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村年轻的队长薛朝阳早已和霍清艳有了不正当关系,如今彼此都成为队干部,他们交往也就更加方便了。薛朝阳带着妇女队长清艳去大队开会,回来的路上天就黑了,两人就在庄稼地里交欢。
其实薛狗已经给儿子薛朝阳说好了对象,并且在没有结婚之前就将儿媳妇领回了家。朝阳的对象是邻村的玉茹。玉茹人样子长得一般,并没有霍清艳那么清秀诱人。朝阳与未婚妻偷偷交欢几次之后就没有了兴趣,认为未来的妻子远没有清艳那么有味道有嚼头有魅力,所以更多的时间是与清艳在一起。然而,他父亲薛狗看不上清艳那家人,对清艳母亲翠花那种见谁要谁的女人更加反感,所以他就催促儿子尽快与玉茹完婚,但朝阳推迟不办。当薛狗发现朝阳与清艳更加火热之后,马上逼迫儿子与玉茹结婚,否则他就要逼迫大队开除儿子的党籍,并且搂去他的队长之职。
薛朝阳在父亲薛狗的逼迫下,只好与玉茹正式结婚。尽管如此他仍然偷偷地与清艳来往,两人仍然如胶似漆,经常到霍家去找清艳。
清艳母亲翠花对朝阳很看重,认为他将来肯定错不了,所以她曾经想把女儿嫁给朝阳,但她没有想到薛狗不买帐。她也没有了办法,如今见女儿和朝阳如此亲热也就默认了,每当朝阳来到她家时,她就故意离开,给两个年轻人腾地方,让他们亲热与交欢。如此多次之后,清艳的嫂嫂绢子产生了醋意。绢子故意在朝阳和清艳亲热时往婆婆屋里闯,结果看见了朝阳与小姑子床笫之事,然后气愤地摔门而去。
朝阳害怕绢子把事情告诉她的丈夫霍占新,赶快追了出去。尽管霍占新在煤矿下窑不在家,但是他也有回来的时候。霍占新和薛朝阳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还很好,假如绢子将事情告诉了霍占新,那么薛朝阳就没脸面对自己的发小,所以他亲自追到了绢子的屋里,想给绢子说点好话安慰安慰。当他走进绢子的屋里时,绢子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并且说:“清艳还是个姑娘,你让不让她将来找对象了?”
朝阳厚着脸皮说:“我和清艳已经好了几年了,她十二岁的时候我们俩就好上了,你是知道的,可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男人,毕竟你男人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知道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绢子其实比清艳长得美,朝阳早已对她垂涎三尺,但他不敢对她流露什么,毕竟她丈夫和他的关系如同兄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此时的绢子却主动向朝阳暗送秋波,让这个骚男人心痒难耐,并骨软三分,当场将绢子抱在了怀里。绢子没有反对,而且主动配合,两人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最终发生了肌肤之亲。
从此以后,朝阳一个人维下姑嫂俩,既要与清艳亲热,还得顾及绢子的渴求,三人处在极其微妙的关系之中。
清艳知道嫂嫂也和自己的情人朝阳有了关系,但她不去过问,毕竟自己的把柄被嫂子攥在手中。哥哥在外工作经常不在家,清艳就和嫂嫂两人同居一屋,有时候朝阳就悄悄摸进来,黑暗中与两个女人轮流亲热。村子里的人们也就慢慢地知道了这件事。翠花尽管知道也假装不知道,因为她明白儿子不在家儿媳妇犹如守寡,所以她看见当作看不见。她丈夫霍云更是从来也不过问老婆和闺女媳妇儿的那些风流韵事,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人称的“死泥头”。
朝阳除了占有嫂嫂小姑子之外,还想着尝一尝洋玩样儿,时不时地到知青组与女知青们调情。女知青们似乎根本看不起他,即使在他当政治队长期间也没有人接近他,更没有哪位女知青主动向他示好,反而都很讨厌他。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到女知青那里寻找快活,与她们东拉西扯地说些什么,毕竟喝醉了酒,出去小便时就跌倒在了西边的小渠中,幸亏那天渠中没有水,否则就会把他淹个半死。他倒在水渠中的时候,恰巧马晓和卜芬到厕所去方便,看到了朝阳倒在渠壕中,两位女知青出于好心,想过去帮帮他。她们走到水渠边往下一看,朝阳是小便时摔倒的,裤带还没有系上,裤裆敞开着,那条人根还在外面坦露着,而他本人却烂醉如泥人事不醒。马晓和卜芬看见了,羞得掉头就走。卜芬还不由地嘴里嘟囔道:“什么玩艺儿?”她认为薛朝阳在故意耍流氓,污辱她们。卜芬就把此事告诉了本组的组长汤津以及屈永年。
