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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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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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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三十三章 请人

这年冬天,古树村又有几个人成家了,狄华通过队长冯效先的介绍,找了乔改枝的外甥女结婚登记,并举行了婚礼。

村里一帮年轻人挤在知青组男生房间谈论房事,结过婚的男人夸夸其谈,没有结婚的男人自然不敢多嘴,因为他们没有经验也就没有资格参与讨论。

林陆记得很清楚,那天刚结婚不久的狄华沾沾自喜地夸口说:“和妻子睡觉,我可以不出窝接连进行三次。”他说得很得意。

身边的年轻人起哄地嚷:“哇!三次呀!够厉害的!”

牛玉仁借机便说:“我第一次与女人干那事时,可以不出窝接连四次。”

众人听了一愣,先望望狄华,然后又望着牛玉仁,随后便是开怀大笑……

要知道,牛玉仁首次与女人发生性关系自然是狄华的妹妹,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如此说,显然是在嘲弄狄华‘但狄华似乎并没有听出牛玉仁的弦外之音,也许听出来了,感觉不好与牛玉仁较真。牛玉仁与狄华妹妹润月分手后,一直很难找到对象,好人家的闺女没人找他,一般人家的闺女也不想找一个挫了脊梁打了胯的男人。一晃就是好几年过去了,把他闪成了光棍。随着年龄的增长,牛玉仁也不敢再挑剔了,看着合适就想着结婚。有一个压骡子的老汉,经常骑着骡子到古树村来歇脚,一来二去就和牛青山混熟了。牛青山便要求他帮忙给二儿子说个对象。那老汉的便答应帮助替玉仁找个媳妇。于是他就把自己村子里的一个闺女介绍给了牛玉仁。这个闺女叫盖秀英,长得五大三粗,四方脸上有双小眼晴,长相非常一般,抑或有点丑。全厚生在村子里到处散布,说盖秀英和牛玉仁一样曾经看过许多男人,都没有找成,还说她不规矩打过胎,所以知情的男人不想娶她,因此才耽搁到了二十四岁也找不下对象。介绍人把盖秀英介绍给牛玉仁。牛玉仁去看了之后不敢再挑剔,马上同意了这桩婚事。全厚生听说后开始从中捣鬼,他一直与姐夫牛青山不和,虽然是亲戚却来往不多,彼此意见很大,且化为仇恨,于是他悄悄跑到了北河畔,专门找到盖秀英家,说了牛家许多坏话。盖家听了后就找介绍人,把全厚生说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想推脱这门亲事。介绍人便告诉他们说,全家与牛家虽然是亲戚,但有矛盾,你们不能刚听他说,要亲自到古树村那边调查调查。盖家就打发人去了古树村,到处打听牛家的事情。去调查的人回来后告诉盖家说,牛玉仁确实找过一个对象,过了一段时间就分手了,没领结婚证自然也就不算结婚。至于他的人品吗,村子里众说不一,多一半人说好,少一半人说坏。盖家听了之后也就认了,自家的闺女也有不良影响,彼此彼此,凑合吧!就这样牛玉仁与盖秀英两人终于正式结婚,成为了夫妻。

牛玉仁与盖秀英入洞房那天晚上,村子里一帮年轻人照样前来闹洞房,耍新媳妇儿,难免也要让新媳妇儿说令子。刚开始就是那老一套说法:“一只风箱紧又紧,转畔又拿鸡毛充,一黑夜拉个七八下,拉得杆子空来眼子松。”盖秀英虽说是新媳妇儿,但她早已领略了男女风情,也不在乎,把上面令子一一说了。昏暗的油灯下,有人悄悄递过一张纸条,也是一个令子,让她照着念。她没有看清递条子的人是谁,拿过来就念,她念道:“一对新夫妻,两套旧家具!”她念到此感觉不对,扭头寻找递条子的人,昏暗的灯光下却怎么也辨认不出刚才递条子那个人是谁。

旁边一伙年轻人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牛玉仁就坐在妻子身边,他仔细一琢磨,立刻暴怒,大声骂道:“谁他妈的写的?谁?站出来!”

洞房内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应承。有人借着昏暗的灯光悄悄离开,一个两个,一会儿功夫一屋子人都溜走了。

牛玉仁夫妇很尴尬,两人悄无声息地开始铺炕睡觉。牛玉仁和盖秀英都知道,谣言是全厚生造的,从此他们彻底恨上了全厚生以及他们全家。

好多年轻人离开洞房就回家了,只有少数人想留下来听房。可是牛玉仁本人就是听房高手,他清楚入洞房时肯定有人来听房,所以他把窗户堵得严严实实,且与新婚妻子做事时慢条斯理不出任何声响,让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动静。

狄华妹妹润月与玉仁分手后,通过马岳找到了婆家。润月比玉仁提前几年成家,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古树村原先的会计师马海得病去世后,生产的会计由狄华担任,从此也就给狄华成家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霞光大队实施合作医疗,需要培训赤脚医生,从各生产队抽调合适人选去大队参加培训学习。古树村的赵一雄和曹连树被选中,两人前往大队参加赤脚医生的培训,经过长时间培训自然而然成为大队的的赤脚医生,骑着自行车走村串户,特别的牛气。

