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陆从登记室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关悦悄悄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他走到她背后低声说:“不要白天来找我,小心别人发现咱俩之间的秘密。”
关悦左右望一眼,然后说:“你晚上不要锁门,我后半夜来找你。”说罢朝他笑笑,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林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这女孩儿也太胆大了。那天郊外的情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对号称兄妹的男女在吉普车上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性爱生活。可今天晚上,到处都是剧组的眼睛,假如让别人发现岂不自找倒霉!何况江水经理已经向他挑明了他与关悦的亲密关系,说明他与关悦之间的暧昧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心神不安,快到午夜十一点的时候,他悄悄出来开着他的吉普车离开了宾馆,回到桥北自家大院内,与妻子团聚去了。
关悦发现情人林陆没有按照她的想法留在房间接待她,而是逃走了。她很生气,第二天早上她把服务营生干完之后有意在林陆房间门口等他,看他怎么答复。
林陆从家里开车来到二宾馆往下停车时,就望见关悦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心想坏了,这个小祖宗认真了,必须想办法哄哄她,否则会出事的。于是他下车往自己房间走,来到门口时看见周围没有人马上说:“昨天晚上家里有事,让你白等了。今天我带你上山玩,快去吧,老往我房间跑会被别人察觉的。”
关悦微笑着说:“你要再哄我,我就和你没完!”
“去吧!别耍小孩子脾气。”
关悦只好朝林陆微笑一下离开了。
林陆刚走进房间,接待室的一位工作人员就跑来了,让他去大院门口接电话。他赶快来到大院门口服务室,话筒放在电话机旁边,他抓起话筒说:“喂!哪位?”
“是我,今天下午我和曹厂长赶过去,你马上告诉摄制组今天恢复拍摄工作。下午我们去了就付他们的工资。”智永兴在电话中如是说。
“好吧!我马上通知他们。”林陆放下话筒就往原峰导演房间走。
原峰见林陆主动前来找他,就猜出了几分,问道:“拍摄资金有结果了?”
“对!智主委和曹厂长今天下午就到,你赶快把服装和道具负责人找来,我给他们解释,今天务必开拍,否则后果自负!”林陆说得铿锵有力,毫不含糊。
导演一听马上去找,他出门时就听林陆在后面说:“顺便把制片主任也叫过来。”
一会儿功夫,服装组长和道具组长以及制片主任都来到了导演房间,找座位坐下了。
林陆说:“我刚才接到了民革智主委的电话,他和曹厂长下午就到,欠大家的工钱马上就发,但是他要求咱们今天上午开始恢复生产。现在我就代表摄制组领导班子告诉大家,吃完早饭开始工作。”
制片主任迟江不解地问道:“摄像器材都被人偷走了,拿什么拍?”
林陆说:“因为制片方欠个别人的工资,所以有人偷了器材和母带,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智主委和曹厂长今天下午赶到,他们来了马上就付所欠工资。如果谁偷了摄制组的器材就马上交还,不能耽误了拍摄工作。工资今天晚上就发,我说话算话,假如不付工钱你们想咋样就咋样!”
迟江把目光望向萧萧和何平那两个女人。
服装组组长萧萧马上说:“林作家是制片人之一,你的话我信,马上归还所有东西,但是我有言在先,假如不付我们的工资,我就到林作家闹事,到时候你不要说我无理取闹!”
林陆斩钉截铁地说:“好!不付你工资想咋就咋!”
道具组长何平一听也表示同意。
制片主任对导演原峰说:“原导,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准备吃饭,吃饭后立即出现场。”
大家起身走了,林陆望着导演微笑。
原峰尴尬地笑道:“你朝我笑什么?又不是我在捣鬼!”
林陆一转话题说:“剩下的镜头也不太多了,我希望原导演抓紧拍摄,这是你第一部影视作品,我想你也不想把它搞砸,是吧?”
