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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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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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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三十九章 姑舅

下午两点半,高义和林陆从全力有家里出来后,林陆本来想到小舅子郝飞云那儿看看,但又感觉时间来不及了,也就没去。他们坐上了开往柳树镇的班车,上车后兄弟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夸赞姐夫全力有的热情招待。

高义说:“你看着,姐夫还要提拔,将来可能要当县委领导。”

林陆说:“二哥说得不错,姐夫如今才四十多岁,发展空间很大,将来当县领导也是可能的。”

高义说:“听说县委书记和他关系不错,姐夫肯定还要升官。”

林陆说:“但愿如此!”

高义说:“林陆,你应该去吉利看看姑舅哥大贵,他可是姐姐的亲弟弟。”

林陆说:“对!认了姐姐就得认哥哥,否则大贵哥知道了该有想法了。要不咱们今天回去就去,怎么样?反正吉利四队离咱们那儿也不到十里路。”

高义说:“行!在柳树镇下了车有走银光公社的汽车,正好路过他家门前。”

“那就是说咱们不用回村了,直接去吉利四队。”

“对!每天下午有一趟车,是从河川县到柳树镇,然后再开往银光公社,咱们正好能够赶上。

“咱们该买些什么礼品?”林陆问高义。

高义说:“柳树镇下车后买上几斤苹果就行。”

兄弟二人在柳树镇下车,先到自行车修理部找高礼。

高礼正在修理着一辆自行车,见高义和林陆走进车子铺,马上站起来问道:“二哥,你和林陆去哪儿了?”

高义回答说:“去了一趟河川县城,走时候时间紧,没顾上到你这儿来。我们去姐夫家了。”

高礼说:“是嘛!早知道你们去的话我也应该去一趟。”

林陆说:“四哥,我和二哥想去吉利四队姑舅哥家,你去不去?”

高礼想了想说:“我正在上班,手头有两辆自行车需要马上修理,走不开。”

此时,高礼的师傅从里屋走出来,他认得高义,就说:“高义来了?”

高义说:“吴师傅您好!我和林陆打算去一趟吉利四队,顺便过来看一下高礼能否走得开。”

吴洪成说:“上班期间,要修的自行车很多,他确实走不开。”

高义说:“那我们兄弟两个先走了。”他说着往外走。

林陆对高礼说:“四哥,哪天顾上到我那儿喝酒去。”

高礼说:“行,有时间就去。”

林陆就和高义从车子铺出来,两人买了些水果,坐上了通往银光公社的班车。上车后,高义对林陆说:“我还没有顾上和你说,你四哥可能和老婆离婚了。”

林陆吃惊地望着高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义说:“就是最近,两人不和,总是吵架或者打架。”

林陆说:“结婚一年多了吧,怎么就离了呢?”

高义说:“说不上他们是谁对谁错。对了林陆,我告诉你,过去你们村的清艳想找高礼,他回来和我们商量过。可咱们的老母亲首先反对,说那女孩不是过日子的女人,所以他听了再没有去找清艳。”

林陆说:“有这种事?”

“是呀!你四哥亲口对我说的。”

“清艳从十二三岁就跟薛朝阳开始鬼混,那种女人怎么可以娶?娶了也过不到头。”

“咱们的老母亲也这样说,所以尽管你四哥想娶,但是由于妈妈的反对,弟兄姊妹也不同意,最终没有找成。”

林陆说:“那种女人不是一般男人能够驾驭的。她和我同岁,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

兄弟二人坐在汽车上说着话。汽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吉利四队。下车后,林陆手中提着一袋水果向大路边上的一个院子走去。

姑舅哥哥云大贵热情好客,看见高义和林陆走进院来就跑了出去,笑着说:“二位姑舅,怎么天快黑了才跑来?”他在三姑家见过林陆,彼此已经非常熟悉。

林陆拉住大贵哥的手说:“大贵哥,我和二哥去县城看望姐姐去了,结果没有见到姐姐,是姐夫接待了我们。”

云大贵说:“姐姐出去学习还没回来?”

林陆说:“没有,还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此时,姑舅嫂也从家里出来,对林陆说:“这是林陆哇!听说过,咱俩第一次见面。”

林陆赶快说:“嫂子你好!兄弟第一次上门也没买什么贵重东西,在柳树镇买了几斤苹果,不要嫌少啊!”

嫂子笑道:“来就行,哪来的那么多礼节?快!进家说话。”

林陆和高义走进了大贵的家里。屋子挺大,但是算不上干净。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在土炕上玩耍,也许是孩子太多的原因,屋里很零乱,家里的摆设也很简陋。

嫂子长得非常一般,甚至于有些丑,但她非常热情,客人一进门她就开始倒茶,并且说:“二位姑舅不常来,今天晚上我给你们炖猪肉,你们和你哥好好喝两杯。”

林陆说:“嫂嫂,随便做点就行,中午我们在姐夫家吃的炖鱼,现在还没有消化呢!”

嫂子说:“林陆第一次上我们家的门,我总得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才对。你们坐着喝茶,我来做饭。”她说罢就开始烧火做饭,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意思,而是真情相待。

云大贵家大人多,生活条件并不太好,但是他家的大儿子云树刚从学校一毕业就被全力有给安排到了铁矿去工作了。云家还有三个闺女两个小儿子,云大贵正在拉破窝。

高义和林陆兄弟二人被大贵推上土炕,坐到了炕桌旁边,并且先让妻子上了一盘咸菜,拿上一瓶署干酒。

大贵说:“哥哥嫂嫂正在拉破窝,没有好酒给两位姑舅喝,只有喝这薯干酒,不要嫌赖。”

林陆说:“大贵哥,我们两个在家里也只能喝到薯干酒,咱们可不能和人家姐夫比,你说对吗?”