知青们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成群结队地往回跑,跑回北京想待下来,然而随着文化革命的深入,他们被劝说后再次返回了古树村。于是这帮青年大张旗鼓地开始谈恋爱,古树村的情人们都进入热恋阶段。在那无政府主义的年代,他们也感觉很无聊,回城遥遥无期,恋爱成了他们的最大乐趣。汤津与马晓在热恋。屈永年似乎已经和任芬偷吃了禁果,两人关系非同寻常。齐刚特别呵护赵俪。赵俪在齐刚面前前所未有的乖巧,温柔与顺从。吴亮和卜悦业已私定终身。齐刚和赵俪已经选定了日子要在古树村结婚典礼,可是还没有到了结婚的日子,齐刚就因为心情紧张思虑过度而神经错乱,结婚典礼前几天他彻底疯了,疯说疯道。屈永年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说齐刚疯了,赶快送回北京治疗。古树村的人们有了说法,特别是像牛青山那种人不懂得同情,只喜欢贬损他人的人,见人就说:“齐刚得了急逼疯。”其实牛青山才是村子里最不得人心的人。村子里的人们大多没有同情心,也都跟着牛青山起哄。

林陆通过分析认为,齐刚缺乏精神准备,父母又不在跟前,同组的其它知青也并不知道他的思想负担,自己心又小,导致他思虑过度,最终精神错乱。那年冬天,多数知青都已回北京过年,只留下马晓坚守岗位,没有回去。她家是资本家成分,母亲已过世,父亲找了个小老婆,因此她也不愿意回去。

此时,朱琳也开始与倪雪秋谈婚论嫁了。倪雪秋自不量力想找个比朱琳漂亮的女孩做老婆,可是村子里或者周围村子的闺女却没人能够瞧得上他,最终他只得将注意力放在柳二的孙女,柳方的闺女柳叶飞身上。

柳仁山的家道败落后就失踪了,老婆也改嫁了。他的几个叔伯弟弟没有了经济来源,只好从县城回到古树村,靠他们的少许积蓄维持生计。柳仁岳是柳仁山叔伯兄弟,他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儿子,算是没有断了香火。柳二娶了媳妇生了一个儿子叫柳方。柳方解放初娶了老婆成了家,所生一个女儿叫柳叶飞。柳叶飞长得也不怎么漂亮,但是要比朱琳苗条,稍比她有几分姿色。

倪雪秋看上了柳叶飞,就经常去找她,趁柳方不在家就大胆地撩逗柳叶飞,一来一去就把女孩子拿下了。朱琳追着倪雪秋结婚,倪雪秋说他和柳叶飞好上了,要娶柳叶飞。朱琳有点不相信,悄悄跟在倪雪秋身后去看究竟,结果偷看到了人家两人上床的情形,气得朱琳连夜坐火车跑回了北京,再也没有回来。倪雪秋与柳叶飞睡觉的事情被柳方发现了,他马上逼着倪雪秋与自家闺女成亲,否则他就要告他强奸罪。这下正中倪雪秋的下怀,他高高兴兴把柳叶飞娶回了家。

倪雪秋刚刚结婚,他妹妹倪雁秋就让薛朝阳给诱奸了。

倪雁秋十九岁那年夏天,大哥倪雷秋和嫂子在县城没有回来,倪雨秋和倪雪秋两个哥哥跑得不着家,她一个人吃了了晌午饭正在睡午觉,天气太热,她脱了上衣只穿着一个半袖子衬衫就睡着了,睡梦间突然感觉有人爬到了她的身上,她吓醒了,睁眼一看是薛朝阳。

薛朝阳朝她淫笑着说:“雁秋,我把你腿板也揣了,嘴也亲了,咱们两个好活一次哇?”他说着就压住倪雁秋亲嘴。

倪雁秋已经十九岁了,由于哥哥倪雪秋经常在外面混女人,有时候黑夜带女人回家来睡觉,次数多了自然也影响了她,她对男女之事也就特别感兴趣,也曾经想找大春,可人家不知为什么悄悄找下了对象。再说她两个哥哥的影响不好,所以也没有人上门来提亲,她感觉自己很苦恼。就在这种情况下,薛朝阳居然谋上了她,她本来不想与一个流氓发生关系,可是如今被他抱住亲吻了,想吼叫又不敢,害怕惊动了别人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坏了,所以她竭力反抗,尽量不让薛朝阳得逞,但是她毕竟是个闺女,根本抵不住薛朝阳的进攻,裤子被揪了下去,她一看没有反抗的必要,只好停止挣扎,任由男人拨弄,结果就被薛朝阳给强奸了。

薛朝阳其实是早有预谋,他早就想占有倪雁秋,只是害怕倪雪秋找他的麻烦,所以一直没敢下手。这天他从排干回来的路上看见倪雪秋和倪雨秋弟兄两个去了海西村,他马上动了心思,回到古树村就往倪家门口走。倪家那处旧院子没有院墙,他直接来到窗户下面往里眊,眊见倪雁秋正在睡午觉,上身只穿一只半袖,两只肥硕的大奶子快要露出来了。他的性欲马上被撩拨了起来,急忙去推门。门没有顶,他就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转身将门顶上,然后慢慢爬上土炕,轻轻地摸着女孩子的乳房,接着就上去亲吻。他是老油条了,知道一般的闺女娃娃遇到男人侵袭不敢喊叫,一是害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二是也想一推二就享受一下性生活的快活。就这样倪雁秋被破了女儿身,成了薛朝阳的又一个情人。

倪雁秋事后说:“就这一次,以后不要来找我,传出去我还怎么找对象?”

薛朝阳笑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感觉难活的时候肯定要主动去找我。”

“想得倒美!今天我也是害怕自己的名声受影响,否则我要告你的。”

“聪明的女孩子都不会干那种蠢事,你也同样不会。”薛朝阳淫笑着抱住倪趋秋又一阵子亲吻。

倪雁秋挣脱来来赶快说:“快走哇!让人看见就麻烦了!”

