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文化影视公司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联络全省作家艺术家准备前往澳大利亚访问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此事是董事长秋景一手搞起来的,林陆作为副总兼办公室主任只是配合工作。秋景找了许多关系也没有找着能够与澳大利亚作家协会取得联系,所以也就没有取得像与法国和意大利那样座谈机会,最终只能以旅游的形式号召作家艺术家参与。可是作家艺术家们反映非常冷淡,报名人数寥寥无几。
林陆把重点放在了电视剧和电影制作方面,他的电影《孪生姐妹》被电影厂的曹广利厂长所看中。曹广利如今已经被一家影视公司聘用当了总经理,他看了林陆的电影《孪生姐妹》后提出了一点修改意见。林陆进行了认真修改,然后交给了曹广利。曹广利眼下在北京坐阵,而《孪生姐妹》必须要回到北方省来拍摄,因此他要求林陆想办法在北方省找酒店和赞助商。林陆找了两家企业,他们同意协助拍摄,可是曹广利那边却出现了变故,资金和人员已经投入了另一部电视剧,《孪生姐妹》因此而被搁浅。为此林陆还和曹广利在电话中吵了几句,最终不欢而散。
秦皇马来到公司后感觉压力很大,反复找林陆,希望他能够帮助他组织稿件。
林陆也知道如果秦皇马失败了那就意味着他的失败,所以他竭尽全力支持秦皇马的工作。为此他通过电话联系了几家熟悉的大单位,让他们把材料寄过来,自己挑空来写报告文学。另外还联系了过去给他写过报告文学的作家们,号召他们一起为公司的报告文学集出力。
爱美与丈夫重归于好的消息马上进入郝飞云的耳朵里,他虽然在姐姐离婚案件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但是脸皮很厚,还主动打电话找林陆说话。林陆恨透了他,所以只要看见是郝飞云的电话一概不接。即使爱美让他接他也不接。爱美也没有办法,只是对丈夫说:“当初是我打电话找他舅舅的,人家出面也是为了咱们的家庭。”
“什么是为了咱们的家庭?他就是一个糊涂虫,除了吃喝别人就没有什么本事了!当年当所长是靠人家送礼攒了许多钱,被公安局局长拿掉所长之后鬼相就下来了,若不是我拉他去茅台酒厂贩酒挣钱的话,他就彻底倒塌了。你也知道贩茅台酒时他是卖了房子才凑齐钱的,卖完茅台酒才翻身了。在紧要关头是我帮了他,去年他又派他老婆来找咱们借钱,我把他的小二楼做抵押了,如果不抵押的话他仍然不还钱。如今咱们把小二楼卖了还赔了两千块钱。咱们跟着他总是倒霉,就拿这次咱们两人闹离婚的事情来说,倘若他不参与其中,咱们两人能闹到法庭上去吗?能去那儿丢人现眼骂?郝飞云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爱美说:“要怪你就怪我,谁让我打电话找飞云呢!”
“你长点记性吧!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辈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夫妻和好了,爱美的病好多了,但是仍然还在服药治疗之中。林陆上班不在家,胡兰与儿媳妇一天也没有几句话,大多时间在门房中度过。
林陆知道爱美的更年期综合症没有好就没法做饭伺候老人。他开始考虑送老人去敬老院养老,和母亲商量时母亲很愿意。林陆就开车到城南边的敬老院去考察并进行了联系,觉得敬老院条件非常好,有许多退休干部上了年纪后主动去那里养老。他询问了敬老院的许多老人,都说条件很好,敬老院有专人伺候,只是养老费高了些。他不怕费用高,多写几篇报告文学稿费就到手了,用不着为母亲的养老费用操心。他回到家里就和儿子林霄说知,并带着林霄一起把母亲胡兰送到了养老院,并且一次交了半年的费用。母亲住的是两人间,另外那个老人和她一样丧偶,被儿女们送进了养老院。老人们一天三顿饭,早上是稀粥、馒头和鸡蛋汤,有时也吃面条,中午是烩菜和炒菜,主食是馒头和白米饭,晚饭大多是烩菜和炒菜,有时也吃面条。总之吃得挺好,老人们均很满意。
为了便于与养老院联系,养老院不但要了林陆的电话,也要了孙子林霄的电话。他们也同样留下了养老院的服务电话,特别是专门伺候胡兰那位女服务员的电话。这天中午,林陆和儿子林霄专门陪老人在养老院吃饭,感觉饭菜确实很好,味道好也挺可口。
从养老院回来,林陆再次带爱美去北方省医院找专家看病。这次不光找中医,而且还找了西医教授为爱美配药。自从在河江市做痣疮手术服过那位医生的西药后,爱美的更年期综合症好多了。经中西医专家们诊查后,认为爱美的更年期快要过去了。专家给她配了些药。
爱美服药后说,河江市那位手术大夫的西药管用,要林陆带她回去找那位大夫。过去她总是说自己没病,可是却病得不轻;如今说自己有病,且主动要求找做痣疮手术那位大夫配药,说明她已经开始逐渐康复。
林陆答应了妻子,准备带她回河江市医院看病,并和儿子林霄商量。
林霄很有心计,他不但想带母亲回去看病,而且还想让父亲与舅舅缓和关系。其实给母亲看病有父亲跟着就足够了,他跟上完全是为了调解父亲和舅舅之间的紧张关系。
母亲胡兰已经送进了养老院,林陆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河江市,到市医院找那位大夫。那位做痣疮手术的大夫其实还是位治疗更年期综合症的专家,他吃准了爱美的病情,那些药物也非常对症,服后起到了作用。就在爱美配药中间,郝飞云接到林霄的电话跑来了,主动邀请林陆到家去吃饭。林陆非常讨厌他,曾经发誓不再与他来往,所以也根本不想理他。可是儿子林霄劝说他道:“爸,我舅舅和您吵架或者打架都是为了您和母亲和好,否则他完全可以不管。”
“用他管吗?他那种做法完全就是土匪行为!”