原峰实话实说:“林作家,你应该明白,萧萧和何平是我们电影厂的老员工,我不能得罪他们。你应当理解我的苦衷。”
林陆说:“我理解!但是这部电视连续剧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这可是你的处女作,你可千万不要懈怠!”
“放心吧!”
林陆说:“咱们吃饭去吧!”他转身往外走。导演也跟了出来。
摄制组其它工作人员听说吃饭后要恢复生产,大家都挺高兴,有说有笑的往前面的饭馆走。饭店老板娘见了迟江就笑脸相迎,对其他人视而不见,看了让人恶心。
吃饭后,剧务人员和演员们都上了汽车,忽拉拉地开往草山山脚下,拍摄最后的几场戏的镜头。
林陆开着他的吉普车从宾馆出来停在一条小巷内等着关悦,一会儿工夫就见关悦连跑带颠地来到车前,主动拉开车门爬了上来。由于还没有出大街,她只得按照林陆预先叮嘱的那样坐在后大座上,不想让熟人发现。
“咱们真的继续上山嘛?”
林陆说:“智主委和曹厂长不在,我得盯住他们抓紧拍摄,到了山上后,我把你放在山沟的僻静处,我去摄制现场应付一下,然后回来与你相会。”
关悦今天心情舒畅,欢快地答应说:“一切听哥哥安排!”
林陆不说什么了,开车向城北驶去,他边开车边注意行人,一旦发现有熟人迎头走来,他就赶快让关悦缩下身去,不能让熟人看见。吉普车出了县城一路向北开去,半道上遇到了剧组的车辆,林陆提前说知关悦,让他在后大座藏身。剧组的汽车与吉普车擦肩而过时,对方司机按了按喇叭算是与林陆打了招呼,然后呼啸而过,没有人注意他车上还有什么人。吉普车开到山脚下的公路后,他找条便道往山沟开,进了山沟把关悦放下叮嘱道:“先到那几棵酸杏树那儿等我,可不敢乱跑!”
关悦下车后对林陆说:“你快点来,我一个人害怕。”
林陆说:“我去剧组露个脸就来。”他说完开车离开,向拍摄现场那边开去。来到拍摄现场时,只见大家都在专心拍摄,谁也没有发现林陆的到来。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来到制片主任身边。
迟江说:“林作家来了?”
林陆说:“我随便过来看一看,有你在现场我来也是多余的。”
“该干甚干甚去吧!你的戏已经拍完,其他事你也插不上手。”
林陆向导演身边走,并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就悄悄离开了拍摄现场。电视剧拍摄进入尾声时,围观的群众几乎没有了,三个多月的拍摄他们早已看饱了眼,用不着每天追着剧组去看。他正准备开车离开,剧组一个剧务人员跑过来了。
“林作家,你是不是回城?我想坐你的车回去取点东西。”
林陆只好撒谎说:“我去北河那边办事,今天上午不回城。”
“噢!那我就另想办法。”剧务说着离开了。
林陆上了汽车开车离开,向西开去,到了那条山水沟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赶快拐弯往山沟里开,顺着山水沟拉石头那条碾开的道路往前开,快到目的地时,把吉普车开到路边的酸枣树边停下,然后下车往小山沟里钻。
关悦早已等不及了,躲在一棵酸枣树下望着林陆,等他来到身边时,她就没命地扑进他的怀中,主动亲吻着他。
林陆将她抱到酸枣树后,两人开始亲吻。
关悦在林陆怀中呢喃着:“林哥,人家好想你!”
林陆吻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出声,他把自己外面的风衣脱下来铺在酸枣树下,让关悦舒服地躺下。
关悦性格大方开朗,用不着男朋友为她脱衣服,她主动三八两下就要把自己脱光了。
林陆说:“荒郊野外的,不要全脱。”他说着就伏到了女孩子的身上。
关悦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更加放肆,不自觉地开始叫唤。林陆马上用手捂住她的嘴,但她仍然丝丝缕缕地往嘶拉着声音……
开车下山时,关悦说:“林哥,你回北方市的时候我能不能跟着你走?”