薛朝阳丢下十块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倪雁秋第一次与男人睡觉,感觉很过瘾。之后好几天一直在回味那件事情,正如薛朝阳所说,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她真的产生去找薛朝阳的想法,但是薛朝阳已经去了排干,她只得耐着性子等着。有天傍晚,她跟着社员们在村前干活,忽然看见薛朝阳骑自行车回来了,她的心马上快速跳动起来,但她不敢拦住他说话,只是用火辣辣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能够看懂她的想法。

薛朝阳的病好了,夏天不用穿棉裤了,但是他不大喜欢与妻子做爱,倒是对倪雁秋非常感兴趣,只是担心被倪雨秋和倪雪秋弟兄两个发现,那两个流氓一旦知道他睡了他们的妹妹,肯定要找他拼命,所以他曾经叮嘱过倪雁秋,千万不能让她两个哥哥知道,否则就要出事。今天他从工地回来也是有些想雁秋,男女之间一旦发生了肉体关系就由不得产生感情,他回来的目的也是想找雁秋睡觉的。他骑自行车从那群干活的人旁边往过走时,就已经看见了雁秋那双热切的眼神,他马上心领神会。晚上吃饭后他就去了倪雪秋他们家附近,希望倪雁秋出来找他。

倪雁秋给两个哥哥做的吃了饭后,草草洗了锅就出门去了。她想到薛朝阳家的院子那边看一眼,看那男人是否在家。她刚走到门前的古树旁边,从古树后面就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她要找的薛朝阳。

薛朝阳上来抱她。

她赶快说:“这儿不行,赶快去前边庄稼地里去。”她说着自己赶快往村子前边的玉米地里钻。

薛朝阳稍后就赶了过来,两个情人趁着夜晚在玉米林中做爱。薛朝阳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来铺到玉米林中,然后才把倪雁秋推倒,将她的裤子完全剥下来,然后上去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女孩子给他带来的快乐。

倪雁秋真正感觉到了性爱的快活,伸手将薛朝阳紧紧抱住,享受着那人生美妙的时刻。

薛朝阳尽情地在女孩子身上贪玩,没完没了,让身下的女孩子真正体味到了做女人的感觉。

事过之后,倪雁秋有点担心地说:“朝阳哥,我有了身孕怎么办?”

“才两次不会有的,我和清秀睡了六七年她也没有怀孕,你不会怀孕的。”

“你们两个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不是采取避孕了,怎么会不怀孕呢?”

薛朝阳说:“我也不太懂,反正清秀一直也不避孕。”

倪雁秋说:“那可能是她有毛病,男女人总在一起睡觉怎么会不怀孕?”

“不清楚,反正清秀一直好好的,没怀上过。”

“你甚时候开始和她好上的?”

“她十二岁那年。”

“十二岁就让你给糟蹋了?可能让你把她弄坏了,女人哪有不怀孕的?我害怕自己怀孕,下次能不能想想办法?”

薛朝阳笑道:“想什么办法?”

倪雁秋说:“听知识青年说可以服避孕药,服上就不会怀孕。据说屈永年和任芬开始睡觉后就经常服避孕药,否则任芬早怀孕了。”

“他们是从北京买的药吧?咱们这儿哪里会卖避孕药,不可能的。那你让任芬给你买些避孕药。”

“胡说八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和人家说那些话?你是男人,你要想和我长期好下去就得想办法买避孕药,否则我怀孕了我那两个哥哥非杀了你不可!”

“雪秋到处找女人玩,他还能管了咱们?”

倪雁秋噘起嘴巴说:“反正下次没有避孕药我就不让你睡了。”说着开始整理衣服。

薛朝阳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服避孕药的事情,真的不知道从哪儿能够搞到。雁秋,你和那些女知青熟悉,可以悄悄问一下,通过她们买点儿药回来。”

“我可不敢对她们说这种事,你要不想办法就算了,我可不能做出让所有人耻笑的事情来。”她穿好衣服要走。

薛朝阳再次抱住她亲了个管够,并且再次往她手心里塞了十块钱,然后两人才从玉米地里出来,分头回家了。

倪雁秋真的怀孕了,一个半月没有来例假,她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了。薛朝阳去了排干没有回来,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突发奇想,要嫁给柳大那个儿子柳云。柳云是个不出气的烟锅子,两巴掌也打不出个响屁来,但是人样子长得不错,倪雁秋曾经就想过,没人来提亲她就找柳云算了,反正柳云也能配上自己,何况她也不能让孩子生在两个哥哥家,那样就丢死人了。这样想好以后,她就主动去找柳云,并且向他流露了自己想马上嫁给他的想法。

柳云听了很高兴,马上就和父亲柳大说了。

柳大却说:“倪雁秋和薛朝阳不清不楚,你找了她就要当一辈子死泥头。”

柳云其实十分喜欢雁秋,但是他不知道雁秋和薛朝阳有一腿,而且村子里也没有听说倪雁秋有作风问题,所以他问父亲:“大,雁秋和薛朝阳怎么会有关系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柳大是个老实人,嘴也很牢,一般不和别人说村子里的事情,但是如今关系到儿子的婚姻问题,他不得不说:“云儿,大大告诉你,有一天大中午我路过倪雁秋他们门口,看见了薛朝阳在在她家窗台下往里眊,后来他就进了家。我以为倪雪秋和倪雨秋弟兄两人都在家呢,就走过去想进去坐一坐,到了窗台那儿一眊,吓我一跳,赶快就跑,离开了窗台往古树下边跑。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薛朝阳爬上了倪雁秋的身上,两人正干那种事呢!”