“对!人家如今是人保部部长,管着原来的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权力大着呢!不过兄弟,你要知道姐夫的官越大咱们越能沾光。你说对不?”

林陆说:“对!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咱们虽然不想做官,但是至少可以得到姐夫他们的关照。”

大贵已经给面前的三只酒杯倒满了酒,端起酒杯说:“二位兄弟,你们看得起哥哥才来看望我,所以我得敬二位兄弟一杯酒。来!端起酒杯来,先喝一杯。”

林陆和高义就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一下,然后喝酒。

大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居然将满杯酒一下就喝了进去,然后让高义和林陆看。

高义和林陆只好顺从,也将杯中酒喝干了。

嫂子在地下边做饭边说:“你们慢点喝,等我把饭做熟了你们再好好喝,咸菜就酒不合适。”

林陆把酒杯端起来说:“嫂嫂,感谢你的热情招待。兄弟借花献佛,敬你一杯酒。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高义却说:“姑舅嫂非常能喝,让她喝下去。”

姑舅嫂嫂笑着接过酒杯说:“我现在给你们做饭呢!等我做熟饭再跟你们喝。林陆第一次敬我酒,我必须全部喝下。”她说着接过酒杯,一扬头就将满杯酒喝了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林陆接过空杯子说:“谢谢嫂嫂!”

猪肉烩菜端上来了,大贵那几个下地干活的孩子树平和树翠以及树叶几个都回来了。她们也非常热情地与林陆相认,并且主动给林陆敬酒,一声一个叔叔,叫得很亲切。大贵嫂名字叫莲莲,她也坐到了桌子前,和高义以及林陆开始拼酒。几人一直喝到了半夜,结果都喝多了。

林陆半夜出去吐了酒,回来才感觉舒服多了。

吉利四队认亲给林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舅家的兄弟姐妹确实热情,也很认亲,值得交往。

高义向林陆详细介绍了高家一些直系亲属的情况,林陆有了大概印象。

林陆的生母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三个都是林陆的亲舅舅。大舅就是云大贵的父亲,叫云天。云天中年因病去世,大妗改嫁。大舅与大妗所生四个孩子,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大闺女就是云艳丽,解放前就让家里包办嫁给一个也她大十岁的男人。解放后云艳丽参加了工作,并与全力有相爱,便与丈夫离婚,然后与全力有结合,如今她已经是河川县城关镇的一位副科级干部。二闺女叫云彩丽,嫁到河川县南城公社乡下做媳妇儿。大舅大妗所生唯一个儿子就是云大贵。三闺女名叫云红丽,嫁到河江市蔬菜镇乡下做了媳妇,女婿名叫苏小岁。苏小多是个爱唱戏的男人,深受当地人的喜欢。大舅去世后,大妗改嫁,嫁给本村一个名叫邬海旺的光棍汉。他们结婚后所生一个儿子,名叫邬云贵。据说大舅云天活着的时候,大妗就与邬云贵有来往,云天突然生病,叫了几个后生用担架抬着连夜往柳树镇医院送,半道遇上了水渠过不去。当时正是刚上冻时节,水渠中冻上了冰凌,其它人都不敢下水。危急时刻,邬海旺把鞋一脱,裤腿一卷就下水了,背着云天过了水渠,然后又将抬担架的人们一个个地背过了水渠。他的这一举动感动了所有人,也感动了云家。虽然大舅最终还是因病去世,但是云家大小人对邬海旺感激不尽。后来大妗也就顺理成章地将邬海旺召进了云家,成了云艳丽几个兄弟姐妹的继父。大妗去世之后,邬海旺跟着儿子邬云贵进城,帮助全力有一家打理事务。林陆和高义去的那天邬海旺正好出门不在,所以没有见到他。邬海旺的亲生儿子邬云贵如今已经二十多岁,全力有通过私人关系把他安排到了水利局工作。据说邬云贵已经找下了对象,对象就是吉利四队的,马上就要结婚。

林陆的二舅叫云地,小时候去世。三舅云川住在石计圪旦,身边有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妻子早年去世,他一个人把四个娃娃拉扯大,如今两个闺女都已经出嫁。大闺女名叫云福丽,找了个对象叫张虎,两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云川的大儿子叫云福贵,已经成家,也有了两个孩子。二儿子云金贵从小学习很好,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北方省医学院就读。二闺女云金丽刚刚结婚,找到了草山县街上。女婿名叫马忠,是草山县林工站一名工人。

林陆的生母叫云霞。云霞姐妹五个,大姐聘到了乌山煤矿。二姐嫁到了草山县山口公社。云霞排行老三。四妹从小经由给了一户蒙古人家,后来嫁给了西滩一个蒙族汉子。老五嫁到了双山山口旁边的村庄里。云霞的几个兄弟姐妹住的都比较远,只有四妹和云霞同住在一个村子里。

林陆没有见过其它几个姨姨,只见过四姨和四姨夫,但也只是认识而已,没有什么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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