“你不要工作了?”
“我不耽误工作,我的一位同事这些天家里有事,我就替她上夜班,并且和她说好了,我去省城走几天她就顶替我上班。”
“我家里还有别人呢,你去了我也不能冷落你,没有安排好的情况下你千万不可去找我。”
关悦笑道:“我已经打听好了,你儿媳妇生孩子刚满月,你爱人陪着儿媳妇在你家旧房内要住上一段时间,近期肯定不会回去。电视剧马上要结束了,你肯定得跟着剧组回到省城去,到那时省城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就有机会和你舒舒服服住几夜了。”
“你个不要命的货!”林陆边开车边扭头对关悦说。自从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之后,彼此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用不着那么忌讳了。
“为了与心爱的男人约会,命算什么东西!”
吉普车开到山口时,林陆把车停下说:“你还是到后面坐吧,路上经常遇到剧组的人,让他们看见不好。”
“我不怕!你开车吧,让人家坐到后面象个贼似的。”
“你本来就是贼!”
“胡说!我偷谁了?”
“偷我了!”林陆故意和她开玩笑。
关悦说:“得了便宜卖乖,我主动找你,倒让你笑话我。”
林陆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你开玩笑呢!别当真。”
关悦也说:“我没当真,开点玩笑也挺有情趣的。林哥,我可是认真的,等你回了省城我就去找你。”
“在这儿多见几次面就行了,何必到省城找我?”
“这儿条件不好,总是在野外,我感觉不舒服,我要到你家整天整夜地陪着你。”
“瞎说!我有工作,怎么可能每天留在家里陪你?”
“至少晚上你可以陪我。走吧!开车回城。”
林陆说:“你真的不到后大座去?”
关悦噘着嘴说:“不去!我就是个大大方方的女孩,不想象做贼似的。”
林陆说:“咱俩的事让你们宾馆经理发现了,咱俩都得克制点儿。”
“什么?江水怎么发现的?”关悦急忙问道。
“那天你坐我的车上山,回来遇到了堵车,江水去拍摄场地回来看见了咱俩,他是个人精,怎么能瞒过他?”
关悦压住自己的嘴唇说:“噢!我说呢这几天江经理看见我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呀!”
“因此你要收敛些,不能太放肆了!”
“管他呢!我和我所爱的男人来往,并不影响单位的工作,没有什么可怕的。”
林陆听了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开动汽车向山口外面走来。迎面进来一辆拉石砂的大拖拉机,他赶快把小车往旁边开,给人家让路。大拖拉机往过开的时候,他无意之中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曾经给他工地拉过砂石料的司机,彼此非常熟悉。
司机不知趣地把车停下,跳下车要和林陆说话。
林陆只好主动从吉普车上下来,主动问道:“张师傅上山拉石料来了?”
“是呀!林作家这是干甚去了?”司机边说边望一眼吉普车里的关悦。他的大拖拉机经常在宾馆院子里停,所以也认识服务员关悦。
林陆知道骗不了张师傅,于是他说:“关悦跟我出来看拍电视剧,顺便到山沟里打几颗酸枣。”
张师傅笑道:“酸枣还不成熟呢!怎么能吃?”
“是的,酸得咧牙呢!”
张师傅说:“那你们走吧,我也得进山沟拉石料去了!”
林陆向他摆手说:“再见!”
张师傅开着大拖拉机走了。
林陆这才上车,边开车边说:“怎么总是能够碰上熟人呢!”
“碰上就碰上了,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怀疑咱俩的关系,对吧!”
林陆说:“还是小心谨慎点好,认识我的人太多,有时侯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得你,咱们必须回避在人多处出双入队,省得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好吧!我服从!”关悦望着林陆多情地笑。
林陆叮嘱道:“回到宾馆不要有事没事往我宿舍跑,你路过我房间门口咳嗽一声我就明白了,男女之事最容易被别人察觉,你自己以为没有人知道,可大家就都在背后议论和指点开了,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既然已经迈开第一步了,不可能立即停下来,但必须要谨小慎微,以防社会舆论将咱俩的名声淹没。”
汽车在慢慢前行,车上两人仍然在说话。关悦悄声问道:“林哥,我不是你第一个情人吧?”