“啊!怎么会这样?倪雁秋平时挺老实的,怎么会有那种事呢?会不会是薛朝阳强奸她的。”

柳大笑道:“母狗不回头,儿狗咋敢上?她不同意薛朝阳哪里敢打动她,她那两个流氓哥哥还不吃了他?所以我对谁也不敢说,你说你想找雁秋我才不得不说给你听。你人善不好找对象大大知道,但是要找雁秋你可要想好了。”

柳云想了想说:“我亲自找雁秋问一问。”

“这种事可不能乱问。”

柳云说:“大,是她主动找我,要和我结婚的,我咋也得问清楚。”他说完就去找雁秋去了。

倪雁秋正在家里等着柳云的回话,恰好两个哥哥不在家,就见柳云走进她家里来,她把家门一关就扑进了柳云的怀里,主动开始亲吻男人。

柳云从来没有碰过女孩子,如今突然怀中扑进闺女来,还主动亲他,两只硕大的奶子热乎乎地抵在他胸前,刚开始他十分懵懂,后来在女孩子的刺激下他也开始亲她。

倪雁秋一看柳云上套了,马上把门顶住,把他拉到土炕上,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带,把柳云拉上自己的身子。

柳云虽然不爱说话,有点窝馕,但他被倪雁秋撩拨得失去了控制,性欲被女孩子完全诱发了起来,在无师自通的慌乱中进入女孩子的身体,尽管飞快结束了云雨之情,但是他真正尝到了男女性爱的快活。

倪雁秋非常高兴,见柳云结束后有点不满足,搂住柳云不让下去。

要知道柳云是个原封后生,二次性欲马上被点燃且回潮,他再次进入女孩子的身体,而且细致地体味着男女之情,尽情地感受了一把。

倪雁秋终于满足了,她说:“赶快找媒人过来,咱俩立即结婚登记。”

柳云本来想问一问她和薛朝阳之间的事情,可如今两个人已经做了夫妻才做的事情,他也就什么也没有问,而是说:“我回去和我大说,马上娶你。”

倪雁秋乐得一蹦丈二高,搂住男人没命地亲吻。

柳云回到家就和父亲说:“大,雁秋和薛朝阳没有发生那种事情,您就不要再说了,我就娶她,你赶快找媒人去说。”

柳大一看儿子态度很坚决,再说儿子老实确实不好找对象,既然他们两个有意思那就认了吧,但是他说:“结婚以后千万管住雁秋,不能让她胡来!”儿子点头答应之后,他就去找林雄,让林雄给儿子去保媒。

林雄愿意成人之美,就去找倪雨秋和倪雪秋,并且让他们通知倪雷秋回来替妹妹操办婚礼。

倪雨秋一听妹妹要主动嫁给柳云,感觉也是一桩美满的婚姻,所以他主动去县城把大哥倪雷秋找了回来。

倪雷秋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文盲,也没有多大本事,如今既然她同意嫁给柳云倒也确实是桩美满的婚姻。然而倪雪秋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妹妹性格开朗,应该找个活泼一点的小伙子成家,怎么会看上一个不出气的烟锅子?他就背地问妹妹,怎么会看上柳云呢?

倪雁秋却说:“我一直看好柳云,我们两个好上好长时间了。”

倪雪秋一看妹妹非常愿意嫁给柳云,也就打清了疑虑。就在妹妹喝订婚酒的那天晚上,他意外地发现薛朝阳在他家门前晃悠,后来就见雁秋跑出去与薛朝阳见面,他就悄悄跟了过去,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才知道妹妹怀上了薛朝阳的种,没有办法妹妹才急着要嫁人。他得知这一情况后本来想冲过去把薛朝阳当场打死,但是转念一想就冷静了下来,假如自己和薛朝阳一打闹,妹妹雁秋的名声马上就要被全村人传烂了,柳云和雁秋能不能如期结婚就说不定了。倪雪秋也有点头脑,既然知道妹妹早就和薛朝阳有了性关系,那么自己也得报复一下这个家伙,所以他没有惊动薛朝阳和雁秋的谈话,自己跑到薛朝阳家里,见玉茹刚把孩子哄得睡着了,他就对她说:“玉茹,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件事情。”

玉茹跟着倪雪秋出来,走到自己凉房旁边的羊圈跟前,她问道:“雪秋,你找我甚事?”

倪雪秋直截了当地说:“薛朝阳把我妹妹给睡了,我得报复他,所以来找你,我要把你睡了。”他说完就突然将玉茹抱在了怀中没命地亲起来。

玉茹本来也不想和倪雪秋发生关系,但是听了他说薛朝阳睡了倪雁秋的事情之后,她也就顺坡下驴,丈夫好长时间没有和她同床了,所以她也需要安慰,一推二就就和倪雪秋进了自家的草房内。倪雪秋已经养成了先舔后闹的习惯,因此他将玉茹推倒在草堆上之后,先剥了女人的裤子,然后爬上去舔逼。玉茹第一次被人舔逼,感觉很刺激也很来情绪,由不住轻轻呻吟。倪雪秋被她的呻吟唤来的性欲,这才爬上去,两人在草堆上做了起来。

从此以后,倪雪秋只要想玉茹就过来找,也不惧怕薛朝阳知道。但是薛朝阳家与林陆家挨着,难免让林陆看到他们经常幽会的情形。

林陆和爱美是正月初八去公社领了结婚证。林陆虽然年龄不够,还差十个月才能到达结婚年龄,可是林雄知道郝仁元已经当队长多年,且已成为县里农业学大寨的标兵,公社干部没有他不认识的,所以他亲自去求亲家郝仁元,请求他向公社负责登记结婚的工作人员说一声,让林陆和爱美提前领结婚证。郝仁元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他只好通过个人关系与公社负责结婚的说好此事,负责民政的干部也就同意了,允许林陆提前与爱美结婚。