汤津和屈永年听说后也以为薛朝阳在故意耍流氓,两人相跟着跑到水渠边想教训教训他,来到水渠边一看,看到了醉鬼的不雅情景。薛朝阳确实烂醉如泥,嘴角处正在咕咕地往外吐着秽物,身下袒露着,尿液把裤子都弄湿了,看来确实是醉了,不是假装的。他们只好把朝阳的裤子往上拉了拉,掩盖住了那令人难堪的东西,免得让别的女性看见,却没有把醉鬼抬出水渠。但是他们通知了朝阳的妹妹薛凤萍。薛凤萍和弟弟薛向阳赶来,把哥哥背回了家。
林陆从来不愿意管别人家的闲事情,尽管他是第一个看见薛朝阳醉在那里,但他根本没有去管。让一个地道的流氓出丑也是自然而然之事。
四清运动进入高潮阶段,林陆他们那班同学被完小工作组召回去开会,批斗原教导主任于强。那位工作组组长非常了得,语言犀利,把于强批驳得体无完肤,并鼓励林陆他们那些已经离校学生们起来批判于强。一个曾经借住在于强家中的亲戚叫李富,和林陆他们是同班同学。批斗大会上,李富手指鼻子把于强批驳得一无是处,指出他在于家住校读书期间受尽了于强的欺凌和剥削。可他那些批驳语言实在软弱无力,让人不敢恭维。
批判于强的会上,林陆没有说话。全班同学中,只有三两位像李富那样思想激进的人批判了于强。
于强成了完小的“四不清”干部,曾经被他送进劳教所的吕毅并没有因此而被择清罪行,仍然戴上了右派的帽子,接受着劳动改造。
这年开春以后,林陆跟着社员们一起平整土地,口袋里仍然经常装本书,只要休息下就坐在一边看书。有一次打坷垃,他刚好与绢子并排干活儿。
绢子知道他喜欢那个叫右娜的女孩儿,故意和他开玩笑说:“林陆,听说你和右娜谈上对象了?”
林陆吃惊地望着绢子说:“听谁说的?你连右娜见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这些?”
绢子笑着说:“你不要脸红,我是听大春和春枝说的。你这么小就省得找对象了?是那些书本教会你的吧?”
林陆只得解释:“占新嫂,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和右娜是朋友,我们认识时两人才十来岁,根本不会谈对象,只是相互有了好感。再说人家右娜是蒙古族姑娘,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呢!”
绢子微笑着说:“村子里的人都说你野心大,从小就想当作家。我认为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有决心就有可能实现你的梦想。”绢子毕竟上过学,说话有点谱。
林陆被娟子这几句话说得感动了,心里暖融融的,微笑着说:“占新嫂,谢谢你!老实说我想当作家是我的梦想,随便和人说了说就让别人当作笑柄来嘲弄我。我今天私下和你说,这辈子当不了作家就跳南海子去。”
绢子是个比较和善的女人,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儿子由爷爷奶奶带着。由于男人常年不在家,确实也有点守不住寂寞。再加上小姑子清艳的风流韵事不断地诱惑着她。她也就动了花心,因此才与朝阳发生了那种不该发生的两性关系。但是朝阳当着队长,身边女人非常多,最近朝阳和她的小姑子清艳打得火热之余,还和生产队长的老婆李桃红打情骂俏,所以冷落了她。她对朝阳很有意见,出现了反叛心理。正巧这天平整土地时,队长朝阳又在和李桃红打情骂俏。绢子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所以她准备气气薛朝阳。
半前晌时,朝阳喊了一声:“休息哇!”
林陆放下铁锹准备找地方看书时,身边的绢子一把将他拉倒,与她一起坐在地上。随即,绢子躺下身子睡倒在地下,脑袋枕在林陆的大腿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媳妇睡到十五岁男孩子的腿上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让薛朝阳看见就吃醋了。
薛朝阳走过来带着醋意说:“绢子,林陆还是个娃娃,你咋能诱惑他呢?”
绢子不理朝阳,继续睡在林陆大腿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
林陆有些尴尬,想挣开绢子,但他刚一动就被绢子死死抓住不放。
绢子大声说:“不要动,乖乖儿坐着!”
林陆被绢子压住大腿,想挣却挣不开,也不愿意使劲挣扎,免得让绢子感到难堪,一将二就那么待着,没有继续动弹,任凭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睡在他的大腿上。
朝阳生气了,照着林陆的小腿跺了一脚,并且骂道:“小圪泡你赶快起来!”