林陆偏头扫了她一眼,然后说:“你是否听到过关于我的风流故事?”
关悦微微一笑回答:“你是名人,自然会有人关注你,也有人议论你,风流故事层出不穷,这很正常。”
“听到些什么?”
“我已经成了你的女人了,你应该主动告诉我才对!难道不是吗?”
“你想听?”
“当然!我把处女之身都献给了你,难道换不下你对我的信任?”
林陆想了想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只能老实向你吐露,我第一次出轨是和我妻子一位出了五服的姑舅妹妹,她叫梁艳,文化局的干部。梁艳找了个对象是位北方省医学院的研究生,两人谈恋爱时就发生了性关系,可是后来研究得知梁艳一些风流韵事后就提出了分手。梁家不依,非要让我帮忙带着梁艳去找医学院的麻烦,我只得服从。没有想到梁艳非常开放,居然主动勾引我。我跟你说良心话,那时候我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尽管她长得非常美丽而动人。结果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被我妻子发现。我妻子上梁家门闹事导致两家关系闹疆,直至彻底破裂,两家从此断绝来往,我和梁艳只得分道扬镳。”
关悦笑道:“你这段风流故事我早就听说了,一认识你我就知道。说说你第二位情人吧?”
林陆接着说:“我与梁艳断绝来往之后就去给部队修路,带着十几个人的修路队伍上了桦山,一个做饭的姑娘像你一样开放,她知道我想当作家,有空就翻我被窝里藏着的那两本小说,还有我自己一本日记。她崇拜作家,对我特别上心,多次想与我发生男女关系。都是酒精引诱我犯了错误,一次我喝醉了她却要我陪她回家拿衣服,我没办法跟她去了,漆黑一团的晚上她大胆搂着我的胳膊,脚下一绊我们一齐倒在地上,她顺势搂住了我,我发开了酒疯就将人家姑娘占有了,虽然是她主动的,但我再次出轨让我良心受到了谴责。更加不可饶恕的是两次之后人家姑娘怀孕了,她母亲找到我没有责怪,只是要求我出医药费为女儿打胎。我痛心疾首,不但拿钱做人工流产,还几次前往人家家里致歉。打那以后我严格要求自己,因此才不愿和你有更深更亲密的来往,然而我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底线,导致咱俩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悦微笑说问道:“咱俩现在的样子怎么了?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我担心给你带来痛苦。”林陆苦笑一下。
“林哥放心!我关悦不是小孩子了,我把自己的贞操献给我最喜欢的男人是我甘心情愿的,假如有一天你不喜欢或者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怨恨你,我会永远珍藏咱俩的这段爱情。”
林陆听了非常感动,认为这样的女孩子确实可交,但是自己给不了人家婚姻,却占有人家姑娘的肉体和感情,这实在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的所为,更不是一个作家的品行和作为。可这一切他都是被动的,有时候真的由不得他来选择。这样的女孩子确实值得他珍惜,假如自己没有家庭的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娶了她。事实上却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妻子全心身地扑在家庭里,为自己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他没有任何理由离开自己贤惠的妻子。因此他与关悦也只能做情人,做一对真心相爱的朋友。想到此他说:“小悦,你年轻漂亮,应该找个好男人成家,跟着我没有结果!”
关悦笑道:“等我遇到好男人的时候自然会嫁人的。假如有一天你妻子知道了咱俩的事情,我也照样要离开你的,不会给你的家庭带来危机。林哥,关悦是个说到做到的女孩子,你放一万个心好了!如今我得到了我最喜欢的男人,我会珍惜一辈子!”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开车的男人,向他吐露着自己的想法。
林陆很感动,不知如何向女孩子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吉普车在宾馆附近停下后,关悦快速跳下车,独自向宾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