于是,林月亲自带着林陆和爱美去柳树树镇人民公社领结婚证。公社秘书接待了他们,带着他们找分管民政的干部办理了结婚登记,一切都非常顺利。中午,林月与林陆以及爱美三人还在柳树镇上的食堂下了馆子。饭菜虽然简单了些,只要了三个炒菜和六个馒头,可那是值得纪念的一顿饭,令林陆终身难忘,毕竟是他和妻子结婚的日子。

林陆和爱美领了结婚证之后,林雄马上派介绍人卜英去与郝家商量举行婚礼的日子。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定于正月二十八正式娶亲。林陆的新房早已装修出来,请画匠画了墙围子,买了一张新席子,还打了新家具,做了一顶红躺柜和一只门箱柜子。墙上挂着一只穿衣镜,外加一只小像框。本来林陆想做一只书柜,可是林雄不同意,认为花销太大。林陆也就没有继续坚持,把那些自己保存的名著全部放进了躺柜中。

正月初八领了结婚证,二十八就要办喜事,时间非常紧张。林陆骑着自行车四处奔波,邀请直系亲戚们到时候前来参加他的婚礼。本县住的最远的亲戚是白贵的大爹和两个姑舅哥哥。林陆早上从古树村家里骑车走,半前晌就到了白贵,邀请了大爹林英和两个姑舅哥哥车永刚和车永强,让他们准时参加他的婚礼。

车家还有个妹妹叫车永莲,聘在了马召公社的乡下。车永莲的丈夫叫黄健,曾经在车保明的婚礼上和林陆见过面。林陆从白贵返回来就到了马召公社马召六队,邀请了姑舅姐夫和姐姐。那一晚他没有回来,与姐夫黄键喝了半夜酒。次日他才返回沙蒿圪梁,去邀请二姑夫袁兴以及他的三个儿子。二姑夫的大儿子袁俊才如今是大队的一名普通干部。林陆没有见到俊才哥,只见到了俊才的妻子,便邀请了嫂嫂,并让她转告姑舅哥哥,让他们一同去参加他的婚礼。接着林陆又去姑舅二哥家里邀请了二哥和二嫂,然后才来到二姑夫家。二姑夫袁兴如今和三儿子袁俊刚一起生活。袁俊刚师范毕业后在霞光大队学校教书,由于一直在外读书,二十六岁时还没有找下合适的对象,属于大龄青年。当然他也谈过不少对象,一来因为母亲早亡,身边只有一个父亲,那些闺女们很挑剔,不愿意找一个没有婆婆的人家去做媳妇儿,一来二去就把婚姻耽搁了下来。直到年前,袁俊刚才说成一个对象,那个女孩子年龄也不小了,二十二岁了,她也同样找过许多对象没有成功,最后与俊刚看对了眼,并且在去年年底前结婚。他们结婚典礼时,林陆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林家的亲戚住的最远的是林陆的大姑夫家。大姑大姑夫早已下世,只有两个儿子住在山阳县的山沟里一个叫鸡沟的村子里。大儿子叫徐立门,二儿子叫徐立山。林陆没有亲自去邀请,而是由父亲林雄写了一封信,算作正式邀请。

林家的亲戚请完之后,林雄与儿子林陆商量说:“小陆,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和你生母那边相认,虽然她们住在西滩,离咱们只有二里地,但是家里从来没有让你与高家有什么来往。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并且要结婚娶媳妇了,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下,高家怎么办?请还是不请?请就意味着你从此认下了高家,不请的话,这辈子也就不好再认了。”

林陆笑着说:“大,这事应该您说了算,因为你们夫妻没有儿子才抱养了我。虽然说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我不能自作主张。假如你们同意我认高家,那么我就认,因为高家兄弟姐妹很多,认了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了,父母亲假如不愿意让我认,那我也不能强行去认,毕竟高家只是生了我,并没有养育我,你们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大,妈,你们考虑,怎么合适怎么做,我都同意。”

林雄望着林陆说:“你不愧读了那么多书,非常懂事,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借结婚典礼的机会去邀请高家吧!多一门亲戚多一条路。你带着烟酒去,高欣虽然早已过世,但你的生母还活着。如今你生母身边有五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高仁早已结婚,并且分出去另过了。二儿子高义去年冬天才结婚,没有分出去另过,和其它的弟兄姊妹都在一起过。四儿子高礼在柳树镇车子铺工作。你去分别邀请他们来参加你的婚礼吧!”

林陆爽快地回答:“好!既然如此我就去邀请他们了。”

林雄说:“你大哥在西滩任会计,你和高仁商量商量,你四哥在柳树镇车子铺当修理工,人家也结婚了,请不请你征求一下你大哥的意见。”

林陆答应后步行离开家,带着两瓶酒两盒烟向西滩进发。正月天气,风和日丽,太阳刚从古树村东边树稍上爬上来,他带着烟酒步行向西滩而来,到了西滩村子里,首先走进了生母云霞的家里。

云霞正在家里哄着大儿子的两个孩子,林陆经由出去后她曾经见过两次,如今看见他走进家来,高兴地跳下地,为他倒水,并且将他让到了土炕上。

林陆对生母云霞说:“姨姨,您一向可好?”她只能这么称呼。

“挺好挺好!小陆,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的姨姨,我要结婚了,所以过来邀请您和哥哥嫂嫂以及弟兄姊妹去参加我的婚礼。姨姨,从现在开始我认下生我的高家了。”

云霞笑着说:“太好了!听说你正月二十八结婚典礼,我还以为你大你妈不同意你来认高家了,所以这两天你大哥二哥他们一直在议论这件事。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哥哥他们都过去,从此也算正式开始交往了。”

林陆兴奋地说:“姨姨,其实我也早就知道我是从高家抱养的,从小古树村那些孩子们就说我是经由孩儿,那时候小,不敢认,再说我即使想认也得通过养父母,您说对不?”

