镯,再买几身衣裳就行。”

介绍人说:“你具体说说要些什么衣裳?我回去给二军老人如实交代。”

桃桃说:“订婚那天让二军带钱跟我去河江市买衣服,看上甚我买甚就行,不用具体登记。”

介绍人挺满意,马上出去给高义打电话,商量订婚喝酒的日子。

这边,靳美荣从高义抢过手机电话就说:“十一月十八过礼,二十典礼。问他们看行不行?”

介绍人压了手机电话就对桃桃父母亲说:“二军父母亲想在这个月十八订婚,二十典礼。你们看怎么样?”

“好!爱好结亲,我们没意见。”

事情确定下来了,桃桃父母亲马上炒了一桌子菜,并把桃桃的舅舅叫过来一起喝酒。

介绍人一高兴就喝多了,往回走时腿软得骑不动自行车,回到西滩二军家已经日落西山。高家一家人热情接待介绍人。高义夫妻两一听事情办得非常顺利,马上给介绍人炒菜喝酒。二军的婚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这天晚上,后院高智聘闺女夜座,林陆重复了一遍第二天端盘子的事情之后,便开始记礼帐。林陆说:“柳刚坐过来,把你的礼帐本拿出来,先从娘舅家开始,不攀不比,随意搭礼,不排礼帐,但是要按顺序来。五哥五嫂两人端上酒盘,只要亲人记上了礼,你们就得敬酒三杯!现在大家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每人面前都倒满了美酒,我提议大家端起酒杯来,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喝饮料,共同祝贺秀娇的婚姻美满,生活幸福,端起杯来!干了!”

所有人举杯,能喝酒的自然端起白酒或者红酒,不能喝酒的喝饮料,大家都不同程度喝了一口。

林陆宣布:“记礼开始吧!”

两个舅舅送闺女没在,两位妗妗作主每人搭礼五百元。高智夫妻便给两位位妗妗敬酒。两个姨姨也是五百元。姑姑们自然也不能少,包括两个爹爹也都是五百元。高秀娇的七妈没有来,但是礼金来了,让柳刚捎来的,也是五百元。高智夫妻分别给大家敬了酒。接下来轮到哥哥姐姐们搭礼了,同辈们都上礼金三百元。搭礼搭得非常痛快,不到半小时就全部完毕。于是大家开始尽情地畅饮,酒场气氛逐渐高涨。

第二天上午,新女婿带着媳妇回门来了。何毅开着林陆的桑塔纳汽车,车上坐着秀娇和高树。另外一辆汽车上坐着两个舅舅和姑姑高惠。两辆汽车来到了高智大门外,新女婿何毅的汽车刚一停下就被一帮十几岁的娃娃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围住新女婿要糖要烟,堵在大门外。高家几个闺女出来看热闹,二杏三杏拦在院门口也要糖,否则不让新女婿进院。送戚们提前进院了,把女婿丢给那些耍笑他的人们。

林瑞带着小闺女来到院门口,仔细一看就叫出了声:“老同学!”

何毅一抬头看见了林瑞,马上说:“林瑞?你怎么在这儿?难道和秀娇是亲戚?”

林瑞笑道:”可不是吗?我们两个是叔伯姐妹,我比她大两岁。”

高秀娇笑道:“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是同学?”

何毅笑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好些年不见了,却在岳父门上遇见了。”

林瑞的小闺女郝絮说:“姨夫,给我吃喜糖。”并且向何毅伸出了手。

何毅微笑着赶快抓一把糖块儿准备递给郝絮时,身边那些小娃娃扑上去就抢,他没抓牢,少一半被孩子们抢走了,只好再从衣袋里掏几块交给郝絮。三杏猴性,拦住不但要糖还要香烟。何毅只好满足她,他散了糖之后才进了家。

待女婿的婚宴开始了,六张桌子坐满了亲人。大军二军和漆桐熊憨四个人端着盘子把凉菜热菜全部上齐了,也把喜酒给大家斟满了。林陆简单明了几句话,喜宴便开始了,他代表东家给各位敬了一杯酒,然后带着新女婿何毅和闺女秀娇开始给大家分别敬酒,先从两个舅舅两个妗妗开始,然后给姑姑姨姨,再往后便是两个爹爹和几妈挨着敬,能喝白酒的喝白酒,不能喝白酒的喝红酒,红酒也不能喝的就喝饮料,反正新女婿得给每人敬杯酒。最后轮到同辈了,同辈们很难缠,特别是三杏,非要和新女婿碰杯,否则她不喝。碰了还逼着新女婿和她一起喝,喝干了才行!在三杏的带动下,其他大姑姐也和妹夫开玩笑,场面非常热闹,笑声不断,把喜宴推上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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