林陆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抱住受伤的小腿就揉,并且挣扎着想脱身。
绢子生气地地跳起来,捡起土坷垃就打朝阳。
朝阳左躲右闪,没有被土坷垃打中。
绢子拿起铁锹追打,朝阳吓得赶快逃跑。
朝阳从此恨上了林陆,故意找茬儿拿他出气。
此时,一直与朝阳打情骂悄的何荣老婆李桃红站在一旁观看,眼睛里充满了嫉恨。
林陆看着李桃红那神色就知道新的桃色新闻就要上演了。
果然,没过几天,李桃红和朝阳的桃色事件就被林陆亲眼所见。林陆耍了计策引发桃色新闻传遍全村,并且向邻村上下传播,何荣为此和妻子桃红打了一架。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朝阳是政治队长,李桃红的男人何荣是生产队长。出事那天下午,朝阳和桃红两人找借口都没有出工。由于朝阳是生产队一把手,桃红是二把手的老婆,所以没有人敢过问。政治队长朝阳曾经告诉生产队长何荣,必须给小兔崽子林陆点颜色瞧瞧。何荣带领社员们在南滩地里平整土地时,他就想方设法找林陆的麻烦。林陆本来是个十五六岁半打孩子,并没有去猜度两位队长的险恶用心,只是时刻小心谨慎,不愿轻易与人家对抗。下午干活休息期间,何荣对林陆说:“大家都有些口渴,林陆,你回村子里挑担水出来,让大家解解渴。”
林陆心想,别人歇下耍的耍坐的坐,凭什么让我回村挑水?他虽然不高兴也不敢违抗队长的命令,丢下铁锹进村去了。水井在村子最南头,他必须先进村找到一副水桶。他进村找水桶,过小树林通过一棵古树旁边的时候,突然望见何荣老婆桃红正坐古树阴凉下面的村灶前拉风箱。朝阳坐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把条帚,用条帚把往女人裤裆中伸,两人正在调情。桃红上手挡开条帚圪赌,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仿佛仍然是一些争风吃醋的话……他们两人只顾调情,并没有发现林陆回村来挑水。林陆是在何荣家旁边的邱林家找到了水桶,担了水桶去井上打水,然后急匆匆往南滩地里走,防止误事只挑了半担水。他挑着水飞快地来到人群中,猛地把水桶放下,水洒了一地。
何荣骂道:“咋啦?狼断上你了?”
林陆赶紧解释说:“何队长,不好了!我刚才好象发现你们家进了一个要饭的,婶子似乎不给他吃的,那家伙和婶子打起来了,婶子在叫唤呢!”
“什么?你看清楚了没有?是要饭的吗?”何荣着急地问。
林陆说:“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确实听见婶子叫唤呢!但我不敢过去,所以回来告诉你。”
何荣听了很着急,撒腿就往村子里跑。一些年轻人听说队长家里出事了,也起身跟着队长赶回了村。
林陆忽嗵一声坐到了地头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绢子走过来望着林陆问道:“何荣家真的进了要饭的?”
林陆朴哧一下笑了,然后悄声对她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精灵,你耍心眼儿玩计策了?”
林陆窃笑,没有再说什么,两眼望着村子那边,等待着桃色新闻的发布。
何荣快速来到自家院子里,身后跟着一伙年轻人。他上前往开推门,门却从里面顶着,他一着急使劲推开家门,没有发现什么要饭的,而是看见朝阳正爬在他妻子桃红的身上起伏着。
朝阳没有想到何荣突然冲了进来,吓得他赶快从桃红身上下来,着急慌忙地往上提裤子。
何荣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虽然早已知道妻子与朝阳勾勾搭搭,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亲眼所见,如今两人的奸情却活灵灵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气坏了,从地下拾起一条板凳来就摔向朝阳。
朝阳低头一闪,躲开了那条板凳,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冲出房门才发现十多个年轻后生都爬在外面玻璃窗上往里眊。他羞得满脸通红,提拎着裤子赶快逃回自家。
事后,何荣为了争回自己的脸面,专程到大队支部书记那儿告状,逼着支书处理薛朝阳。大队支部通过研究决定,免去了薛朝阳政治队长的职务,由原来的政治副队长汤津临时担任政治队长。
何荣知道那天让自己和老婆出丑是林陆的佳作,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骂林陆,只是把林陆单独叫到队委会办公室询问。他问道:“林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
“不是的队长,当时确实看到了一个叫花子去了你们院子里,我找了水桶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婶子叫唤的声音,所以我就认为那个要饭的与婶子打起来了,因此才跑去告诉你。”林陆编造了一个理由。
何荣虽然知道那是林陆的恶作剧,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暗下决心想尽办法在林陆身上出气。
林陆难免就要受何荣一些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