云霞说:“对的,认与不认必须听人家林雄两口子。既然他们同意相认,那就挺好。这个家里除了你大哥高仁和四哥高礼成家另过之外,你二哥高义去年冬天才结婚,还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五哥高智还没有结婚。你姐姐高惠也还没有找对象,如今还在村子里干活。高信如今正在读农中,二闺女高敏还在上小学。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大哥在生产队当会计,晌午回来你再过去邀请他们。”

林陆问道:“我四哥高礼分另出去了?”

云霞解释说:“是呢!如今他娶了一个媳妇儿,是柳树镇供销社的售货员,两人在柳树镇安家了。你要邀请他们还得去一趟柳树镇。”

林陆说:“我得专门去一趟,明天就去。”

云霞说:“晌午就在这儿吃饭,我现在就给你做。”

林陆说:“吃饭就不用了,我会经常过来的,离古树村也就二里多地,随时可以来的。”

“反正你得等你大哥回来,他如今是这个家里的掌门人,你必须要见见他。”

林陆想想说:“好吧!那我就等着大哥动弹回来。二哥呢?他也下起干活去了?”

云霞说:“快不要说你二哥了,去年秋天刚成家,腊月就被关起来了,人家说他参加了一个什么组织,每天还得做检讨。年前才被放出来,今天他和你二嫂一起去了外父家。”

林陆说:“我二哥大字不识一个,参加什么什么组织?”

“谁知道呢!刚结婚才一个多月就关起来,关了几个月,多亏你二哥命大,没有被整死。”

林陆说:“我本来想见一下二哥,既然他去了外父家,只好等下次来了再和他叨拉了。”

生母边和林陆说话边做饭,炒了一盘鸡蛋,还有一盘土豆丝,烩了一锅菜,蒸了一锅蒸饼。就在他们母子说话中间,高仁回来了。

高仁路过母亲家门口看见了林陆坐在母亲的炕楞边,他急忙转身走进家。

林陆看见大哥走进来,主动跳下地问道:“大哥回来了?”

高仁吃惊地望着林陆说:“林陆?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陆说:“来了有一会儿了,我是专门过来邀请姨姨和哥哥嫂嫂们去参加我的婚礼的,正月二十八我要娶媳妇儿,请大哥前去捧场。”

高仁高兴地说:“既然如此,我必须去。你一订婚我们就知道了,一直以为林家不同意你邀请我们呢!”

林陆说:“养父母和我商量了,所以我才亲自过来邀请你们。”

“那就好,认开了互相有个关照。”

林陆说:“大哥,中午就在母亲这边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一瓶酒,咱们弟兄喝几杯,也算我正式认下了你们。”

高仁说:“好!我回去跟你大嫂说一声,否则她还在等我吃饭呢!”

云霞对儿子说:“今天林陆来了,我做饭做得不少,你让你媳妇儿和孩子们过来一起吃哇。”

话刚说到这儿,高仁的媳妇儿推门进来了,她望着林陆说:“这不是林陆吗?”

林陆赶快回答:“大嫂你好!今天我过来认亲,你上炕陪兄弟喝两盅酒如何?”

“啊呀林陆,我可不会喝酒,我可以喝茶,你喝酒。”

林陆说:“那就上炕吧!”

大嫂说:“我先不上炕,帮着妈妈做饭。”

婆婆说:“不用了,饭已经做好了,上炕去吧,陪他们喝酒。”

大嫂笑着说:“不用,妈,我替你做饭。”她说着就主动帮助婆婆开始拣菜拣饭,忙了个不亦乐乎。

高仁坐上了炕和林陆喝开了烧酒。

林陆给生母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给她说:“姨姨,我都二十岁了才来认您,请您接过这杯酒,喝与不喝无所谓,算是抱养出去的儿子敬您的一杯酒,并祝您永远健康,长命百岁!”

云霞高兴地接过酒杯说:“林陆,我确实不能喝,不过我可以抿一下,就算我喝了,怎么样?”

林陆说:“可以,只要姨姨接过我这杯酒,就说明您已经认下我了,谢谢姨姨!”

云霞端着酒杯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说:“林陆很懂事,也很会说话。”

高仁微笑着说:“妈,林陆想当作家,从小读了许多文学作品,懂得当然很多,这些礼仪根本不在话下。”

林陆从生母手中接过酒杯自己喝了,然后斟满酒,端起来对高仁说:“大哥,有父从父,没父从兄,父亲去世时我还小,也没有过来悼念他老人家。现在这个家你是大哥,这杯酒我敬给你,从此我也就认下了高家。大哥,请你喝了兄弟这杯酒。”

高仁高兴地接过酒杯,然后说:“不愧是想当作家的人,说话句句在理。行!大哥喝了这杯酒。”他说罢接过酒杯,将一杯酒慢慢喝下。

林陆从高仁手中接过空杯子,然后斟满了酒,对大嫂说:“大嫂,这杯酒敬给你,小叔子从此就算认下你了。”

大嫂名叫雪儿,十九岁时被高仁娶进门,如今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的大儿子已经十岁,上了小学。大女儿也八岁,业已上学。家里还有六岁的二儿子和四岁的二女儿以及两岁三女儿。雪儿长相一般,为人却很热情。她接过林陆的酒杯微笑着说:“兄弟,大嫂一定要接过你这杯酒,但是大嫂确实不敢喝酒,我就意思一下。感谢兄弟敬我这杯酒。”

林陆开玩笑地说:“大嫂,酒杯你已经接过去了,不喝就说明你看不起兄弟。你就喝了吧!”

