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福林的头像

王福林

网站用户

小说
202011/24
分享
《土作家》连载

第三十章 趣闻

林陆给外父家盖完房子回到村子里,正好赶上邹春风家盖新房,他又主动去帮忙。

春风家孩子多,且逐渐长大,原来的旧房子已经住不下了,所以在旧房子东边重新盖两间大正房。盖房的时候,邹春风人缘好,师傅和小工六七个人主动前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不到一个月就全部完工。

这年秋天,会计马海突然病逝,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因为是小口,所以西滩的五户人家都不敢住了。首先搬回村的是胡铁柱一家,他们借住到了春风家的旧房子里。马岳一家也借房子搬回了村子里,就连马海的妻子和儿女们也只得借房子回到村子里。柳大和柳二也陆续搬回来住进旧房子里。西滩从此也就没有人敢住了,只留下五栋空房子。

春风家大人多,盖房子又花去仅有的积蓄,必须得想点办法搞点钱,否则孩子上学都拿不起学费和书费,连油盐酱醋都没钱买了,所以在年初的时候他就种了些菜籽儿,如今业已收割,准备卖掉解决家庭眼前的经济困难。但是柳树镇收购站不收购白菜和萝卜籽,打听了一下,河川县城也不收,只有河西县的收购站收购,因此他决定骑自行车到河西县去卖菜籽,可他一个人感觉孤单,他就想起了林陆。

林陆家也种了一些菜籽,那是林陆和春风商量好之后一齐种的。林陆一听河川县境内不收菜籽,只好和春风一起骑自行车到河西县去卖。他的自行车已经给了对象爱美,只得向二舅铁柱借了辆自行车。

凌晨,林陆就和春风两人骑自行车上路了,林陆驮得菜籽不如春风多,他驮的菜籽只有四十斤,而春风却驮着一百来斤。

林陆说:“春风哥,你驮得太多,不如我替你驮些,路程太远,驮重了走不快。”

春风指着自己的自行车说:“你看,我已经把菜籽口袋都绑好了,不就一百来里路吗,咱俩今天黑夜就能赶回来。”

林陆说:“为了防备自行车半道跑气,咱们是不是要带上气管子?”

春风说:“不用,路上都有人家,一旦真的没气了可以就近找气管子充气,带上气管子就是累赘。”

林陆说:“好,那咱俩马上出发。”

农历八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凌晨天气更是格外的凉快,林陆和春风骑车出了古树村向南而来,从公路圪梁门前上了穿川公路向西急驰。说是急驰,其实他们骑得并不快,毕竟春风车上驮着百十来斤东西,快不到哪儿去。林陆比春风年轻,半道上他再次说:“春风哥,要不咱俩换得骑一段,我毕竟比你年轻,也有力气。”

春风说:“不用,我才三十几岁,又没老,有的是力气。”

“可你毕竟驮着百十来斤东西,我驮得没你的一半多,咱俩换着骑一段。”

春风起先不同意,认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但是到了双山镇时,他就感觉累得不行。两人在镇上喝了口水。林陆把春风的自行车提前抓住说:“咱俩换着骑一阵,我累了你再来。”

春风见林陆要主动交换自行车,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他骑上了林陆的自行车,林陆自行车上只有四十来斤菜籽,要比他的自行车轻松多了。两人就这样来回替换着,五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河西县街上,并且找到了菜籽收购站,将菜籽卖掉了。菜籽平均一斤可以卖到一块钱,这在当时就算不小的收入。两人很高兴,卖完菜籽在河西县街上下了一次饭馆,每人要了一碗鸡蛋汤,三个馒头,吃饭后才高高兴兴地往回返。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们从河西县城开始原路返回,回来的路上当然也就轻松多了,走得也非常快,但是毕竟百十来里路程,回到公路圪梁路口时天色早已黑了,两人又饿又渴。沙蒿圪梁路边有一片瓜地,春风当过队长,熟悉那个看瓜老汉,到瓜房里向人家要了一颗西瓜,两人割开吃了,一人一半。

林陆一路走来浑身是汗,吃西瓜又吃得急了些,还没有吃完那半颗西瓜就感觉身上痒痒,用手一挠就挠起了红疙瘩,而且哪里痒哪里就起红疙瘩。他对春风说:“春风哥,我起疙瘩了,大概是过敏了。”

春风说:“热身子,吃凉东西吃得太急了,要不要紧?不行就返回大队诊所配点药。”

“没那么娇气。走吧,咱们回家。”林陆一边挠着痒痒一边站起来去推自行车。

他们回到古树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林陆回家后就对父母亲说了他吃西瓜过敏的事情。母亲胡兰就用条帚圪堵给他打风犯,但也效果不佳。从那以后,林陆留下了疾患,只要热身子一吃西瓜就过敏,浑身起疙瘩。

这年冬天,古树村又有几个年轻人结婚了,其中就有春光。春光是通过介绍人介绍找成了对象,媳妇儿是马召的,名字叫雪梅。雪梅生得很白净,个子和春光一般高,是个比较善静的女孩。春光结婚那几天,林陆主动去帮忙,帮助邹家捣糕、贴对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春光与雪梅结婚典礼那天晚上,寇山拉着林陆一起听房。洞房的煤油灯始终亮着,寇山就和林陆在窗台下听着,不一会就来了好几个年轻人,其中有霍占年、倪雨秋以及牛玉仁等。他们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动静,却听到新媳妇雪梅说:“我来例假了!”