林霄说:“不管咋说,我舅舅主动找您和好,您应该给他个面子。再说您是作家,那么有肚量,何必跟他置气呢?您不是常说‘麻绳草绳能割断,肉绳割不断吗!’我们是舅舅的亲外甥,母亲和他是亲姊妹,您总不能让我们割断血脉之亲吧!”
林陆当初与郝飞云在电话中互相谩骂也是话挤话骂出口的,在萧武家说是打架也没有伤着,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郝飞云即使头脑简单但也是儿女们的亲舅舅,是妻子爱美的亲弟弟。正如林霄所说,这层关系永远也无法割断。
林霄继续劝说:“爸,给我妈买药也买到了,我舅舅还在那儿等着咱们呢!咱们跟他走吧!”他说着望着外边,母亲一直在一旁和郝飞云说着话。
爱美陪着弟弟走过来,对丈夫说:“他舅舅亲自来叫咱们去他家吃饭,你就不要生气了,一块儿去他们家吧!”
郝飞云也说:“不要生气了,我骂你也是为了你们的家庭好!”
“有你那种流氓骂法吗?”林陆直截了当地回击一句。
林霄赶快说:“爸,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陆只得说:“我不说了!”
郝飞云笑道:“气消了,那就回家。家里已经做好饭了。”他主动往桑塔纳车前走。
林霄拉着父亲的胳膊上车。爱美也跟着上了汽车。林霄开车赶往郝飞云租住的房子那边。
郝飞云从省城回到河江市之后一直没有钱买房子,先后租住过两次房子。如今租住的是二楼,一进两开的房子。
冀巧芳见丈夫终于把林陆叫回家来了,她也装出一副笑脸来迎接林陆。
林陆心情不悦不愿意多讲话,与冀巧芳党支部书记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郝飞云准备了好酒要与林陆喝,并且亲自将林陆拉上了桌子。林陆说:“我下午出去采访,不能喝酒。”
林霄笑道:“爸,明天出去采访,今天就和舅舅喝两杯怎么样?”
冀巧芳说:“明天出去采访,今天中午我也陪你喝。”
盛情难却,林陆不好再拒绝,只得客随主便,但是他量力而行,只喝了三杯就不再喝了。郝飞云也不好再劝,只得随他。
下午,林陆让儿子开车送他到市医院找院长采访。前几年他主编《沸腾的北方省》的时候曾经采访过市医院,如今原任院长已经退休,新院长刚刚上任。新院长名叫吴清平,是个女院长,也是位女教授,过去一直担任市医院的副院长,分管业务。
林陆走进了院长办公室,将自己的著作《荒原》递给了吴清平时说:“吴院长,我是作家林陆,前年采访前任院长的时候您还给我提供过许多材料,还记得我吧?”
吴清平翻了翻小说《荒原》,笑着说:“林作家,您这部小说很畅销,我过去就读过。”
“这是我专门赠送您的,我已经签字了!”
“我看见了,谢谢林作家!您找我肯定有事情商量,说吧?”
林陆把《奋进中的北方省》征稿启事递了上去,然后说:“这是我们最近开始主编的报告文学集的征稿启事。你们医院是我重点采访的对象,希望吴院长支持我的工作。我要把你担任院长以来的工作成绩写成报告文学,在《奋进中的北方省》报告文学集子中重点推出,请吴院长配合。”
吴清平笑道:“我出任院长还不到一年,假如说医院有所成就也是人家老院长打下的基础,我个人没什么可写的。”
林陆说:“吴院长谦虚了,您当副院长时就是医院的顶梁柱,医院好多业绩都倾注着您的血汗,如今您当一把手了,假如您不喜欢让我写您的话,就以写医院事迹为主。您看如何?”
吴清平笑道:“写写医院可以。我把办公室主任叫过来,有些事情您可以向他了解。至于赞助费我可以按照你们征稿启事上的标准,付你们五千块,写六至八千字就行。”她说完就就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
等候办公室主任到来时,林陆把征稿启事递到院长面前说:“吴院长,就按刚才说的您在上面给我签个字。”
“签什么内容?”吴清平接过征稿启事问道。
“同意写八千字的报告文学,赞助费五千元,签上您的名字,我好回去向单位交差。”
吴清平就按照他说的在征稿启事上签了字。
林陆跟着办公室主任去找材料,除了医院的总结报告之外,还有就是先进材料。并且还要了院长吴清平的个人简历。报告文学离不开写人记事,吴清平不让写她那是谦虚。报告文学就是写人记事的,没有院长的事迹不好写,写了也是空洞的。