雪儿仍然笑着说:“林陆兄弟,不管怎么样,大嫂先喝一口,毕竟是兄弟第一次给我敬酒,我必须意思一下。”她说完就把酒杯支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就要往下放酒杯。

林陆不让,拦住她将要放下的酒杯,对雪儿说:“大嫂,这杯酒你必须得喝下去,假如你真的不能喝,找大哥替你喝也行。”

雪儿一看林陆不让她放下酒杯,只好把酒杯交给了丈夫。

高仁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酒杯对林陆说:“林陆,你已经挨着敬了一圈儿了,我看这样吧!这杯酒我替你大嫂喝,不过你得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林陆只好陪大哥共同喝一杯。

正在这时,下地干活的高智和高惠回来了。尽管以前没有认开,但高智高惠和林陆曾经一个学校上过学,高智还和林陆同班,只不过高智后来退学了。林陆看见高智和高惠进门,便主动跳下地说:“五哥和姐姐回来了?快上炕,我敬你们一杯酒。”

高智望着林陆说:“林陆,听说你要娶媳妇儿了?”

林陆说:“是的五哥,我是专门过来邀请你们参加我的婚礼,更重要的是前来认亲。我都要结婚了才来认祖归宗,实在有些晚了,但也没有办法,我只有通过成亲这个机会正式与你们相认。”

高惠望着林陆说:“兄弟,你好命,刚刚二十岁就结婚。这几天咱们家的人都在议论你,都说你经由到了一家好人家,生活好,家庭环境优越,让咱们家的弟兄姐妹都很羡慕。五哥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没有找下对象。高家家大人多,生活比较贫困,娶个媳妇儿很费劲儿。”

林陆笑着说:“姐姐,说老实话,我确实感觉到自己很幸运,但也想不通,为什么家里这么多兄弟,偏偏把我经由出去了呢?”

高仁赶快接过话题解释:“林陆,生你的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还是我亲自到古树村叫的林叔,让他前来抱你。林陆,母亲生你的时候正是高家最困难的时候,父母正在拉破窝,我虽然十四岁,却还在上学。你二哥因为家里贫困从小没有上学,五六岁开始给牧民放羊,替家里挣点吃喝,生你的时候他才九岁,你四哥才六岁,你五哥四岁,你姐姐才两岁。你想想,这样一个大家庭只靠父亲一个人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高礼放牲口挣点吃喝,这一大家人怎么生活?所以林陆,往外经由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可不能埋怨父母?”

林陆笑道:“大哥,我不是埋怨,只是一种感慨而已!相比之下,应该说我的命挺好,经由到了一家好人家,生活无忧,二十岁就能娶媳妇儿,这要在高家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达到的。好了!不说这些,我给五哥和姐姐各敬杯酒。”

高仁赶快把酒杯斟满。

林陆端起酒杯说:“先敬五哥,上学的时候我和五哥是同班,可是没有毕业五哥就不念书了,那时候我虽然知道咱们是一母同胞,但我不敢认。我今天敬给五哥一杯酒,也算认亲酒。五哥,请你把弟弟这杯酒喝了吧!”

高智只好接过酒杯说:“从来不喝酒,这满满一杯酒我可喝不下去。”

林陆说:“五哥,破例吧!这杯酒是兄弟敬你的。”

高智端过酒杯说:“我尽力而为,能喝多少喝多少,剩下的林陆你替五哥喝。”

林陆笑着说:“好的五哥,不过你至少应该喝一半下去,剩下的我替你喝。”

高智只好喝下去一半,剩下的他不好意思给林陆,只好给了高仁,并说:“大哥,你能喝,帮我喝了这半杯酒。”

高仁接过酒杯,将半杯酒喝下去。

林陆再次举杯对高惠说:“姐姐,这杯酒敬给你,记得在学校时你比我和五哥还低一届,但你却是学校学生会的领导,如今听说是生产队团支部负责人,你从小就很优秀,我敬姐姐一杯酒,从此以后你就得认下我这个弟弟了。”

高惠接过酒杯说:“小陆,姐姐从来不会喝酒,我只能意思一下。”

林陆说:“可以,不过姐姐至少要喝一口,剩下的弟弟替你喝。”

高惠便喝了一小口,然后递还了林陆。

林陆就将姐姐那半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母亲云霞说:“吃饭哇,就吃就喝,要不饭就凉了。”

高仁边吃饭边和林陆说了许多关于他们兄弟姊妹的情况,也让林陆知道了一些关于高家一大家人的困难与艰辛。

吃罢中午饭,高仁高智和高惠就要去生产队干活去了。高信和高敏兄妹两个去了学校上学还没有回来,林陆没有见到他们。下午,林陆回村后骑了一辆自行车去柳树镇,邀请高礼。

高礼正在车子铺干活,蹲在一辆自行车后面补胎,看见林陆走进来才站起身来,手握扳手望着对方。

林陆热情地说:“四哥,正上班呢?”

高礼说:“小陆?你找我肯定有事儿?”