新郎春光听了也就没了响动,只有说话的声音。

外面窗台底下所有听房的人们失去了兴趣,各自散去了。

除了春光之外,还有马明也结婚了,马明比林陆大一岁,他和春光同岁,找了邻村一位姑娘成家了。马明成家时他父亲马治中也从铁山市回来了,亲自参加了儿子的婚礼。

牛家二儿媳妇儿离开之后,牛玉仁闪成了光棍儿,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他就开始寻找村子里的女人搭伙计,恰巧那年薛朝阳走长期民工不在家,把媳妇儿玉茹一个人丢在家里,就给牛玉仁留下了可趁之机,一有机会就找玉茹勾勾搭搭。

林陆其实也当了一回牛玉仁的帮凶,早在薛朝阳走工刚离开村子那会儿,一天他和玉仁两人走到饲养院内,迎头刚好与玉茹相遇。牛玉仁对林陆说:“帮我一个忙,咱们把玉茹的裤子给她脱了。”

林陆想想说:“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牛玉仁说:“你就帮我摁住,我来脱她的裤子。”

此时,玉茹已经迎面走来,牛玉仁上前就将玉茹摁倒在地。

林陆左右望了望,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平时他也和玉茹开玩笑,她是一个非常实耍的女人,你无论怎么和她开玩笑她都不恼。

牛玉仁摁倒玉茹之后,玉茹在拼命挣扎,牛玉仁一个人根本脱不下她的裤子,他就对一旁的林陆说:“快点,帮我摁住她的胳膊。”

林陆没有结婚,实在不想当玉仁的帮凶,但他望向玉茹时,发现她非旦没有恼,而且还在笑。于是他再次望一眼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注意他们,便蹲下身子从玉茹头顶后面摁住了玉茹的两只胳膊。

牛玉仁趁机解开了玉茹的裤带,并且往下拽她的裤子。

玉茹的胳膊被林陆摁着,她挣扎说:“玉仁,你不要胡来,传出去你我都不好做人!”

牛玉仁不管不顾,继续往下脱她的裤子。

林陆突然感觉确实有点不道德,他一直不敢往玉茹的下面看,此时听了玉茹说话之后,他马上放开了玉茹。

玉茹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将自己的裤子拽住,不让玉仁给脱下,并且使劲了坐起来,但是牛玉仁已经看到了她身下的秘密。

林陆不清楚玉仁是否看见了玉茹的私密之处,反正他没敢看。

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晚上吃饭时,胡兰批评儿子说:“小陆,你还没有结婚,咋就和玉仁脱人家玉茹的裤子?传开来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林陆赶快解释:“妈,我们就和玉茹开了个玩笑,况且不是我要动手,只是帮了玉仁一个忙。”

胡兰说:“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人家丈夫朝阳知道了恨你,你也说不清楚,还让村子里的耻笑。”

林陆听了很后悔,他说:“妈,以后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朝阳回来我会给他讲明的。”

胡兰说:“这种事你就不要对朝阳讲了,不讲也许没有人给他说,你讲了他就当真,你和玉仁没有好果子吃。”

“噢!我知道了。”

时隔不久,村子里就传出牛玉仁与玉茹之间的闲话,说他们二人搭上了伙计。林陆有些不相信,找牛玉仁问道:“玉仁,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将玉茹拿下了?”

一直喜欢夸口的玉仁却只笑不说话,见林陆追着不让,他只得说:“她男人一直不喜欢她,到处找女人搭伙计,如今又出去走工不回家,她和我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林陆问道:“你偷偷去人家家里了?”

牛玉仁说:“当然,不过最近好象他公公薛狗发现了我和她的关系,至少应该有了怀疑,所以就让凤萍去陪嫂嫂睡觉。凤萍的丈夫寇山也刚好赶胶车出门不在家,等她丈夫回来后,她就让小妹妹凤花去陪玉茹。反正夜里总是有人陪玉茹睡觉,我不好去她家,只能约她到野滩中偷情。”

林陆说:“你赶快自己找媳妇儿吧,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少干,省得将来找不着对象。”

牛玉仁没有老婆也就短不了胡来,还经常去知青组去骚扰那些女知青,可是女知青们都看不上他。女知青都很检点,也有了自己的男友,不给他任何机会。何况这一年国家开始从知识青年中招工,家庭成分好的陆续被招工,离开了古树村。

有天晚上,林陆从外面回来,路过薛朝阳的前院时,突然看见薛朝阳家的猪圈里藏着一个人。他误以为又是牛玉仁在谋算玉茹,所以就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吓了他一跳,那人居然是薛朝阳的二爹薛二狗。

薛二狗看见林陆走过来仔细辨认他,他什么也没说,藏在猪圈中一动不动。

林陆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他心里明白,这个老光棍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他想骚侄儿媳妇儿,第二,想抓住牛玉仁和侄儿媳妇儿的奸情,借机要挟侄儿媳妇儿。

没过两天,村子里的泼痞倪雪秋便逢人就讲,他说:“二狗骚他侄儿媳妇儿呢!”

薛二狗听到了,但他不敢去与倪雪秋对质,闲话也就越传越走样,最后村子里的都说,薛二狗和侄儿媳妇儿玉茹不干不净了。

一月后,薛朝阳从工地回来了,村子里的发现他夏天还穿着棉裤,才知道他得病了,据说连房事都做不了了,经常寻医问药,和媳妇儿玉茹的关系不冷不热。但是没有人敢对他讲他媳妇儿与玉仁的奸情,更没有人敢点破他二爹与他媳妇儿的传闻。

林陆自家没有自行车出门确实不方便,既然自行车给了对象爱美,那么自己家还必须再买一辆,他就和父亲林雄商量。

林雄自己也经常出门,没有自行车确实不方便,在儿子的怂恿之下,等生产队分红之后,又买了一辆崭新的红旗牌自行车,成为家里出行的交通工具。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