“四哥,我要结婚了,亲自来邀请你和四嫂参加者我的婚礼!”

“噢!听说你马上要结婚。好,我一定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正月二十八。”

“祝贺兄弟!咱们弟兄数你结婚早,刚刚二十岁就娶老婆了,可高家的男人二十五岁之前没有结婚的,大哥三十岁结婚,二哥二十八岁结婚,我是二十六岁结婚。”

林陆说:“我知道生父生母家境贫寒,找媳妇是要花钱的。可是四哥你十七八岁就出来学徒,结婚为什么也那么迟?”

高礼解释说:“二哥没娶老婆,我当然不能跑到他前面去,等二哥结婚我就二十六岁了,才与供销社的对象结婚。”

“我四嫂呢?怎么不见她?”

“她在供销社上班,今天去了河川县城,晚上才能回来。”

林陆说:“那我就不等四嫂了,四哥可以转告她,正月二十八你们相跟上去参加我的婚礼吧!”

“只要我能走得开,就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

“谢谢四哥!那你忙,我就回去了!”林陆说罢放下一瓶酒离开了车子铺,骑车从柳树镇往回走。

柳树镇街道两旁都是柳树,但这些柳树最粗的直径一尺那么粗,和古树村的柳树比起来就不叫柳树。古树村的一百零八棵柳树最细的那棵直径也有二尺粗,最粗的三个人勾起手来搂不住,它们高大挺拔,树冠庞大遮云蔽日,树上有许多鸟美垒窝,繁衍后代。

出了柳树镇就能望见那片古树村的那片树林,黑呜呜的一片,东西排列开来,它们与柳树镇以及周围村子的柳树截然不同,也不可同日而语,远远望去,那一百零八棵大柳树就象一座城墙,耸立在那儿。

林陆回到古树村前边,专门站下欣赏着那分散在村子道路两旁的古柳,它们始终始终象一百零八位卫士守卫着村庄。

他回到家和林雄商量说:“大,该请的人都请到了,就剩下东沙湾的奶爹奶妈了,您看怎么办?”

林雄说:“你去请一下你奶爹奶妈吧!毕竟奶过你那么久,不请不合适。”

林陆说:“好!我去请他们,但是奶哥奶姐他们怎么办?他们可是兄弟姐妹好几个呢?要请就得都请,要不请就一个也不请。”

林雄说:“隔家门另家户,你奶爹他们的孩子们就不要请了,人家结婚办喜事也没邀请咱们,一家人情两家难,只邀请你奶爹奶妈就行了。”

林陆说:“行!那我就再去一趟东沙湾。”他说罢带了两盒香烟离开了家,骑车赶往东沙湾。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进东沙湾的村口就与红芳迎头相遇。

红芳看见了林陆,站下来望着他。

林陆主动跳下自行车,对她说:“红芳,你忙甚呢?”

红芳笑道:“我能忙甚?瞎转。你去哪里?”

林陆说:“我到奶爹家里去,邀请他们参加我的婚礼。”

红芳说:“我已经听说了,你和爱美正月二十八典礼?”

“是的!”

“你们过去就认识?”红芳问道。

“过去不认识,我去年到大队盖加工厂认识了她,两人都感觉对方适合自己,所以我们就谈成了。”

红芳笑着说:“我见过爱美,应该说她长得还算可以。”

林陆说:“是的,和你差不多,是个袭人姑娘,否则我也不会看上她。”

红芳苦笑了一下。

林陆关心地问道:“你呢?听说本村那个乔贵要找你?”

红芳说:“我父母要得彩礼多,把你吓退了,毕竟还有舍得花钱的,乔贵刚和我定了婚。”

林陆说:“挺好!祝你将来的婚姻美满幸福!”

红芳说:“谢谢!”说完就主动离开了,向自家走去。

林陆来到了奶妈家,奶爹不在家,只有奶妈一个人在家看孙子。林陆把两盒烟放到土炕上说:“奶妈,正月二十八我要结婚典礼,邀请奶爹奶妈过去喝喜酒。”

奶妈说:“林陆,你订婚喝酒那天你奶爹去过了,已经知道了,怎么还要专门过来请一次?”

林陆说:“过礼喝酒要邀请奶爹奶妈,知道归知道,结婚典礼必须要正式过来邀请。到那天你们二老都得去呀!”

奶妈说:“好!即使我去不了,也得让你奶爹去。”

林陆把香烟放下说:“没有买别的东西,只给奶爹买了两盒香烟。”

奶妈说:“你来一次买一次,礼节太多了。”

“应该的奶妈!”

“你奶爹快要回来了,晚上在这儿吃饭,吃了饭再回去,反正也没有几步地。”

林陆说:“不了奶妈,要办事宴了,家里事情还很多,我得回去。”

奶妈说:“那我不留你了,路上慢点儿。”

林陆骑车回到古树村,刚进村就与马金翠迎头相遇,他主动跳下自行车说:“金翠,你去哪儿了?”

马金翠望了林陆一眼,然后说:“我要去姨姨家。你呢?去哪儿了?”

林陆说:“我去东沙湾请人了,刚回来。”

“马上要结婚典礼了,看你乐得都含不拢嘴了!”

林陆笑道:“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装什么装?明明是心里乐开了花,还假装呢!”

“办喜事当然要高兴的,你也快了吧?听说有人上门提亲了?”

金翠笑道:“我没有你那么着急,不过也剩不下,不用你操心。”

林陆说:“你说气话呢!咱俩毕竟好过一场,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假惺惺的,一点也不诚实。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我姨姨家了。”金翠说罢走了,临走前还瞅了林陆一眼,眼中含着几丝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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